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珍珍心說,大概是她的占有欲太強烈了吧,讓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不等蔣珍珍回答,周海花就說:“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啊。小顧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就不說他的長相和家庭條件,我感覺他這個人,比陳向軍真誠。”
蔣珍珍撇了下嘴:“媽,你把顧培和陳向軍對比,那是侮辱顧培。陳向軍心裏面都是算計,一點真心都沒有,當然沒什麽真誠。”
“是是是,陳向軍可比不上小顧。”周海花笑眯眯的。
蔣珍珍想了想,認真道:“不過媽,雖然我同意和顧培試一試,但你可千萬不要催我結婚。”
周海花目光含笑,連忙說:“好好好,我不催!”隻要女兒願意和小顧試一試就好啊,隻要邁出去這一步,不怕沒有結婚的時候。
雖然周海花很痛快地答應了,蔣珍珍還是和周海花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畢竟是婚姻大事,之前我和陳向軍相處三年,都沒看出來他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所以我想着先和顧培處一處,如果他真的好,那麽再考慮結婚的事兒。”
“小顧可和陳向軍不一樣!”周海花瞪眼。
蔣珍珍莞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周海花點了點頭:“也是,謹慎點也好。”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蔣珍珍能在經受了那麽嚴重的打擊後,隻用兩三個月的時間調整過來,然後接受另外一個男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過周海花相信,顧培是不一樣的,他一定不會讓蔣珍珍失望。雖然隻認識了短短三個月,但顧培這個人的眼神正,比陳向軍的谄媚讨好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比如,同樣都是給她幹活,陳向軍出門就會告訴鄰居他做了什麽,但是顧培就不會,就算别人問他,他也隻是笑笑,說來看望一下救命恩人的母親。
這種小細節的部分真的太多了,有了顧培做對比,她終于知道爲什麽以前會對陳向軍的一些行爲感到不對勁了。
解決了蔣珍珍的終身大事,周海花心裏地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後面去廚房做飯,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甚至,在進廚房之前,她還把家裏院子大門打開了。
流言蜚語算什麽,她女兒就要嫁給顧培了!
第二天是蔣珍珍的出海日。船上的漁民們性格都比較直爽,因此她一上船,就有人來問蔣珍珍,是不是真的給顧培嘴對嘴做了人工呼吸。
蔣珍珍彎腰整理着漁網,笑呵呵得說:“是的。”
漁民們的眼裏紛紛露出了驚歎的神色,沒有一絲的鄙夷。畢竟他們經常和蔣珍珍一起出海,在他們的心中,能騎虎鲸,能帶來更多魚獲的蔣珍珍,和海神真的沒有多大區别。因此蔣珍珍在漁民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就算她做了一些一般女同志不會做的,有争議的事情,他們也會在心中自發地替蔣珍珍說話。
“沒想到啊珍珍,你竟然還會人工呼吸這種急救方法,真的太厲害了。”
“是啊珍珍,以前我們竟然沒想過,嘴對嘴吹氣也可以救人。”
“以前咱們都以爲,沒心跳沒呼吸人就死了,沒想到還能救回來。如果咱們祖輩上的人早就會了這法子,不知道能救回來多少枉死的命呢。”
“是啊,要是祖輩上的人也會這法子就好了。”
出海打漁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兒,萬一運氣不好遇上風浪,不小心被甩進海裏,誰都沒辦法保證救上來的時候還有呼吸和心跳。如果能用上“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壓”法,說不定就能挽回一條人命呢?
虎子想起來那些污名化“人工呼吸”這個急救措施,并且說蔣珍珍壞話的那些女同志,就忍不住抱不平:“島上一些女同志,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了,根本不知道海上多危險,人命有多脆弱。張嘴就是名節名節,名節能當飯吃嗎?!”
這話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
還有人勸蔣珍珍:“珍珍啊,你别往心裏去,這事兒,你做得對!我支持你。”
“對對對,我也支持。”
“蔣珍珍同志做得好!”
蔣大勝突然揚起了音量說:“大夥兒要是真的支持珍珍,今天回家的時候就和自己的老婆孩子說道說道,讓他們不要在外面亂說話,最好也勸勸那些胡說八道的人。”
蔣大勝這話還真是捏準了這件事的七寸,現在在村裏面制造流言蜚語的,可不就是一些漁民的家人麽。
氣氛都烘托到這裏了,就算船上有個别漁民不以爲然,表面上也随大流一起答應了下來。
就在蔣珍珍在大海上熱火朝天得和漁民們一起捕魚的時候,顧培來到了蔣家村。
昨天晚上顧培一晚上沒有睡着覺,他甚至懷疑白天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場夢,因此迫不及待地來蔣家村,準備找蔣珍珍求證一番。
當然了,主要還是想見見蔣珍珍,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從前蔣珍珍沒松口的時候他還沒這樣呢,然而人家珍珍才往他這邊邁了一步,他就已經恨不得立刻把她綁來舉行婚禮,希望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她了。
顧培雖然滿心滿腦子都是蔣珍珍,不過他和昨天剛進村子的蔣珍珍一樣,一斤村子便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和蔣珍珍不同的是,他常年執行任務,時刻面臨危險,因此要比蔣珍珍敏感得多,當第一道投注到他身上的目光就讓他眯起了眼睛。
因爲長得好,平時來蔣家村也引來許多關注的目光,但是今天不一樣,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嗎?爲什麽這些人帶給他的感覺這麽奇怪?
顧培腦子飛快一轉,幾乎是一瞬間,他心中就有了答案——能讓村裏人用異樣眼光看他的,大概隻有蔣珍珍給他做人工呼吸這件不在大衆接受範圍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