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楊登歡笑了一笑問道:“科長,您問了嗎,她找我什麽事?昨天我們剛在王府井見過,怎麽今天就上門了。”
沈岩瞥了楊登歡一眼,不滿意地說道:“廢話!她是來找你的,我沒有問!即便是我問了,你覺得她會跟我說嗎?”
“應該不會吧。”楊登歡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這不就完了!你還以爲我問什麽她說什麽呢!”沈岩瞟了楊登歡一眼說道。
“就是,我還以爲她是我呢!”楊登歡笑道。
“淨扯淡!”沈岩聽了笑罵了一句,從桌子上抓起雪茄,楊登歡連忙在一邊給點上火。
就着要楊登歡的手,沈岩吸着了雪茄,瞥了楊登歡一眼問道:“你倆這事,準備怎麽着啊?”
“什麽事啊?科長?”楊登歡一愣問道。
“裝什麽胡塗!婚事!”沈岩不悅地說道。
“這事,我說了不算啊。關鍵得看艾署長他老人家什麽意思。”楊登歡陪着笑臉說道。
“那就這麽辦!”沈岩手中雪茄劃了一個圈說道:“就是這個禮拜天,我帶着你到艾家走一趟,咱們把話說清楚,我就算是你們家老人了!咱們這算是提親!”
“别啊!您得容我緩緩啊!現在我和艾雅不是剛剛又重新見面嗎,什麽事還沒商量呢。”楊登歡連忙說道。
“那就抓緊時間商量啊!你還等什麽呢?艾雅多好一姑娘,要是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沈岩看上去有些着急地說道。
“知道,知道。”楊登歡連忙點頭,神色無比地真誠。
推開了沈岩好意的安排,好不容易楊登歡才從他的辦公室中走了出來。
一出門,楊登歡如逢大赦,先是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
吱扭一聲,鄭蘭的辦公室門打開,鄭蘭抱着肩膀看着楊登歡笑。
楊登歡沖着鄭蘭使勁我你指頭戳了一戳,臉上露出兇狠的神色,逗的鄭蘭抿嘴一笑。
楊登歡也笑了出來,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鄭蘭點了點頭,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頭發,沖着楊登歡妩媚一笑,轉身進了辦公室。
楊登歡見鄭蘭進了辦公室,這才轉身出了走廊,來到院裏,朝着自己的小汽車走過去。
上了汽車,楊登歡心中在想,艾雅這麽着急着找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麽!
這個先放到一邊,艾雅在警察局中沒有找到自己,她有可能還到那裏去找自己?
八成是自己家,說不定現在艾雅就在自己家門口守株待兔呢。
想到這裏,楊登歡啓動汽車,徑直開出了警察局大門,朝着自己家開了過去。
崇文門大街。
楊登歡匆匆将汽車在路邊停好,下了車眼神左顧右盼,并沒有看到艾雅的身影,神色不由得一凜。
什麽情況?難道自己計算錯誤?艾雅去警察局找自己,并沒有太過重要的急事?
楊登歡心下忐忑地下了車,左右看了一眼,确信沒有看到艾雅,這才朝着樓洞口走過去。
剛進樓洞口,楊登歡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咳嗽,轉頭看過去,樓洞處的黑影裏,艾雅插手站在那裏。
“艾雅?”楊登歡低聲叫了一句,艾雅微微點頭,卻不跟過來。
楊登歡會意,回頭看了一眼,四周并沒有什麽人,這才快步上樓,艾雅見楊登歡上了樓,稍停了一下,這才跟着走了上去。
楊登歡到了家門口,摸出鑰匙開門,擰開鎖頭,先将屋門推開了一條縫,看到門縫中自己出門前斜拉的那根細絲線還在,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屋門。
楊登歡進門,卻并不關屋門,随後艾雅跟着楊登歡進了門,楊登歡這才沖着外面掃了一眼,随手将屋門關上。
剛關上屋門,楊登歡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艾雅已然急切地說道:“老楊,不好了,出事了!”
老楊……
楊登歡頗爲無語,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艾雅。
艾雅對于楊登歡這種表情十分無視,徑直說道:“劈柴胡同,劈柴胡同咱們死了一個同志。”
楊登歡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來剛才見到黃天河,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眉頭微皺說道:“劈柴胡同?什麽情況?”
“咱們有一個同志叫做趙全峰,今天早上發現死在了他自己家,他家就在劈柴胡同。”
“知道是誰幹的嗎?”楊登歡皺眉問道。
“不知道。”艾雅搖了搖頭說道。
“具體什麽情況,說清楚一些,越清楚越好。”楊登歡一邊在五鬥櫃上取了茶壺,放上茶葉,往裏面沖進開水,一邊說道。
“上級什麽意思?”楊登歡手上忙着,口中問道。
“上級命令你将這件事情查清楚,破獲兇手是誰。”艾雅說道。
“這個趙全峰,究竟是什麽人?”楊登歡問道。
艾雅站在楊登歡身邊,看着他忙碌,卻沒有說話。
楊登歡找了杯子,被艾雅倒了水,又招呼他坐下,這才說道:“你得把事情給我說一遍,現在我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清楚。”
艾雅喝了一口水,似乎在組織語言,隔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你應該知道,咱們部隊逐漸外擴發展,目前已經發展到了平西附近。”
楊登歡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隻是看着艾雅。
“部隊幾乎什麽都沒有,條件甚爲艱苦。”艾雅又說道。
楊登歡再次點了點頭,但是不明白艾雅具體究竟要表達什麽意思。
“部隊雖然什麽都缺少,但是他們現在最爲短缺的是藥品。”艾雅想了一想說道。
說開了這些,艾雅語言似乎流利了許多,接着說道:“所以我們北平地下組織,想着給八路軍能夠解決一些實際困難。”
“比如說藥品?”楊登歡聽了,試探地問道,艾雅連忙點了點頭。
“這個趙全峰,就是負責給八路軍搞藥品的?”楊登歡又問道。
艾雅搖了搖頭,想了一想說道:“最近,上級扯到了一根線,有一個人宣稱能夠給我們搞來藥品。”
“一個人能搞來藥品?這個人是誰?”楊登歡又問道。
艾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想說道:“趙全峰,就是負責和這個人聯絡的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