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爲什麽不查?當然要查。”楊登歡嚴肅地說道:“不過你吩咐其他人去查,我和阿七隻負責軍政部。”
“你爲什麽老是糾結軍政部?難道說你認爲‘影子’就在軍政部?軍政部可是要害部門!難道‘影子’真能打進軍政部?我覺得有些困難。”曹有光搖了搖頭說道。
“一切皆有可能。”楊登歡搖頭晃腦,看得曹有光牙齒直癢癢,恨不能咬他一口。
“行吧。既然你這麽認爲,那我全力配合你,一切爲你開綠燈。不過……”說到這裏,曹有光有些猶豫。
“是不是離到岸時間隻有一天了,恐怕信息反饋沒有這麽快是嗎?”楊登歡笑着問道。
曹有光沒有回答,隻是笑着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尴尬。
“這個沒關系,你可以把我和阿七安排進軍政部的檔案室中,最好給我們再安排一間宿舍,正好我也可以借機尋找一下‘影子’。”楊登歡說道。
曹有光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向上面彙報,至于上級同不同意,那就不好說了。”
“會同意的!”楊登歡臉上露出來一絲微笑。
一天之後。
泰達尼号郵輪緩緩停泊在嘉陵江畔。
岸邊,無數市民手中舉着各色旗幟标語,熱烈歡呼。
楊登歡站在甲闆上,看着前面正在下船的蘇娜和王大嘴,臉上露出來微笑。
王大嘴仿佛被挾持一般,被蘇娜牢牢地挽着胳膊,眼神驚恐地左顧右盼,腳步似乎不想移動,完全是被蘇娜拉扯着下了郵輪。
陳延生和周彥武左右護持,神色警惕地左右觀察,看上去像極了二人的保镳。
一群記者蜂擁而上,咔嚓咔嚓地拍着照片,閃光燈下,王大嘴驚恐滿臉,宛如受了驚吓的小鬼。
“不要拍照!大家不要拍照!往一邊散散,一邊散散。”周彥武和陳延生雖然聲音很大,但是卻并不刻意驅趕記者。
記者們越來越多,閃光燈閃爍,相機快門更是咔咔作響。
“請問,這就是棄暗投明的抗日英雄嗎?”
“他們是爲了愛情才放棄相互立場嗎?”
“蘇娜小姐會給我們帶來什麽樣的驚喜呢?是日軍的先進技術還是機密情報?”
無數記者蜂擁向前,一邊拍照,一邊發聲提問。
王大嘴恨不能将自己嘴臉全部遮擋,蘇娜倒是無所謂,笑吟吟地看着衆位記者頻頻招手,除了不回答問題之外,合作的擺着各種姿勢,讓記者們拍照。
陳延生擠到蘇娜和王大嘴兩個人前面,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連連将雙手向下虛按,口中大聲喊道:“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兩句。”
陳延生相貌英俊,此刻說話又文質彬彬,引得大家一陣好感,紛紛住口,聽陳延生說話。
“各位朋友,各位記者,鄙人陳勇,此次負責蘇娜小姐和王鴻儒先生的安全事宜。王鴻儒先生一直奮戰在敵後,九死一生,爲黨國肝腦塗地,其情可憫,其志可嘉!”陳延生說起來慷慨激昂,手臂用力下劈,姿勢灑脫威武,立刻引起了一陣陣的掌聲。
蘇娜眼睛望向陳延生,似乎要滴出水來。
“蘇娜小姐愛慕王君鴻儒,愛屋及烏,遂即棄暗投明,毅然放棄狼子野心的日本,奔向我中華民族,不遠間山萬裏來投,更是我輩之楷模!”陳延生又大聲說道,更是引起一片掌聲。
鼓舞人心的掌聲中,夾雜着聲聲議論。
“可惜了!真他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要說蘇娜配這位陳勇,倒也般配,誰知道居然配了這頭豬!”
“這不就是武大郎和潘金蓮嘛!”
“不錯,我看這姓陳的倒像是武松!”
“是武松還是西門慶,這還不一定呢!”
“要是這樣,老子甯願當王婆!先把這娘皮辦了再說!”
下面人滿面笑容的揮舞小旗,口裏低聲說着閑話,眼睛上下打量蘇娜,仿佛要将蘇娜看穿一樣。
“各位,蘇娜小姐和王鴻儒先生舟車勞頓,不宜在此耽擱,我們且讓二位早些休息,明天早上9點,我們在南福路特意舉行記者招待會,屆時将回答大家的問題,還請大家到時候賞光莅臨。”陳延生宛如背書一般,一口氣說完,和周彥武一起左右護持蘇娜二人走向碼頭外面。
說來也怪,剛才還擁擠叫嚷的人群,居然被陳延生說得紛紛散去,陳延生他們很順利的出了碼頭,走向早已停靠在哪裏小汽車。
廖宏偉等人從曹有光身邊擦肩而過,也不和他打招呼,匆匆下了船,從碼頭另一側低調離開,全過程幾乎沒有一個人注意。
曹有光滿臉得意地看着船下這一幕,看到陳延生将王大嘴和蘇娜送進汽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陳延生等王大嘴和蘇娜兩個人上了車,朝着周彥武揮手示意,随後鑽進了副駕駛。
周彥武快步上了另外一輛汽車,發動了之後,緩緩啓動,開出碼頭,陳延生指揮汽車快速跟上,兩輛汽車一前一後駛出了碼頭。
一片熱情的迎接歡呼聲之後,看到汽車漸行漸遠,人群們收起小旗,紛紛散去。
“去哪領錢?”一個聲音悄悄響起,随後幾雙眼睛都盯向說話的那個人。
那個人顯然沒有見過這個陣勢,不由得吓了一跳,連忙說道:“你們别看我啊,我是真不知道才問的。”
“棒棒茶館,到了那裏,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們滴!”一個聲音在後面響起。
盡管說話不太中聽,但是大多數人還是放下了心。
曹有光長出了一口氣,轉頭沖着楊登歡笑着說道:“他們把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了,這人也差不多都走完了,咱們也離開吧?”
“這樣合适嗎?”楊登歡嘴角努了努遠去的汽車說道。
“這有什麽不合适!反正王大嘴和蘇娜今後也是新聞人物,就不妨今天咱們也用一下,讓他爲咱們遮些風雨。”曹有光無所謂地說道。
“原來這二位是我們的五大夫松’!”楊登歡笑道。
“‘五大夫松?什麽意思?’”曹有光納悶地說道。
“昔日秦始皇出行,途中遇雨,有一松樹爲其遮蔽,雨停之後,始皇帝封其爲‘五大夫’,此松今日在華山仍存,他是若往陝西一行,自可瞻仰。”楊登歡搖頭晃腦宛如老學究般說道。
“他們不配!”曹有光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