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花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兒力氣大,但每次自己女兒将力氣展示出來的時候,她都會震驚一回——這可是滿滿一缸的水啊!
顧培聽到周海花的驚呼聲,順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于是蔣珍珍“力能扛鼎”的一幕便落在了眼底,他的眼底忍不住浮現了一層笑意。
周海花正擔心顧培看到女兒有這麽大的力氣會嫌棄,正轉頭想要爲蔣珍珍辯解一下,卻剛好看到了顧培眼底的笑意。
他正直直望着蔣珍珍,目光溫柔。
周海花突然放下心來,這就叫什麽鍋配什麽蓋,别的男人害怕的,說不定正是顧培欣賞的優點呢?!
蔣珍珍接好了水以後,蔣珍珍又把放在外面窗台上的東西轉移到屋裏,一些養在花盆裏的花,也全都搬到了屋裏面。
做完這些以後,蔣珍珍又去收拾雞窩。
台風在他們月亮島登錄時基本上都是從東面往西邊走,又或者從南面往北邊移動,而蔣慶有當年修房子的時候,專門在房子的西牆和院牆之間留了一個特别小的過道,這個過道可以說三面環牆,正好可以把雞窩放在這裏。
蔣珍珍挑好了地方後,又在院子裏找了幾塊磚頭石頭,将磚石整齊地壘在牆角,之後将雞窩移動過來,放在磚石上面——這是因爲台風天氣通常伴有暴雨,爲了避免雞窩被水淹,就必須将雞窩墊高。
然而隻是給雞窩找個合适的位置還不行,萬一風刮走了刮爛了怎麽辦?還得将雞窩重新修整一番,然後在各個地方系上繩子固定,最後再拿錘子和釘子,直接将雞窩固定在牆上。
這天又悶又熱,蔣珍珍幹完活兒,全身都濕透了,恨不得立刻沖個涼水澡。
不得不說,空調真的是一樣偉大的發明,如果現在有空調就好了,她一定給家裏每個房間都安裝一個。
“來,喝口水。”蔣珍珍剛從過道裏出來,周海花就把搪瓷缸子端到了她面前,“我剛剛給你晾好的涼白開,現在喝正好。”
蔣珍珍接過來,直接往肚子裏灌了一大口,她眼睛一亮:“媽,你放蜂蜜了?”
周海花:“對,甜不甜,好喝嗎?”
蔣珍珍咂了下嘴,雖然放蜂蜜了,但放的不多,微甜,喝着正好,也不會因爲太甜而發膩。她點點頭,說:“正好。”
一轉頭,看向家裏的豬圈,上面已經綁好了繩子,繩子最後連接到合抱粗的大樹上做固定,地上也用了很多石頭将豬圈固定,看着确實比之前牢固了不少。
蔣珍珍點了點頭,顧培這活兒幹得不錯。
“豬圈已經固定好了,家裏的房子要不要再固定一下?我剛才檢查了下窗戶,感覺玻璃有些晃動。”顧培走過來,他手裏也端着一個搪瓷缸子,裏面的水已經去掉大半了。
蔣珍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她抿了抿唇,說:“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剩下的我自己做就行,你工作那麽忙——”
顧培一笑露出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我已經請過假了。”
距離顧培肋骨骨折已經兩個月過去,如今他的肋骨肋骨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因此他已經恢複了日常訓練和工作。這段時間他雖然還是經常到她家來,但基本都是晚上七點以後過來。
蔣珍珍知道,顧培一定是因爲台風才專門向部隊請的假。其實人家顧培并不欠自己什麽,當初她救他,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他上輩子曾經試圖救過她的媽媽,甚至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可顧培卻不僅回報了她各種善意和報答,還将一顆真心給了她,要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她都覺得自己太無情了。
或許,或許在一起試一試也可以?如果真的又是個渣男,大不了再分手離婚呗,比人家多活了三十年,難道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嗎?
重生之前那些小年輕,都能痛痛快快戀愛,痛痛快快放手呢,她總不能連小年輕都不如吧?
蔣珍珍腦子裏轉過了好多的念頭,回過神時顧培已經放下搪瓷缸子,又去幹活了。
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些膩子粉,給窗戶上的玻璃膩子缺失的地方一點點補齊。
好不容易把家裏的每一扇窗戶都修整完,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十二點。
周海花自然要留顧培在家裏吃午飯,顧培也沒客氣,好好地享受了一番周海花的手藝。吃完了飯,顧培又繼續幹活。
當然了,蔣珍珍也沒閑着,她把放在院子裏的柴火全都搬進了儲物間,順便還劈了一大堆柴。
最後,顧培檢查了家裏的每一個角落,确定沒有問題後,便準備離開了。
周海花想留顧培在家吃晚飯,被顧培拒絕了,說:“我突然想起來部隊還有點事要處理,就不留下了。”
這一聽就是借口,但周海花又怕顧培部隊真的有事,就不好挽留他了,隻能将他送到家門口,再目送他離開。
然而剛到家門口,就遇到了朝着她家走來的蔣大勝。
“嬸子!”蔣大勝離得老遠就招手打招呼,然後一路小跑過來。
“大勝?你怎麽來了?”周海花看向蔣大勝。
蔣大勝道:“這不是台風了嗎,我剛剛在家裏收拾好,嬸子,您這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水打好了沒?豬圈雞窩固定好了嗎?門窗,都固定好了嗎?”
“好了好了。”周海花邊笑邊點頭,然後一指顧培,說,“多虧了小顧,他今天專門過來幫忙的,否則我和珍珍娘倆,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搞不定。”
既然是顧培幫忙,那肯定沒問題了,蔣大勝放下心來,然後轉頭對顧培表示感謝,說:“顧培同志,真的太謝謝你了,還麻煩你跑這一趟。”
顧培微笑着微微颔首,說:“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