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
這個結果,其實幾個人早就想到了。
說起來,線索不少。又是刀具,又是交通工具,還有路上目擊證人什麽的,但是一查起來就知道這些線索範圍太廣了,無異于大海撈針。
果然,黃天河累得一個夠嗆,但是效果卻基本上沒有一點。
沈岩心中自然清楚,不過是溫言安慰了幾句,黃天河也就先回去了。
直到楊登歡下班出了警察局大門,也沒有看到丁三和周明的人影,也不知道這兩個“精英”在憲兵隊裏進行的怎麽樣。
自己和曹有光晚上有個約會,得趕緊回家準備一下。
楊登歡回家一路上,買了幾個小菜,路過月盛齋又買了一些蹄筋和牛肉,最後在門口老燒鍋打了一斤地瓜燒,回到自己家裏。
楊登歡之所以主動要求和曹有光見面,是因爲他有幾個疑惑,要詢問曹有光。
孫成傑和吳景中究竟是誰出賣的?吳景中究竟是怎麽死的?
楊登歡根本不相信吳景中是自殺!他仔細觀察了現場,從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迹,也大緻圈定了兇手是誰。
今天晚上,楊登歡不過是确認一下而已。
楊登歡回家把鹵菜擺好了盤,正中間放了牛肉蹄筋。拿了三個酒杯放在桌上,想了一想,楊登歡又收起了一個酒杯,桌子上僅僅留了兩個酒杯。
楊登歡清楚,自己一路上買酒買菜,這些趙中海都看到了眼裏,相信曹有光很快就能收到消息,要不了多久,自己家大門門鎖就會“自動”轉開。
想到每一次曹有光獨特的進門方式,楊登歡臉上微微露出笑臉。
曹有光這個人真心不錯,有能力,肯擔當,是黨國不可多得的人才。
唯一的缺點,曹有光不仁!
殺伐過于果斷,可以随時犧牲任何人的生命,比如說今天。
固然,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做人也不能太過于狠辣!楊登歡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曹有光做一次深談。
原本以爲曹有光會很快進門,但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曹有光也沒有出現,這讓楊登歡有一些疑惑,難道自己猜錯了?
一直等到九點鍾,楊登歡已經餓得想給自己下碗面了,門鎖無聲輕輕轉動,随後屋門無聲無息地被推開,曹有光閃身而進。
“怎麽才來?我還以爲你早就該來了!”楊登歡從搖椅上睜開眼睛,不滿地說道。
“自以爲我不想!吃你小子一頓多難啊!出了一點事情。”曹有光低聲說道。
“就你一個人?”楊登歡見曹有光随手關了屋門,連忙問道。
“伱是說老趙?要他下來也行,分分鍾的事情。”曹有光自然知道楊登歡說的是誰,但是故意打趣說道。
“他!”楊登歡沒好氣地說道:“就他那飯量,他下來咱倆誰都甭吃了!”
曹有光臉上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教你一招。作爲一個特工,時時刻刻都要把自己的情感隐藏起來!愛也好恨也好,甚至是讨厭也好,所有情感,一點都不能帶出來。”
“這不是就咱們兩個人嗎。”楊登歡撇了撇嘴說道。
“和誰在一起也不行!哪怕是自己獨處,也不能釋放自己的真是情感,這是一個特工的習慣!”說話之時,曹有光臉上絲毫沒有笑容。
楊登歡沖着曹有光翻了一下白眼,曹有光不高興地說道:“還不服氣……”
“是不是阿七那邊出了什麽問題?”楊登歡不等曹有光說完,突然問道。
曹有光正在一本正經地說教,沒想到楊登歡會突然提起這個,愣了一下,不由得一陣苦笑。
“你怎麽知道?”曹有光坐下來問道。
“你來晚了,顯然有事給絆住了。你來我這裏,一般都會帶上阿七,但是今天阿七沒有來,大概率是阿七或者阿七所負責的項目出了問題。看你還不是那麽着急,還有心給我當教師爺,說明問題不是太大。那就應該出問題的不是阿七本人,而是阿七所負責的項目,可能阿七現在正在處理問題。”
說到這裏,楊登歡輕笑了一下,笃定地說道:“說說看,是有警察臨檢發現了端倪,還是阿七他們往外運土出現了問題?”
曹有光吃驚地瞪着楊登歡,良久不語。
“怎麽?猜錯了?那我自罰一杯。”楊登歡說着話舉起了舉杯。
“匪夷所思,如同親眼所見一般。”曹有光敬佩地說道。
“把你那一套收起來,都是幹這個的,我知道你那佩服的眼神是裝出來的!真要是服氣,那就喝一杯!”楊登歡笑着說道。
曹有光二話不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說說吧,什麽情況。”楊登歡笑道。
曹有光沒有回答楊登歡,而是懇切地說道:“登歡兄弟,跟我回去吧!你真是個人才!知其末而能發其端,推理缜密,料事如神,黨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這一次任務完了之後,跟我到大後方去吧!”
“這事沒商量,說點别的。”楊登歡夾起一片蹄筋放入口中。
“到了山城,我可以給你單獨成立一個特别獨立小組,規格編制擡高,僅僅對我一人負責,我還可以把阿七調給你。”曹有光聲音誘人。
“你說了不算,就連這一次,估計阿七都是你借用的。”楊登歡笑道。
“這個沒問題,隻要……”
不待曹有光說完,楊登歡面色一沉說道:“曹處長,我說了這事不談,其餘事情都好商量!”
曹有光臉現尴尬神色,楊登歡也覺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聲說到:“說一說吧,阿七究竟遇到什麽麻煩了。”
“這些小事情,我們能處理,就不勞楊警官費心了,此次相召,不知道楊警官所爲何事?”曹有光眼神冷冷,翹起二郎腿,打起了官腔。
尼瑪!這孫子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這天還怎麽聊?
不過,既然把曹有光給“請”來了,怎麽着也得問點實質性的内容吧?
“我想知道,孫成傑和吳景中究竟怎麽回事。”楊登歡問道。
“他們是中統,我們是軍統。”曹有光面無表情說道。
“同樣份屬黨國。”楊登歡輕聲說道。
曹有光瞟了楊登歡一眼,嘲笑着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互不統屬,你找軍統的處長問中統的事情,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