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老喬……”楊登歡一指喬五德,但是話沒有說完,就被沈岩攔了下來:“老喬再有本事,那還不是得有你這個伯樂?要不然老喬這麽有本事,怎麽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楊登歡無語,尼瑪我居然成伯樂了……
喬五德滿臉憨厚,笑着說道:“多虧了楊組長給我機會。”
我去,這個棒槌居然也開竅了!
還真是: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挫折永天真。喬五德變化夠大的。
沈岩滿意地也沖着喬五德笑了笑,破天荒地鼓勵說道:“跟着楊組長好好幹,不管是是金子還是大洋,在楊組長手裏總能花完!”
沈岩頗以爲自己十分幽默,說完一陣大笑,衆人見處長這麽高興,焉有不湊趣之理?頓時辦公室中一陣笑聲。
喬五德連連點頭,沈岩意猶未盡,接着說道:“你瞧秦志超,多沒有用一個人,在楊組長手下,用鼻子聞大褲衩子,不也立了功嗎!”
沈岩這話登時引起一陣陣哄笑,沈岩這才想起來,好像很長時間沒有見秦志超了,眉頭一皺問道:“秦志超呢?怎麽這麽長時間沒有見他?是不是躲清閑去了!”
秦志超聽了連忙從角落裏直起身子說道:“處長,我在呢!我在呢!”
衆人看到秦志超這副猥瑣模樣,又是一陣大笑。
門外,一個收發員快步進來,手裏拿着牛皮紙檔案袋,進了門就規規矩矩地立正報告,原來是稽查處把1041号檔案送過來了。
曹有光聽了也不客氣,一把接過來,笑着說道:“對!就是他!”
曹有光将檔案袋拆開,抽出來一張薄薄檔案紙。
衆人注意到,果然檔案上的照片和畫像非常相像。
“還真是像啊!”楊登歡故意驚奇地望向喬五德,果不其然,喬五德又收到一陣誇獎之聲,一張老臉興奮地通紅。
“吳義俊,男,42歲,陝省人,民國二年入伍,曾在直系、奉系、皖系和西北軍中任職,官至少将副旅長。民國二十二年,随前長官白永武遠赴東北,其後下落不詳。”
楊登歡聽到這裏,終于明白了曹有光爲什麽會調閱這個人的檔案,這一切都和曹有光曾經提過的正義社有關。
曹有光之所以沒有明言,很有可能是因爲沈岩。
關于正義社的某些情況,曹有光并不想讓沈岩參與,所以也就僅僅挑揀和本案的有關的資料透漏。
“太好了!有了名字,有了照片,還有畫像,這個吳義俊定然無所遁形!”沈岩神色激動地說道。
楊登歡卻陷入沉思,難道這件案子真的和正義社有關?
如果說真是這樣,吳義俊聯絡李長林,定然有他的目的,千裏迢迢從東北到北平,所圖必然巨大!
李長林床鋪暗格中的金票,八成就是這位吳義俊所贈。
如此分析,李長林之死怎麽可能和吳義俊有關?
難道是吳義俊和李長林的會面,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這才買兇殺人?
應該不會,從吳義俊和李長林見面,到新街口響槍,僅僅隔了一天,時間如此緊湊,顯然早有預謀,這個買兇之人又會是誰呢?他究竟屬于各種勢力?
楊登歡百思不得其解,神色糾結猶豫。
沈岩此時卻無暇顧及楊登歡心中何想,興沖沖地一邊布置錢如發、黃天河和孟憲海如何搜查吳義俊下落,一邊又讓聯系技術處翻印照片,雖然不能人手一張,也要盡量做到一個小組一張。
偵緝探員們被沈岩支使地團團轉,整個偵緝二處忙成一片。
大家正在忙的不亦樂乎,辦公室門響起兩聲敲門聲,衆人都是一愣,辦公室并沒有鎖門,這是誰在敲門,齊齊眼睛望過去。
偵緝一處一隊隊長徐輝滿臉笑容站在門口,神色頗爲尴尬,見處長沈岩眼睛也望過來,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哎呦,沈處長,您忙着呢。”
“廢話!看不見啊!”沈岩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說道。
沈岩可以和一處處長鍾振聲做到貌合神離,衆人面前,多少留一些面子,但是對于一處下面的人,沈岩多半不留情面。
況且徐輝更是鍾振聲一把提起來的嫡系,所以對他,更加不假辭色。
“知道,知道。這一段二處挺忙,正在偵破一件大案子。”徐輝陪着笑臉說道。
“怎麽,要來幫忙啊?”錢如發雖然笑着和徐輝說話,但是臉上神情卻是不陰不陽。
徐輝幹咳了兩聲,神色更加尴尬,沈岩有點不耐煩地說道:“究竟有什麽事!快點說,沒見我們正忙着的嗎!”
“我們處長……我們處長……”徐輝說話間支支吾吾。
“你們處長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沈岩關切地問道。
“我們處長沒有出事。”徐輝連忙解釋。
沈岩有些失望地說道:“沒有出事就好。”随即換了一副神色,指着徐輝:“瞧伱小子這副模樣!論誰一看都以爲你們處長出事了呢!是不是老錢!”
錢如發聽沈岩問他,連考慮都沒有,直接說道:“可不是嗎!剛才我也以爲鍾處長出了什麽事,徐隊長來報信呢!”
徐輝臉色更加尴尬,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連忙說道:“不不不,我們處長讓我來借一個人。”
哈哈哈!
沈岩發出一陣爽朗地笑聲,指着徐輝說道:“你小子,不就借個人嘛!瞧把你給難爲的,我沈岩就這麽難說話,說借……”
沈岩說到這裏,突然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望着徐輝看向楊登歡的眼睛,皺眉問道:“你們一處不會想要借他吧!”
沈岩說完,用手一指楊登歡,徐輝連忙點頭,神色真誠。
“真是借楊登歡?”沈岩臉色變得鐵青難看,但仍是又問了一句。
徐輝也看出來了,而且關于楊登歡在二處的傳說,他也有所耳聞,之所以硬着頭皮過來,那是讓鍾振聲給逼的,作爲下屬,實在沒有辦法。
到了現在這種處境,徐輝也就隻能尴尬地點頭。
沈岩冷笑了一聲,氣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錢如發看在眼裏,踏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一個楊登歡夠嗎?要不然我老錢也跟你們走一趟?”
徐輝一愣,尚未說話,沈岩冷冷說道:“一個錢如發怎麽夠啊?一處這麽大的排面,怎麽着也得我沈岩跟着去一趟吧!”
徐輝聽這話不對路,不敢分辯,連忙沖着沈岩鞠了個躬,轉身就跑。
身後傳來啪的一聲脆響,徐輝渾身一哆嗦,之後就聽見沈岩暴怒地吼聲:“他娘的欺人太甚!老子現在就去找局長說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