一部恐怖片,絕不會缺少作死的人。
而《咒》這部片子中出現的劇情,亦是由一群年輕人的膽大妄爲所導緻的。
在自媒體大熱的時代,李若男跟着兩個朋友一同運營着一個以打擊封建迷信引流的視頻賬号。
而在兩個朋友陳立東、陳振原的提議下,他們三人決定回到老家‘陳家村’,探尋那所謂的‘仙童’、‘佛母’、‘大仙’的真相,從而爲自己的視頻賬号在網絡上博取到更大的流量。
可結果,這一次的探尋并非如他們以往所作的那般簡單。
在陳家村的神秘地洞中,他們招惹了這個村子一直禁锢着的惡意之神——大黑佛母。
最終,陳立東和陳振原加上陳家村的人,都死在了這裏。
隻有李若男帶着還沒有出世的女兒,得以逃生……
……
……
“從劇本中描寫的手段來看,這個大黑佛母的能力設定應該偏向于巫蠱這方面。”
片場中,剛剛結束一天的拍攝,張煜就找了過來,讨論過幾天拍攝遊神儀式的事情。
“蟲子、幻覺、讓人的肉體腐爛……它的設定背景應該是在苗城、象國這些地方傳過來的,至于定位,毫無疑問是惡意滿滿的邪神,又或者是,大鬼這樣的設定吧。”
“反正我覺得,雖然‘李若男’一直稱之爲‘惡意之神’,但它……從表現力上,不能算是神。”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它被封印了,所以力量被削弱了。”
他開始分析起,大黑佛母的力量。
“但是,我們接下來要拍攝的這一段,是李若男跟她的女兒被街上的遊神吓跑的一段。”
“出現的遊神隊伍呢,涉及到了官将首、八家将。”
“官将首是地藏王菩薩的護法将軍,一般指的是增、損二大将軍,後來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出現了增将軍化身爲二,三位将軍的陣頭,而後又有引路童子、陰陽司、虎頭鍘等神祇的加入。”
“而八家将呢,主要源于福城,但後來這種文化傳到了台城這邊。一般指的是甘、柳、謝、範四位将軍以及何、張、徐、曹四位帝君,而其中謝、範二人又常被稱之爲黑白無常,是陰神中較爲有名氣的存在。”
“這兩者,不管是哪一邊,聽起來都是……不好招惹的,那作爲大黑佛母的代言人,李若男她是怎麽跑得掉的?”
張煜提出了疑問。
因爲聯系不上編劇,所以劇組拍攝的時候,隻能大膽的推測,作者在書寫劇本之外,想要表達的東西。
比如說,劇本上對于陳家村的描寫上非常的‘宏偉’,毫無疑問在财力這方面,這個村子是并不貧困的。
爲此,劇組還特意用了這個下溪村占地面積最廣,翻新過後,看起來同樣很壯觀的老宅作爲拍攝地點。
而這一點透着的是什麽呢?
陳家的祖上是富裕過的。
并且,因爲受到祖蔭庇佑,所以現在的陳家就算窩在山溝溝的小村子裏,在建築、吃穿用度各方面,還是表現得非常闊綽。
至于爲什麽陳家祖上會有這麽大的一筆财富呢?
或許,便是跟這大黑佛母有關了。
大黑佛母跟這陳家村牽扯上關聯,肯定是有緣由的。
劇組想要把這一點拍攝得合理,便需要作爲觀衆的角度去大膽去揣測。
至少,大黑佛母曾經跟着陳家村,很可能是互利互惠的關系。
它很可能是陳家的祖上,從苗城、象國這些地方請回來的。
隻不過後來,它變得難以控制了,這陳家村才把它封印在地洞裏,并且世代守着這裏。
可既然如此,那它的力量,應該比較有限的。
所以,比起于‘神’,張煜用了‘大鬼’的這個稱呼。
“……我們可以試着,從小孩方面入手。”
盧正義猶豫片刻,給出了這麽一個答複。
這是他覺得,比較能讓這一段合理的方法。
畢竟這一段,前世他看到的《咒》,可沒有作爲劇情出現,而是作爲删減和預告的内容。
李若男到底是怎麽跑掉的,劇情裏根本沒有出現。
“可是,這不就明确表達了李若男的惡了嗎?”
張煜作思考狀,“你說過的,我們要以第一人稱視角的紀錄片來拍攝這個電影。”
“那麽,李若男最後如果活着,并且把片子發出來。”
“她肯定不會留着這一段。”
就好像是,大黑佛母跟陳家村的關聯一般。
劇組沒有在片子直接通過對話或者是旁白的形式,表達出來,而是以建築、吃穿用度這些方法進行表達,給予觀衆豐富的想象空間。
而李若男的惡,也是這樣的。
劇組不會在片子中,明确表達出她的惡,因爲這是她‘自己’剪輯出來的紀錄片。
他們隻會通過神态、動作……很多方面的細節,以‘身在局中不知情’的方式,表達出李若男的惡。
她‘自己’在剪輯中,看不出自己的惡,因爲那就是‘自己’很平常的神态。
但觀衆作爲局外人,卻能夠看得出來。
“我們可以把鏡頭暫時的遮擋掉。”
盧正義提出了想法,“畫面爲什麽黑了?因爲李若男把女兒在擋在身前,陳樂瞳擋住了鏡頭!”
“有畫面了有畫面了。”
張煜趕緊閉上眼睛,按照盧正義的話語去構思畫面。
李若男帶着女兒在街上,偶然撞見了遊神的隊伍。
緊接着,降神的乩童們發現了她這個異類。
他們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但在關鍵時候,李若男把女兒擋在了身前,擋住了鏡頭。
緊接着,小女孩害怕的,不停的喊着‘媽媽’、‘媽媽。’
甚至于,她張開了小小的雙臂,主動把母親擋在身後。
年幼的她并不了解,那些挂着古怪臉譜、長着獠牙,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人,其實是來幫她的。
而背後,那親切無比的母親,才是把她推入深淵的黑手!
“好好好,就這樣拍!”
張煜重新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驚喜,“既表達了,極緻的惡。”
“又體現了,正神的無奈。”
“祂們沒有辦法真身降臨,但卻能賦予乩童足夠對抗惡神的力量,可是呢,惡神的身前卻站着一個純潔無比的靈魂,保護着它!”
正神能幫人,但人卻不一定想要讓正神出現。
陳家村的人願意迎入惡神是如此。
陳樂瞳願意保護她母親是如此。
李若男害死周倉廟的廟公廟祝,亦是如此。
“我已經能預見了。”
但接着,張煜面色複雜的看向正努力琢磨劇本的于文秀,“等到這部片子上映,于老師得被罵成什麽樣子。”
“她當初選擇接下這部戲,就已經做好準備了,不是嗎?”
盧正義同樣看向她,“比起于被罵,她應該更怕沒有戲,可以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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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