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勝根本來不及拽住她,驚恐地喊了一聲:“珍珍——”
蔣大勝也想就這麽跳下去,但他的理智還在,知道以自己的水性,這麽跳進海裏根本不可能救到人,他飛快地對旁邊的人說:“你去通知船老大停船!虎子,快,把繩子給我。”
虎子飛快地拿了根繩子過來,蔣大勝把繩子綁在腰上,在跳下去之前,他先往海面上看了一眼,海面上面浪花滾滾,看不到一個人影。
蔣珍珍跳下去已經有一會子功夫了,現在還沒有從海面上冒頭,蔣大勝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待船停下的那一刻,他二話不說,就從船上跳了下去。
除了蔣大勝,還有其他一些漁家漢子也跟着跳了下去,沒有跳下去救人的則紛紛來到甲闆上,焦急地等待着海面上的消息。
雖然大海看起來非常美麗,湛藍地如同一塊藍寶石,但美麗之下蘊藏着巨大的危險,入水的人稍不小心就容易溺水而亡。
漁家漢子們的水性雖然好,但也隻能在水下潛泳幾分鍾的時間,到時間就必須浮上來換氣。
海水中的能見度很低,在深海中找人,可以說如同大海撈針,漁家漢子們上來換了兩三次次氣後,仍舊沒有找到蔣珍珍或者魚蛋的身影。
“你們看到珍珍了嗎?”
“珍珍上來過沒有?”
“珍珍潛下去多長時間了?”
甲闆上的人一直觀望着海面上的動靜,看到一個個兄弟都從海上冒了頭,但一直沒有看到蔣珍珍的身影,他們臉上紛紛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其中一個戴了手表的人說:“已經十分鍾了!”他從蔣珍珍跳下去就開始計時,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鍾了。
然後幾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間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一般人頂多在水下潛泳一分鍾,他們漁家漢子常年在水裏混,一般能在水下能待個兩到三分鍾,就算蔣珍珍的水性比一般人好,可她現在已經下去十分鍾了!
“珍珍她,珍珍她不會出事吧?”說話的人聲音顫抖,聽起來像是帶了哭腔,他雖然說的是個問句,但其實心裏已經認定蔣珍珍出事了。
“不,不會的。”王桂英的手緊緊抓住了船上的欄杆,她一遍遍地說,“珍珍她,她和大海有緣,她不會這麽輕易出事的!”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安心一點。
王桂英想到蔣珍珍出海這事兒還是她男人一手促成的,心裏就忍不住埋怨了起來,人家好好的姑娘,又年輕又能幹,爲什麽非讓人家姑娘出海?!要是真的出了事,她怎麽跟人家海花交代啊!
“你們哭喪着臉幹嘛?!”虎子氣道,“别忘了,珍珍之前可是能在漲潮的時候救下一大一小兩個人的!她水性好着呢,才十分鍾而已,對她來說就是小意思。”
他話音剛落,忽然旁邊的一個人手指向遠處,驚呼一聲:“你們快看!”
所有人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之間不遠處海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很快,黑影的半個身體就浮出了水面,這個人騎在虎鲸的背上,坐得闆闆正正的,看起來特别的英姿飒爽,乘風破浪地向着船靠近。
“啊!是蔣珍珍!”
“我的天呐,她真的在騎虎鲸!”
甲闆上所有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随着虎鲸靠近,人們終于看清楚了,虎鲸的背上除了蔣珍珍,還有一個橫躺着的人,那人緊閉着雙眼,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正是剛才跳海的那個小同志——魚蛋。
“快,快把繩子放下去!”有人喊了一聲。
蔣珍珍看着落到面前的繩子,二話不說就伸手抓住了,同時另一隻手環住魚蛋的腰,随着甲闆上的人發力,兩個人一起落到了甲闆上。
“魚蛋!魚蛋!”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落在了魚蛋的身上,漁家漢子們都精通溺水急救措施,見喊不醒魚蛋,便立刻有人上前給魚蛋控水。
讓魚蛋的面部朝下,身體墊在腿上,拍打魚蛋的背部,盡量将水控出。
确定魚蛋還有微弱的脈搏和呼吸後,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虎子更是癱坐到地上,抹了把頭上的汗說:“幸好沒事幸好沒事。”
就在他們救人的時候,蔣大勝他們幾個剛才跳下海的人已經全部回到了甲闆上,蔣大勝說:“多虧了珍珍救人救得及時,否則魚蛋這條命就沒了。”
“對對對,這回真的多虧了珍珍了!”
“等魚蛋這小子醒了,必須讓他好好地感謝你。”
“珍珍啊,你真的太厲害了,下海十多分鍾,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還能救人!”
說到這事兒,船上的所有人都對蔣珍珍露出了敬佩的目光,如果說力氣大讓他們驚訝的話,那麽可以長時間潛水這事兒就足以讓他們佩服了。
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最佩服的就是遊泳或者潛泳厲害的人,從前他們自己沒事兒的時候還喜歡比一比呢,現在有了珍珍,那以後就不用比了,這個“浪裏白條”稱号的獲得者,非蔣珍珍莫屬啊!
蔣珍珍也知道自己在海下的時間有點過長了,實在是魚蛋這小子一點掙紮都沒有,直接沉底了,她必須從很深的地方把他撈上來,所以就浪費了很長時間。好在鲸鲸來了。
蔣珍珍說:“潛的太深,其實我也快撐不住了,幸好鲸鲸過來了,是它帶着我和魚蛋一起上來的。要是沒有鲸鲸,我和魚蛋怕是都要把小命擱在海裏了。”
說起鲸鲸,船上好多人還是第一次看到蔣珍珍騎虎鲸呢,紛紛表示出了對剛才那一幕的贊歎,并表揚鲸鲸是一頭好虎鲸,實在是太通人性了。
蔣大勝并沒有摻和到他們的吹捧聊天中,而是等這些人聊完安靜下來,才闆着一張臉問:“魚蛋是怎麽回事?他爲什麽會跳海?我怎麽不記得魚蛋有什麽值得他想不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