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李金波的面,賈明全給沈岩撥了電話,聽到沈岩确認了楊登歡的身份,李金波和賈明全對楊登歡客氣了起來。
盡管言詞客氣,但卻是話裏話外都在套楊登歡的話,無非是想要了解,一個北平的警察,怎麽就被抓到津門了。
二人盡管把意圖藏的還算隐秘,但是楊登歡是何等人物,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倆意思?
楊登歡卻故意裝糊塗,一問三不知,讓二人心中很是不甘心,但是又沒有辦法,隻能嘻嘻哈哈的打着哈哈,直到錢如發進門。
錢如發從5隊出來,帶出來了喬五德和另外一個叫做胡洋的探員,三個人直奔火車站,抓了一趟最快往津門的火車坐了上去。
五個小時,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到了津門之後,錢如發叫了幾輛洋車,直奔津門警察局,終于在下班之前趕到了警局。
進了門,錢如發一眼看到在沙發上坐着傻笑的楊登歡,連忙說道:“登歡,真的是你!你沒事吧!”
楊登歡微微咳嗽了一聲,嘴角朝着賈明全努了努。
錢如發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敬禮。
賈明全見狀,趕緊站了起來,制止了錢如發,笑着說道:“老錢!這尼瑪都忘本了哈!上一次我到北平,不就是你跟老沈安排的我!”
“那還不是應當應分的。”錢如發笑着說道。
“那你還給我敬禮?罵我是吧?”賈明全故作生氣地說道。
“禮數不能缺。”錢如發笑道。
“這又不是什麽公事,講什麽禮數?吃飯了沒有?我讓人包桌!咱們利順德怎麽樣?”賈明全笑道。
“我謝謝您!改天,改天一定讓您破費。”錢如發笑着說到這裏,指了指楊登歡說道:“今兒可不行,我得和咱們楊爺好好聊聊。”
賈明全知道錢如發這話也不是客氣,他肯定有許多的話要和楊登歡說,當下又客氣了幾句,任由錢如發帶着楊登歡離開了津門警察局。
李海波很是賣交情,其餘的事情一句不提,隻是說楊登歡和錢如發什麽時候來津門,必須得來找他,一切所有安排,李金波全部管了。
錢如發自然是十分客氣,楊登歡原本想問問李佳的情況,但是李金波一個字都不提,自己又怎麽好意思張嘴。
出了警察局,錢如發一把摟住了楊登歡,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看得楊登歡都不好意思了,退了他說道:“看什麽啊,這是!”
“讓我瞅瞅,你有什麽變化沒有?”錢如發笑嘻嘻地說道。
“被人莫名其妙的關了一個多月,能有什麽變化!”楊登歡沒有好氣地說道。
“誰說沒有變化,你不是變白了嗎!”錢如發看着楊登歡白皙的皮膚說道。
“廢你媽話!你要是被關在地底下一個多月,你也得變白!”楊登歡沒好氣地說道。
“不一定!就算是變白,也白不到哪裏去!”錢如發笑着說道,臉上神情頗爲無恥。
錢如發說完,一陣哈哈大笑,楊登歡也被氣笑了,喬五德和胡洋見這兩個人笑了起來,也連忙笑了起來。
“老喬,你也來了?”楊登歡這才轉頭和喬五德打招呼。
喬五德連忙說道:“錢副科長到咱們隊裏挑人,我就自報奮勇來了。”
“副科長?這麽快你就升職了?幹上副科長了?”楊登歡沖着錢如發笑道。
錢如發老臉一紅,頗爲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都一樣,我現在還管着一隊呢,就是挂了個名字!”
“誰說呢!我看能挂上副科長,就比不挂強!等到沈科長高升,咱們特務科就是你錢副科長說了算了!”楊登歡使勁拍了拍錢如發肩膀說道。
果然,楊登歡這話宛如說到了錢如發心坎中,摸着腦袋哈哈大笑,随後照着楊登歡肩頭,使勁捶了一下,眉開眼笑。
“這必須得慶祝一下啊!”楊登歡左右看了一眼說道。
“咱們兵分兩路,胡洋去車站,看看回去的火車什麽時候,然後咱們挑個地方吃飯!順便,喝點酒!”錢如發笑着說道。
“這個可以有!”楊登歡笑着說道,連連點頭。
“之前我到過這裏,知道在勸業場那裏,有一家館子叫做春外天的,菜做的非常地道!要不然咱們今天就到那裏?”喬五德在一邊說道。
“沒問題!那就春外天!”錢如發頗爲豪爽地說道:“胡洋,你辛苦一趟,去火車站看看回去的車次,看完之後到春外天找我們!”
胡洋答應了一聲,要了一輛黃包車,直奔火車站。
錢如發和楊登歡、喬五德三個人分别要了一輛洋車,直奔勸業場。
春外天菜館。
春外天菜館是正兒八經的津門菜,多以海鮮爲主。有一句俗話,叫做“吃魚吃蝦,津門爲家”說得就是這麽一回事。
錢如發爲了方便說話,專門在二樓定了一個包間,帶着楊登歡和喬五德有了上去。
包間挺大,正中間是一個八仙桌,周圍隻不過放了四張椅子。
桌子上八大碗、四大扒這些津門名菜,一樣不少,滿滿的擺了一大桌子。
“老錢,你這也太客氣了吧,這誰吃得完啊!”楊登歡看着滿滿登登的桌子,笑着說道。
“吃不完就看!今天專門給你接風,不搞的排場一些,那怎麽能行?”錢如發豪爽地大手一揮,大聲說道。
楊登歡也是一陣哈哈大笑,随後感慨地說道:“沒有想到啊,兩世爲人!我還以爲再也見不着你們了。”
錢如發揮揮手說道:“說什麽傻話!咱們兄弟之間還沒有處夠呢!今後且得處呢!”
喬五德沒有說話的機會,隻是低頭擺放盤盞,在桌子四面擺放了四副杯盤還有碗筷。
“咱們就不等胡洋了吧?”錢如發見喬五德将碗筷擺好,又在個人門前斟好了酒,笑着說道。
“不等了!咱們先喝着,待會兒那小子就回來了!”楊登歡笑着端起碗來,沖着錢如發推了過去,笑着說道:“恭喜啊老錢,終于當副科長了,我得先敬你一個!這就算你請我的哈!”
錢如發笑着舉起了碗,和楊登歡輕輕一碰,嘴上卻哈哈說道:“瞧你,怎麽一個月沒有見,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這有什麽好值得慶祝的?你哪天想喝酒,就哪天找我不就完了!”
兩個人一起碰了一下,泯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