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怕她拿着情書去他學校或者單位鬧事呢,蔣珍珍嗤笑一聲,說:“行,沒問題,都給他。”
周海花:“都給他嗎?”
蔣珍珍點頭。
“萬一都給他後,他反悔怎麽辦?”周海花有點擔心。
“不會的,他不敢反悔。”蔣珍珍把手裏的海貨放下,說,“信雖然都還給他了,但我人還在呢,媽你别忘了,他工作還沒定下來呢,他要是反悔,難道就不怕我去他學校鬧,讓他的好工作泡湯?”
周海花想了想,點頭道:“也是……”然後她感慨道,“真沒想到陳向軍答應地這麽快,我還以爲他會猶豫一段時間呢。居然當天回島,當天就答應了。”
蔣珍珍嗤笑了聲:“這有什麽想不到的,陳向軍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他走到今天,不就是爲了個好前程嗎,權衡利弊之下他肯定會選擇工作。”
周海花忽然又問:“雖然陳向軍同意了,但他的父母不同意怎麽辦?他能說服他父母嗎?”
“當然能,陳向軍不是最會給别人畫大餅了嗎?”蔣珍珍撇了撇嘴,然後按了按周海花的肩膀,微笑着說:“哎呀我的媽呀,您就放心吧,現在幾乎全村的人都站在我這邊,您還擔心什麽呢?”
何花昨天開完村裏的大會後就過來給蔣珍珍和周海花報信了,說村裏面超過三分之二的人都舉手投票同意把陳向軍一家趕出月亮島,也贊同用他家的那座院子做蔣珍珍的賠償。
上輩子蔣珍珍被趕出月亮島後,她不是沒恨過蔣家村的人,但是重生歸來後,她對這些人的恨意就消失了,因爲她知道,村民們文化程度不高,一向聽風就是雨,大部分人本性是不壞的,就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既然别人能利用這些村民,那她爲什麽就不能利用呢?果然不出所料,這輩子蔣家村的村民站在了她這邊。
周海花也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投票結果,她心裏總算踏實了一點,這才注意到蔣珍珍帶來的東西,驚訝道:“我的天,這是老鼠斑?”
老鼠斑就是蔣珍珍捕捉到的駝背鲈,蔣珍珍笑着打開漁網,把老鼠斑捧起來,這一條老鼠斑非常肥美,足足有半米長。
周海花說:“這魚很貴的!快把它放到冷庫裏去,下次供銷站的人過來,咱們就把魚賣給供銷站。”她頓了下,“不,還是不了,你和平叔幫了咱們大忙,你一會兒把這條老鼠斑送到他家裏去。”
蔣珍珍拒絕了:“我不,這條魚咱們家自己吃。”老鼠斑她才搞到了一條,當然要先緊着自己家,不能便宜了别人。
周海花無奈道:“你這孩子,你和平叔幫了咱們很多……”
“我知道我知道。”蔣珍珍打斷周海花,“我知道和平叔幫了咱們很多,所以我這不是打算把這條鲷魚送給和平叔麽?”她把另外一個魚簍裏的東西倒出來,一條顔色鮮豔的鲷魚從魚簍中滑落到地上。
鲷魚她抓了好幾條,可以勻給大隊長一條。
“而且,我還抓了好多皮皮蝦呢。”蔣珍珍又拿出一個魚簍,倒出裏面的皮皮蝦,每個皮皮蝦都有小臂長,而且還都是雌蝦,味道最好的那種。
鲷魚的收購價格雖然比不上老鼠斑,但也不算很便宜的魚類了,而且那麽大的一條呢,再加上這些品質超高的皮皮蝦,就算是在海島上送禮,也不顯得寒碜。
周海花莞爾,說:“行,這些就很好了。”
蔣珍珍把東西裝到魚簍裏,再把信收拾好了放到一個塑料袋子裏面,塑料袋是蔣珍珍從新港帶回來的,其實這個時期國内也已經有塑料袋了,就是還沒有廣泛使用。
蔣和平家距離蔣珍珍家不算很遠,頂多也就二裏地,蔣珍珍一路小跑着來到蔣和平家。
蔣珍珍道的時候蔣和平一家正在吃飯,他家現在總共六口人,他和他媳婦,以及兒子兒媳婦,還有一個小女兒。
看到蔣珍珍來家裏,蔣和平立刻放下了筷子起身迎接。
他笑呵呵地:“珍珍來了?吃飯了沒,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蔣珍珍搖搖頭,笑着說:“我是給您送信來了,還有我獵了點海貨,順道兒給您拿點過來。”
蔣和平臉一闆:“過來就過來,還帶東西幹什麽,我不要,你都拿回去。”
蔣珍珍:“都是我自己獵的魚——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大海有緣,每次下海都能弄到好多東西,從來不會空手的,這些東西對我家來說真的不算什麽,和平叔,您就收下吧。”
蔣珍珍實在太過熱情,蔣和平隻能卻之不恭。
他收魚但不能收人家的魚簍,于是找了個盆子把東西全都倒出來,在看到鲷魚的一瞬間,忍不住“嚯”了一聲,說:“這麽大。”
但實際上他内心驚訝的并不是這件事,而是蔣珍珍說的是獵魚,但這條鲷魚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完完整整的,說明蔣珍珍根本不是拿獵魚槍抓到的這條魚,再看魚嘴處,也沒什麽傷口,說明她也沒用海釣的方式抓這條魚。
難道是用漁網?
蔣和平心道,如果真的是漁網,那蔣珍珍和大海的緣分可不是一般的深,因爲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用漁網捕捉到鲷魚。
再看皮皮蝦,品質這麽好,也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蔣和平暗自贊歎,然後對請蔣珍珍上船出海的這個決定越發滿意了,說不定蔣珍珍真的能給村裏的漁船帶來一些驚喜呢?
蔣珍珍笑着解釋說:“都是運氣好。”
蔣和平點頭:“運氣也是一種實力。”頓了頓,又道,“你不是抓了好多海貨嗎?這天氣這麽熱,一時半會兒肯定也吃不完,不如我現在去拿鑰匙給你開冷庫,你把海貨存到冷庫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