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後将要出内室的時候,霍際衡才悄然擡頭。
“太後!”霍際衡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太後眼底一酸,泛起了淚。
“際廷說行宮不大安全,您就先住在壽康宮吧。”霍際衡淡淡說道。
霍際廷不可置信的笑着道:“皇兄讓您留下了,額娘!”
太後知道大兒子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實屬不易了,感慨道:“好……”
從正心殿出來的霍際衡,第一次覺得心情暖了不少。
不過,眼下的問題還很嚴峻。
信步走向後宮,霍際衡漫無目的的走動。
“皇上,通知盛妃娘娘嗎?”李慶看着主子這般的蕭索,也不由得爲主子難受。
霍際衡低聲道:“不通知了,她也熬了這麽久,又懷着孕,朕這會子去隻會讓她更操勞。”
就在李慶落寞的應聲之後,忽然,傳來一句:“臣妾又不是紙糊的,沒那麽脆弱!”
适時,便看到走出來的盛意。
霍際衡嘶啞道:“你怎麽出來了?”
知夏一揚手中的食盒,讨巧道:“娘娘聽說皇上在正心殿一直沒怎麽吃飯,就做了幾個小菜,說要給您送去呢,沒想到在這遇到皇上了。”
盛意微微一斥,“你倒是話多。”
霍際衡心中暖意融融,便簽了盛意的手,輕聲道:“那就回正心殿吃吧,再回去昭陽宮又遠了些。”
盛意乖巧的點了點頭。
回到正心殿,打開食盒之後,霍際衡倒是一瞬間感到餓了。
“看到做的菜,朕倒是感到餓了。”霍際衡軟語道。
盛意微微一笑,“還是皇上給朕面子。”
就這麽靜靜的陪着霍際衡吃飯,盛意不由得心中的困惑也定下來了。
她來到這裏,本以爲隻是完成一項遊戲似的任務,沒想到自己在一步步過程中,也慢慢走了心,再到如今,肚裏揣了他的崽兒,更覺得心系在霍際衡身上了。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爲自己再做什麽打算,他與孩子們都好,自己也就好了。
霍際衡用完膳,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才撤了食盒。
隻是,他怎麽看盛意怎麽覺得有些不一樣……
“怎麽了?朕臉上有花兒啊?”看着盛意怔怔的凝視,霍際衡疑惑道。
盛意鄭重的看着霍際衡,定定道:“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皇上!”
霍際衡輕笑,“什麽事,這麽嚴肅?”
盛意眨眨眼睛,故作柔弱道:“那你得給臣妾一個令牌。”
“令牌?什麽令牌?”霍際衡狐疑道。
盛意真摯的說道:“免——死——的。”
霍際衡一瞬頓住,“免死?你别吓朕。”
盛意不由得撒嬌搖着霍際衡的手臂,“您就答應臣妾吧,臣妾保證,您一定不虧!”
被盛意這麽一慫恿,霍際衡更是好奇了,于是大手一揮,“放心,隻要不跑,朕這令牌頒給你了!”
别管是戲言還是玩笑,盛意總算是要了一道保命符,于是,輕聲說道:“皇上不是最近爲錢發愁嗎,臣妾這裏有點兒小錢,想給皇上。”
霍際衡戲谑的刮了下盛意的鼻子,歎道:“朕還沒到要用媳婦兒的脂粉錢的地步!你那幾個錢就自己留着吧。”
盛意定定道:“皇上一定得收,是臣妾的心意,就是不能生氣!”
霍際衡被說的一笑,“這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生氣呢?”
盛意見時候到了,于是,轉頭看向知夏。
知夏随即對門口的小安子說道:“小安子,進來吧!把錢帶進來!”
霍際衡一副被盛意逗笑的模樣,“怎麽?錢多的拿不了啊?”
可下一秒,霍際衡的笑就頓在了臉上。
隻見,小安子和另外一個太監擡着一個巨大的箱子,吃力的挪着進來。
霍際衡怔怔的轉頭看向盛意。
盛意不好意思的說道:“錢太多了,小箱子裝不下,嘿嘿……”
霍際衡瞪着眼睛,又望了望那大箱子,一副你可不要騙我的樣子。
随後,小安子便打開了箱子。
裏面竟是一張一張的銀票!
“這——”被驚呆了的霍際衡生怕是看錯了,于是,一骨碌下了軟塌,走至大箱子前,認真的看着這碼的整齊的銀票。
“你從哪兒弄得這麽多銀兩???”能聽得出來,霍際衡的語氣裏除了震驚,還有些許的擔憂。
盛意趕緊回道:“放心,皇上,都是正規渠道掙得!”
“這裏是多少?”霍際衡不可置信的開始數了起來。
盛意柔聲谄媚道:“别數了,皇上,一共是一億兩銀票。”
“多少?”霍際衡震驚的手中的銀票都掉落了。
盛意心疼的趕緊讓知夏撿起來,複述道:“一億兩!”
“盛家這麽有錢?”霍際衡甚至懷疑盛家是不是假裝的貧窮。
盛意認真道:“不是盛家的錢,是皇上您的錢!”
霍際衡不免開始狐疑,“朕的錢?”
盛意定定道:“您還記得您賞給臣妾的錢嗎?”
霍際衡一陣驚訝,就是把賞給别人的錢都算到盛意頭上,也沒這麽多啊。
“您給臣妾的錢,臣妾都做本錢了,在京城做了點小買賣,沒想到竟然還賺錢了,臣妾就是命好,要不是皇上統領下貿易自由,臣妾還賺不來這些小錢呢……”盛意一句話言簡意赅的把功勞轉給了霍際衡。
霍際衡腦海中幾乎是陡增的震撼程度,“你管這些叫小錢?”
知夏在盛意的眼色下,得意的走進霍際衡,遞上一把鑰匙。
“這是什麽?”霍際衡已經有些不敢想了。
盛意趕緊說道:“這是一處宅院的鑰匙。”
霍際衡緩了一口氣,一處宅院,不多不多。
“裏面是臣妾存放的黃金和珍寶,臣妾覺得黃金還是比較保值的,就存了下來。”
霍際衡:……
霍際衡:???
“一屋子的黃金?”霍際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盛意點點頭,笑着說道:“不多不多……”
沒等霍際衡緩好,盛意便又拿出了一個賬本。
“皇上,這是在營業的鋪面和地契台賬,賺的錢不多,應該都維持基本的花銷……”
霍際衡半天沒做聲兒,“你還有什麽是朕不知道的?”
盛意摸了摸兜,心底沒譜的糾結還能說不?
盛總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