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禮的眼神幽沉不見底,眸中的深意更濃。
戚歲甯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麽瘋,突然就腦子一熱,親了祁聿禮一口。
等反應過來,她的臉已經紅得好像是傍晚時分的霞,再對上祁聿禮的眸子,竟生出了亵渎的愧疚感。
她的鼻尖不知道是什麽發汗的,就連臉色也紅的不像話。
她開口,聲音很輕很輕,可是也很堅定,她說:“祁聿禮,不會不靈驗的,你可以多許願,都會實現的。”
話落的那刻,她分明看見了男人眼中的潮聲洶湧。
她感覺到臉被捧住,下一刻,炙熱的呼吸和吻一起落下,她隻能感覺到他身上好聞的香氣,雪松和烏木,墨香缱绻。
他吻得很深,捧着她的臉的指尖卻分明在顫抖。
他一面發瘋,一面卻克制。
戚歲甯沒有被人這麽暴烈的愛過,于是這個親吻,也是她從未經受的震撼。
她甚至有些意猶未盡,想着倒不如就這麽沉溺下去好了。
這可是祁聿禮啊.
他一身清澈幹淨,卻瘋了般的想要将她抱入懷中。
哪怕他知道她是多麽的自私自利,哪怕他知道她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哪怕.她沒說過愛他。
可是他就是這麽走到了自己的身邊,當那一把關于克制的鎖被自己輕輕晃動之後,他選擇徹底的解鎖。
他吻着她,一刻比一刻眷戀。
戚歲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回應他的,隻是當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抱住了他的腰。
他隔着襯衣,他的體溫叫人不想放手。
唇齒相依之間,戚歲甯聽見祁聿禮輕喘,指腹按着她的唇輕輕摩挲,說:“歲歲,我可以說愛你嗎?”
幾乎是揉碎了所有的尊嚴。
戚歲甯眼眶發燙,她哽咽着哭,說:“祁聿禮,我不配被人喜歡的。”
可是男人輕歎了聲,再一次吻住她,他說:“沒和你說喜歡呢,我說的是愛,喜歡太膚淺,配不上我的歲歲。”
喜歡太膚淺,配不上我的歲歲.
戚歲甯一字一字的咀嚼,委屈的鼻頭發酸。
窗外下起了雨,纏綿蜿蜒的蔓延過車窗,将一切的一切都模糊成了看不真切的模樣。
這一切的發生和結束,都像是不真實的夢境。
隻是吻嗎?
戚歲甯知道,不是的。
這是那道名爲‘距離’的圍欄,被一把火燒光摧毀。
幸好第二天戚歲甯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祁聿禮,倒是避免了許多的尴尬。
管家看見戚歲甯下樓,便熱情的說:“戚小姐,早飯在桌上。”
戚歲甯一愣,抓了抓頭發,眼神躲閃的問道:“祁聿禮呢?他吃過了嗎?”
“祁先生昨天晚上半夜的飛機,這個點估計已經到了國外了。”管家笑着道:“祁先生走之前特意交代過了,讓我們好好照顧戚小姐。”
戚歲甯很不道德的想,要不他還是多忙幾天吧。
她臉紅紅的往樓下走,小聲的‘哦’了聲,坐下吃早飯。
祁聿禮在家不在家,并沒有對戚歲甯的生活産生什麽影響,隻是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左手抱着煤球,右手抱着冠軍的時候,還是不由得想,要是有人能分擔一下就好了,兩個小家夥加在一起還是挺重的。
每每,隻要戚歲甯這般想着,自己總會忍不住想到祁聿禮平時陪着自己招貓逗狗的樣子。
還有
戚歲甯臉紅了紅。
還有潮濕的雨夜,他坐在車内,抱着自己親了整整一路。
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三天後,也就是戚崧召開記者發布會的時候。
戚氏内部對于戚崧在記者面前的臨場發揮很滿意,覺得他算是做的很好,保留了戚氏的顔面,也讓大家有了危機公關的時間。
戚崧說到底還是董事長,于是董事會輿論反轉,很多人都說要等三天後的這場記者發布會,看看戚崧會怎麽化解。
戚歲甯跟着人群走進了發布會現場,幾日不見,戚崧顯然是把自己好好的打理了一番,此時坐在台上,臉上挂着和藹可親的笑容,風度翩翩西裝革履,俨然中年成功人士的形象。
面對朝着自己舉起鏡頭和閃光燈的各路媒體,戚崧一點都不慌,笑容謙和,笑着道:“謝謝大家在百忙之中還抽空過來,參加我的新聞發布會,給大家造成的所有麻煩,在此統一說一聲抱歉。”
“您召開這次新聞發布會,是爲了向我們介紹當天的實情嗎?”有記者朗聲道。
戚歲甯手中是正在通話的手機,她帶着一個藍牙耳機,在人群的末尾坐下,聽見耳機裏魏影咬牙切齒的聲音:“歲甯,你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知道,小影你放心,我會讓戚崧付出代價的。”
人群嘈雜,戚崧拿着話筒,緩緩開口:“這些日子,相信大家都很關心我的事情,首先,我要再次在此對于造成公共資源的浪費表示歉意。”
戚崧道貌岸然地說完這麽一番話,緩緩站起來,一臉的義正嚴辭,道:“之後,我也會對所有造謠诽謗,侵害我名譽權的人發起訴訟。法網恢恢,我相信,不會讓任何一個造謠的人逍遙法外!”
說到後面,帶着嚴肅和怒氣。
戚歲甯冷眼看着,歎服于戚崧的演技。
都說自己擅長逢場作戲,可是自己的這個父親,才是真正的逢場作戲的高手。
“您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實的?”
“戚董事長,您有什麽證據嗎?”
“是啊,空口無憑啊戚董事長,您不能單單一張嘴就讓我們信服吧?”
戚歲甯冷冷的看着台上戚崧一臉痛惜深沉的模樣,隻覺得面目可憎,她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低下頭。
而戚崧緩緩道:“一切說起來,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去參加一個酒局,第一次遇見了小魏,也就是酒店裏,被你們拍下的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