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是也能看得出祁聿禮是真的很在乎戚歲甯。
而自己.自己居然差點調戲了人家!
想想當初傳聞中的周家大少爺怎麽嬌怎麽寵,也都是離不開嬌寵二字。但是今天看着祁聿禮的陣仗,根本就是言聽計從。卷毛撓着頭,心裏很絕望。
他決定回一趟家,好好避避難,這段時間就不出來了!!
幻影沉浸于夜色中,公路蕭索,燈光闌珊。
戚歲甯沒穿鞋子,抱着膝蓋坐在祁聿禮的身側,伸腳踢踢他的腿,“你去這種地方幹什麽?”
“爺爺讓我過去,說是處理一些事情。”祁聿禮頓了頓,将手機拿出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戚歲甯吓了一跳,連忙擡手攔住,“别啊,這個點老人家都休息了,你打過去幹什麽!”
“怕你不信我。”祁聿禮指尖幹燥溫暖,不動聲色的将她的雙足握在手裏,眼角眉梢染上了些軟色,他說:“歲歲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戚歲甯簡直是驚呆了。
祁聿禮第一次向她露出了這種撒嬌和委屈參半的目光,說着道歉的話,和他整個人的氣質格格不入。
戚歲甯不用問也知道,祁聿禮應該不會給别人道歉。
他真的站得足夠高,高到很難能對一個人産生近似于歉意的情緒。
可是他對自己說對不起,真誠而直白,沒有半分逢場作戲的狡詐。
戚歲甯張了張嘴,半晌,才道:“沒有生氣。”
祁聿禮親親小姑娘柔軟的眉眼,像是對待一件嬌氣的藝術品,一分一寸的憐惜。
他擡眸看向她,眼底是笑意,“那歲歲來找我,是不是因爲在乎?”
戚歲甯是個誠實的小姑娘,隻是猶豫了一瞬間,就乖乖地點頭,說:“是啊,祁聿禮,我在乎你。”
這話是真的動聽。
“我也很在乎你,隻在乎你一個。”祁聿禮這般說,眼中的笑意更濃,他将她抱進懷中,摸着她的頭發,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安撫,“我剛剛是不是吓到你了?”
“那倒也還行吧,就是你挺兇的。”戚歲甯在他的懷中擡起臉,皎潔如月的眉,眼神亮亮的,清澈幹淨,“從來沒見你這麽兇。”
“因爲他對我的歲歲不禮貌。”祁聿禮這般說,像是陳述,“我在你身邊,就不會讓别人對你有一星半點的不尊重。”
戚歲甯心口一暖,孩子氣的追問:“那你剛剛答應我,說你以後來這種地方,都會帶着我來,是真的嗎?”
“以後我都不來了。”祁聿禮捏她的鼻尖,壓低聲音,有點兇,嗓音沙啞,“你也不許來。”
“哦”戚歲甯繃不住,笑了起來。
她喜愛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動人,以至于祁聿禮隻是放縱的看着,見她不笑了,才問:“剛剛在笑什麽?”
戚歲甯的表情有些孩子氣,她眉飛色舞,眼神更亮了,說:“我在想,我剛剛進去讓你出來的樣子好飒!”
“嗯,”祁聿禮笑笑,輕聲道:“你不說我也會和你走。”
“我不說你也和我走?”戚歲甯輕聲重複,尾音是上揚的,帶着些不自知的嬌縱,“真的嗎?”
“真的,”祁聿禮說:“歲歲不管去哪了,我都會跟着出去。”
另一邊,梁聞衍剛剛将一群大少爺送走,就收到了楚占的電話。
楚占說:“周靳晏他未婚妻說明天一起吃個飯,你别忘了過來。”
“明天?”梁聞衍喝酒喝得頭痛,捏着眉頭啞聲道:“一定得明天嗎?老子現在頭暈腦脹的,哪裏都不想去!”
“瞧瞧你這德行,一個晚上還休息不好?”楚占嫌棄的‘啧’了聲,語氣慢悠悠的:“你别給老子沒事找事,周靳晏這次是真的打算結婚了,第一次正式見面呢,你作爲最好的朋友,不來合适嗎?”
梁聞衍聽着楚占義正言辭的話,自認說不出的什麽反駁,認命地點點頭,“成,我明天會到的。”
再說一次,正式場合啊!”楚占提醒道:“明天很多人都會到,你穿得稍微得體一點!”
“放的什麽屁!我什麽時候穿的不正式了?”梁聞衍生氣的吼道女:“你丫的就知道诽謗我!”
說完,才反應過來不對勁,愣了愣,道:“你剛剛說正式場合?”
“對啊,正式場合。”楚占頓了頓,略加思索,道:“好像是說祁家顧家也會過來人,畢竟也算是大事情,應該會來不少的長輩。”
梁聞衍回想起剛剛包廂裏發生的一切,一身雞皮疙瘩哆哆嗦嗦。
他縮縮脖子,道:“我哥應該不去吧?他真吓人。”
“祁聿禮?”楚占語調遲疑,“應該不去吧,畢竟他和周靳晏的關系,也不算好。”
夜色濃濃,此時的唐家,唐瑛正在試禮服。
她穿了件素雅純白的禮裙,捏着裙角,臉上染着羞赧,朝着陽台的方向走去。
沐風的陽台,周靳晏背對着她,正在抽煙。
男人指間一點煙火明滅,修長的手指,膚色是冷白的。
他餘光看見唐瑛步伐輕快地走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隔着輕煙薄霧淺淺眯眸,眼神深暗,不知在想什麽。
“你怎麽不進來啊?”唐瑛撅了撅嘴,聲音嬌嗔,“你連看都不看一眼嗎?好歹明天是我們的重要日子啊。”
唐瑛第一次在杭城的正式露面,唐家和周家的長輩都很重視。
畢竟現在的唐瑛,也是兩家的顔面。
周靳晏鳳眼低垂,眸光落在唐瑛纖細柔軟的胳膊上,之後是塗滿了正紅色丹蔻的手指甲。
他收回目光,有點涼淡的語氣:“指甲顔色和禮服不配。”
“那我換一個?”唐瑛聽着周靳晏的話,不僅沒有不高興,甚至興緻很高的說:“你覺得什麽顔色好看?我都聽你的。”
“你自己決定就好,”周靳晏眉眼的褶皺更深,有一種疲于應對的感覺。
他不過就是随口提一句,想要讓唐瑛閉嘴離開罷了。
等到後者離開,他才覺得自己胸口的郁結有一絲絲的消融。
這就是和不愛的人結婚的感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