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延生從杜建喜辦公室鐵青着臉出來,曹有光刷的一下将窗簾拉了下來。
身邊的楊登歡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軍政部那邊,沒什麽存在的價值了?”曹有光皺眉問道。
“目前看來,日諜的目标隻有一處,而且他們也是一直圍繞着這一處目标反複做局!”楊登歡沉聲說道。
“是啊,照目前來看,的确如此,所以我們也就隻能将計就計了!”曹有光歎了口氣說道,神色有點擔憂。
“你這邊最爲擔憂的是什麽?”楊登歡突然問道。
“擔憂嘛……”曹有光雙手抱着胳膊,眉頭皺了起來,有些猶豫不決。
“說說看,集思廣益。”楊登歡笑了一下說道。
“咱們這麽做,是不是太過被動了?一切都在等敵人在行動,我們能不能主動一點。”曹有光想了一下說道。
“現在恐怕不行,我們隻能通過一些辦法來促進敵人行動。”說到這裏,楊登歡眉頭舒展了開來笑着說道:“不過,相信我們不會等太久了!今天你把1号倉庫的風給放了出去,估計要不了多久,敵人就會有所行動了!”
“但願吧!我也在等着這一天呢。”曹有光似乎被楊登歡感染,笑了一下說道。
晚上。
李家壩小院。
桌子上酒菜很是豐盛,陳延生坐在桌前,對面的蘇娜抱着肩膀趴在桌上看陳延生喝酒。
一杯,又一杯,緊接着還是一杯,陳延生幾乎不停氣地連喝了好幾杯,才講酒杯放在桌上,鼻孔中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工作不開心?還是處長發現了什麽?”蘇娜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娜不問還好,這麽一問,一下子就把陳延生的火氣給勾了起來。
啪的一聲,酒杯被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粉碎,碎瓷屑崩的到處都是。
蘇娜似乎吓了一跳,眼睛瞪大了望向了陳延生。
“太欺負人了!”陳延生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又是怎麽回事?怎麽把你給氣成了這樣?”蘇娜連忙問道。
陳延生使勁咽了口氣,沒有說話。
“多大一點事,值當的嗎!來來來,咱們喝酒。不想那些不痛快的。”蘇娜笑着又拿出了一個酒杯,給陳延生斟滿了酒。
陳延生下班抓着酒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使勁将酒杯墩在桌上。
蘇娜又連忙給陳延生倒了一杯酒,陳延生又是一飲而盡。
“到底是怎麽回事?工作上有了難題?那也沒問題,咱們想法子解決不就行了?幹嘛給自己過不去?”蘇娜一邊給陳延生倒酒,一邊低聲勸慰着說道。
“你不懂!少跟着瞎摻和。”陳延生不耐煩地說道。
“是是是,我不懂!你們男人那些事,我怎麽可能會懂!我不懂,你就給我說說呗,說說心裏不也就痛快了?”蘇娜笑着給陳延生倒酒,溫言說道。
“我們31号,那麽多人,憑什麽讓我去看倉庫?憑什麽讓我看倉庫?誰不知道去了看倉庫,回來就可能沒有了位置!”陳延生此時已經有了一絲酒意,搖晃着說道,眼睛直沖蘇娜。
“看倉庫?哪個倉庫?”蘇娜一愣問道。
“還有哪個倉庫,1号倉庫呗!你知道1号倉庫裏面都裝得什麽嗎!都是他媽的戰略物資!都是平時連見都見不到的物資!”說到這裏,陳延生用手中的筷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圈,有些醉眼乜斜地看着蘇娜,搖晃着腦袋說道:“知道汽油嗎?知道汽油嗎?”
“看你說的,我怎麽還能不知道汽油?那不是開汽車什麽的,都離不開汽油嗎。”蘇娜一邊笑着說話,一邊又給陳延生倒滿了酒。
“1号倉庫裏面,全部都有!而且,全都是新的!新的汽油,新的帳篷,還有新的……”說到這裏,陳延生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反正什麽都有!”
說完了話,陳延生抓起了桌上的酒杯,湊到嘴裏,一飲而盡。
“哎呦!原來1号倉庫裏面這麽多東西啊,讓你是不是去看1号倉庫?”蘇娜笑着問道。
蘇娜一邊和陳延生說話,一邊給陳延生斟酒,還不時地給陳延生夾上幾筷子菜,放在盤子裏。
陳延生右手舉起酒杯,左手指着自己的腦門,一陣嘿嘿直笑,笑完之後才大着舌頭說道:“我,陳延生!明天……不對,是後天,就要到1号倉庫當安全主任了!安全主任,真他媽的可笑!”
陳延生舉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這麽重要的倉庫,曹處長專門找了你來看,那不是信任你嗎!這是好事啊,你幹嘛這麽不開心?”蘇娜在一邊倒酒,有些不解地問道。
“狗屁!我還不知道他!”陳延生不屑地說道。
說完,又抓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大口地喘氣。
“你不能再喝了,多吃兩口菜,你嘗嘗這個,據說這個兒菜隻有山城才有。”蘇娜不再給陳延生斟酒,而是夾了一筷子兒菜過來,布在了陳延生面前的碟子裏。
“倒酒,我沒事!快點倒酒,我給你好好講講我們曹處長究竟打得什麽心思!”陳延生晃着腦袋說道。
“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估計你就醉了。”蘇娜有些擔憂地說道。
“扯淡!我會醉?就這麽一點酒,我怎麽可能會醉?不相信,我給你走一圈。”陳延生說完,站起了身子,圍着桌子穩穩地走了一圈,重新坐了下來。
“瞧見了吧,我醉了沒有?我就是心煩,想喝口酒都不行嗎?反正我現在他媽也是一個蔥姜蒜,整個一配頭!倒酒,快點倒酒!”陳延生瞪大了眼睛,不高興地說道。
“喝吧,反正喝醉了也就消停了!”蘇娜嘟囔了一句,又給陳延生滿上了酒。
“不過,我覺得你們處長這是信任你,這才讓你負責1号倉庫的安全。”蘇娜想了一想說道。
說話之間,又給桌子上陳延生喝完的空杯裏面,倒滿了酒。
“你知道個屁!我還不知道他!我現在就跟你講講,他是怎麽想的!”陳延生冷笑着說道。
“那你就說說呗,反正我在聽着呢。”蘇娜笑着說道。
“我們幾個人,先說第一個。廖宏偉,處長的鐵杆嫡系,從一開始就跟着處長,這一次又跟着到了山城,更是鞍前馬後。所以,像去1号倉庫這種事,老廖基本不可能去。”陳延生用筷子點着桌子上的糟魚說道。
“那不是還有别人嗎?幹嘛非要讓你去啊?”蘇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