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妃娘娘,聽說宮中有戎狄反賊出現,可否向大臣們說清楚是怎麽回事?”
“盛妃娘娘,聽聞柔嫔是反賊,爲何不就地正法?”
“盛妃娘娘,皇後身子本來欲加好轉,怎會突然暴斃?”
“盛妃娘娘,……”
盛意微微一歎,這怎麽有點兒像新聞發布會?
頭疼。
可這大臣們像是十萬個爲什麽,邊邊角角都想打聽,聽的盛意是一頭火大,再扭頭看一下太後和常蘭,若不是這兩人用護甲死死紮着手心,保持鎮靜,就怕下一刻就忍不住了。
“說完了嗎?”盛意盡力保持着平穩的情緒,環視一周大臣們,問道。
大臣們或許是沒想到盛妃娘娘會這麽淡定,聲音漸消。
盛意這才往前傾了傾身,鄭重的說道:“宮中動亂确實發生,裕親王已經在查,各位大臣稍安勿躁,調查清楚之後,自會張貼告示,明示大家!”
不過,這番說辭顯然沒有讓大家滿意。
盛意也不動氣,繼續回道下一個問題,“柔嫔是宮妃,亦是句麗翁主,是否被人利用,有待查實,現如今,已關押宗人府。”
大臣們看着一句一句回答的盛妃,不由得大男子主義泛濫,覺得她好欺負,便提聲道:“照盛妃娘娘的話說,皇後之死,也是得查證了?”
盛意被質疑,瞬間,容色變得凝重。
裕親王頗爲不滿道:“劉大人,這是質疑盛妃娘娘嗎?”
劉大人一臉爲難的樣子,抱拳回道:“老臣不敢,老臣隻是覺得這宮裏宮外不明真相的人很多,盛妃娘娘這樣回答難免讓人不那麽信服。”
裕親王當即脾氣炸裂,“誰?誰不服?”
這樣的震徹大殿,讓人望而生畏。
不過,裕親王監國,有畏便有猜忌。
“王爺息怒,皇上不在京中,宮裏又發生這些事情,百姓們有不安和疑惑也是應該理解的。”劉大人雖軟了幾度,說話語氣仍令人不爽。
霍際廷冷冷一笑,“劉大人,聽說這次進宮直谏可是您聲勢最響,本王還真想知道您怎麽想的?”
這劉大人偏不妥協的容色,眉眼低順道:“裕親王這話說的倒是讓臣難以回應,難道說裕親王這麽迫切的進宮也是有所目的嗎?”
被一個臣子如此回怼,裕親王神色難堪的厲害,咬牙道:“你——說——什——麽?”
“劉大人這話可是說給哀家聽的?”太後凝視劉大人,恨不得刀劍穿透他的身子,冷聲說道。
劉大人立刻跪地,“臣不敢,臣一番苦心隻爲大金安穩,還望太後明察!”
太後神色一凝,厲聲道:“安穩?哀家看最不安定的因素就是你!”
這劉大人倒是毫不留情道:“太後教訓的是,不過,若臣真有私心,自有皇上下罪!”
盛意也算明白了,敢情這劉大人就是個瘋狗,誰攔咬誰。這不是明擺着說太後和皇上不和嗎?
“劉大人!”盛意陡聲道。
當即,大家的目光便被盛意吸引。
盛意緩緩起身,目光堅定的走向劉大人,凜然道:“劉大人,你這般咄咄逼人,是何居心?”
劉大人被盛妃這一身的淩厲之色攪的心口直跳,“盛——盛妃——娘娘,臣一心向着皇上,豈有私心!”
盛意淡淡的瞥過這劉大人,每走一步,便是沉着冷靜,她定定的說道:“太後是本宮請回來的,裕親王是皇上安排的!你們口口聲聲爲大金,卻步步逼我皇家,是忠心嗎?”
就在大臣們從盛意這柔聲細語裏斷定她肯定不敢撕破臉,有意無意聽一耳時,隻聽盛意滿腔怒火道:“這是逼宮!”
衆人被喝的一愣,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小安子!”盛意沉色道。
小安子謹肅上前,“娘娘。”
盛意轉身,走上台階,語氣陰冷異常,“去正心殿,把皇上供奉在香案上的劍拿來!”
大臣們這可慌了神了,都在好奇這盛妃好端端的拿這皇上最鍾愛的劍做什麽?
下一刻,便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今日,本宮便執劍在正心殿,見此劍猶如見皇上,若有不軌居心者,有一個,本宮殺一個,有兩個,本宮殺一雙!”盛意凜然站在台階上,那般的不畏不懼,眼底生寒的威嚴是連太後都沒有的。
一瞬間,這群躍躍欲試的大臣在看到那一柄被霍際衡視爲信仰的劍被置于大殿之上的時候,都啞聲了。
一位略有迂腐思想的忠臣道:“盛妃娘娘,祖制有雲:後宮不得幹政,您此舉是否有欠妥當?”
盛意饒有深意道:“那本宮等到反者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再動手?”
這老臣被盛意的一句話怼的臉色鐵青,“老臣不是這個意思,老臣隻是覺得這都是老祖宗們留下來的,不可輕視啊。”
盛意鎮靜道:“本宮從未輕視任何祖宗規矩,之所以這麽做,正是要保護大金。本宮拼盡全力,誓要在皇上班師回京的時候,讓他感覺一切皆順意!”
“可大金向來都是皇帝統命,即便是皇上出巡,也會讓皇子監國,今日,親王立在大殿,宮妃仗劍誅臣,哪一個都不符合祖制啊。”這老臣越說越來勁。
盛意正想正面硬剛,門外的稚嫩童聲響起,“本阿哥能仗劍嗎?”
小小的沛霖踏着餘晖而走進大殿,每走一步,都極其鎮定和克制!
他走至盛妃身旁,拿起被小安子舉在頭頂上的寶劍,轉頭對盛意說道:“盛娘娘,今日,兒臣就是您的手和眼,您隻管說誰居心不正,兒臣定将他斬于劍下!”
這樣陰冷異常、情緒異常的大阿哥不禁讓人咋舌。
盛意瞧着大家郁悶的神色,不由得心裏暗爽,容色清明的輕聲問道:“大家可還有争議的地方?”
此時,盛意一個個記住了“絆腳石”,這些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