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崧一愣,臉上憤怒的表情有點維持不住了,僵硬着一張臉,沉聲道:“這些還輪不到你管!不管是誰的意思,現在我不想再看見你們兩個!總之,你們給我滾!從今往後,各不相幹!”
戚喬依點點頭,拿起沙發上的包,順便将戚音音扯了起來。
“姐!我不走!這是我的家,我哪裏都不去!”戚音音哭的臉色通紅,可憐兮兮的說:“我們求求爸爸吧,我真的不想離開這裏!”
戚喬依面色冷淡,看着戚音音一副不肯清醒的樣子,沒有繼續安慰的耐心,她直接一個巴掌落在戚音音的臉上,後者被打的連哭聲都止住了,臉腫起來老高。
戚崧愣住,臉色難看的看向戚喬依的背影,“你怎麽能對自己的妹妹動手!”
“長姐如母,我想怎麽對待我的妹妹是我的事。”戚喬依冷冷說完,看着戚音音怔怔的樣子,沉聲道:“現在清醒了嗎?”
戚音音眼淚大顆的落下,哽咽着,通紅的眼睛看着戚喬依,“姐”
“這裏已經不是你家了,戚音音,你也該長大了,從今往後,你和戚家沒有關系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戚喬依冷漠的說完這番話,握住戚音音的手臂,往外走。
戚音音明白戚喬依的意思,可是對于她而言,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戚音音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失去母親,就好像她也不明白,她爲什麽被趕出了戚家。
她明明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公主啊,就算是戚歲甯被趕出,也不該是她啊
她感受着戚喬依扯着她的手臂往外走,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哭得不成樣子。
她已經失去了一切了,她什麽都不是了.
而戚崧看着戚喬依和戚音音離開了,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一旁目睹了一切的管家于心不忍,看着戚崧陰沉的臉,壯着膽子說:“老爺,音音小姐這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戚家,您這麽懲罰吓唬她,是不是太狠了?”
“誰和你說我在吓唬她?”戚崧冷笑,自嘲的表情,他說:“我現在就是在賣女求榮,隻要是我要的東西,我就必須得到。”
管家莫名的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當初的白時宜,戚崧的第一任妻子離開時的場景。
還真是舊事重現,一切都太相似了,相似的就像是.就像是報應。
隻是管家也不确定,這究竟是誰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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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歲甯在和祁聿禮吃飯的時候,收到了戚崧的電話。後者從頭到尾就說了四個字。
他說:“如你所願。”
戚歲甯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一瞬間覺得索然無味。
竟然這麽容易,容易得都讓她覺得實在是沒什麽意思。
隻不過自己似乎也終于有了松一口氣的感覺,可以将那些惡念和夜不能寐的仇恨消釋一些,裝進去關于愛和美好的事物。
戚歲甯挂斷電話,看向祁聿禮。
燈光落在溫暖的影子,照在男人漂亮精緻的面容。
戚歲甯勾起唇角,笑容招搖又動人。
祁聿禮不知道她在開心什麽,隻是也被這份開心感染,他笑容溫雅,語調清淺的說:“怎麽了?笑成這個樣子?”
“祁聿禮。”
“我在。”
“這麽大的雪,杭城以前都沒有過。”
“嗯,除了堂廳山那一塊,其他地方确實是很難有這麽大的雪。”
“那我們出去滑雪吧,”戚歲甯說:“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就我們兩個,帶上冠軍和煤球,我們一起滑雪,做飯,開開心心的度個蜜月。”
哪有人沒有結婚就度蜜月的?小姑娘的措辭不嚴謹的很。但也是早晚的事,他們會結婚,會白頭偕老。
他擡眸,看見戚歲甯眼睛亮亮的,小貓似的看着自己。
真像冠軍。
祁聿禮在心裏好笑,但還是認真的說:“好,你想什麽時候去?”
戚歲甯問那你什麽時候有空呢?
祁聿禮便笑着說:“如果是别人,我會說,需要讓我的秘書看看行程表,但你是戚歲甯,所以我會說我随時都有空。”
戚歲甯承認,自己喜歡聽這種話。
她笑得愈發動人,就像是被精心嬌養的花,有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明媚動人。
她說:“那就明天吧。”
祁聿禮說:“好。”
沒有一絲猶豫。
後來吃完飯,小姑娘縮在祁聿禮的懷中,小聲地說:“祁聿禮,我馬上就要失業了。”
她的反常祁聿禮看在眼裏了,于是聽見她這麽說,也不意外,隻是問道:“發生了什麽?”
戚歲甯便事無巨細,具體地說了一遍。
她說了戚崧來找她,想要拿回戚氏集團的實權,也說了自己提出要求,要讓戚崧和戚喬依戚音音斷絕關系。
說完了,戚歲甯将自己的頭往祁聿禮的懷裏蹭,她說:“祁聿禮,我真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女孩子,對不對?”
“什麽叫有心機?”祁聿禮摸摸她的頭發,沒什麽底線地說:“這叫你懂怎麽自我保護。”
戚歲甯在他懷中笑出聲,将手放在他的胸口的位置,眼神帶着笑意:“讓我看看,你的心是怎麽長得啊?怎麽這麽偏?”
“是有點偏。”祁聿禮笑笑,說:“偏向歲歲長的。”
戚歲甯突然就想起了那時出國,祁聿禮的車子撞上了自己。
從前戚歲甯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意外,可是現在,卻突然有點回過味來。
她說:“祁聿禮,你和我說句實話吧,你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怎麽突然問這個?”祁聿禮輕笑,親了一口她柔軟的唇,眉眼間都是笑意:“想知道的話,我有什麽好處?”
戚歲甯毫不猶豫的親了他一口,“這算不算好處?”
祁聿禮笑意真切,說:“算,這當然是好處。”
戚歲甯便催促着說:“那你快點告訴我,究竟是什麽時候?”
“你在地裏玩泥巴的時候。”
戚歲甯嗔怪的瞪他:“不想說就算了!你怎麽騙人都不好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