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
腳下的男子昏了過去,林餘擡腳來到女子的身邊,蹲了下來。
他伸手将女子額前的劉海慢慢地别在了她的耳後,露出了美麗的面容還有那絕望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慘,但不影響五官的精緻鼻管挺直,山根隆起.
看這面相妻座應該非常正才對,怎麽會.
“Are you okay?”
“Do you need to be taken to the hospital?”
女人的眼睛閃爍了幾下,慢慢有了焦距,看着眼前陌生又帥氣的男子,放聲痛哭,哭的更厲害了
林餘
林餘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抹了一下發型,自己這長相根本不可能對不起觀衆,爲毛哭的更厲害了。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林餘拍拍手,穿上了女友給定制的西裝,披上風衣,轉頭看了一眼一抽一抽的女人,女人也凝望着他,眼睛裏閃着不知名色彩。
林餘微微欠身,瞬身離去。
女子眼神有些渙散,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又看了看打她的男人,最後眼神定格在了林餘的背影上。
半島的夜。
時至初春,并不過分寒冷,與奉城相比,要暖的多,得益于三個方向都是海洋。
路燈散射着黃色的光線,并不十分明亮。
“help me!.help!”,兩聲急促的喊聲在夜色中響起,聽起來有些無助和哀傷。
聞聲,林餘停下了腳步,轉身向後看去,幾個該死的酒鬼又回來了,正在拉扯那個女子,旁邊停着兩輛商務車。
這.是綁架?
這都能遇上?
或許會像小說裏說的情節,自從開始吃瓜的時候,命運的齒輪就轉動了起來。
不過他本能的反應是不該管,反正都是附屬遺民,看起來醉漢們像是某個社團的人,但是女子是否是好人,也未可知。
可當一道乞求的目光向他射來的時候,他又有些心軟了。
那女子正被醉漢薅着頭發,在地上拖着,她一邊掙紮一邊看着林餘的方向,在她如此危難之際,她甚至都不曾看她老公或是男友一眼。
而且那句英文的呼喊分明就是沖着林餘說的。
她老公亦或男友正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林餘的錯覺,感覺他好像正在嘲笑,有些恨不得女子快點被抓上車的感覺。
來自預感,林餘覺得這次如果救人的話,會有些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一系列的想法全在電光火石之間。
此時應該配個BGM,九七年流行的歌曲,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亦或配一個Victory史詩級的BGM,更能襯托林餘此刻的行動。
隻見他又脫下了外套,快速卷起,跑了起來,将風衣扔在了灌木叢上,西轉外套也一樣。
“八嘎呀路!”
醉漢們立刻打了一個機靈,紛紛看向沖過來的大長腿,如風火輪一般的大長腿,所過之處一道殘影。
醉漢和來的同夥一起嘀咕了起來,憤怒地看着來人,放開了女子。
女子慌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出于羞恥心,擔心自己走光,眼神卻一直關注着來人,那人像英雄一樣,心裏暗暗祈禱,他一定能救出自己。
相遇。
林餘停了下來,對方鐵管,短刀,棒球棒見到了這些裝備,他頓時安心了不少,沒有槍就好。
如果有的話,他就隻能跑了,他相信以他的速度,還是能僥幸逃過一劫的。
他伸手解開了皮帶,卷在了手上,皮帶卡子握在手心,用力地捏了起來。
一夥十個人,還有五個被他打過的,一台商務後面還跟着一台商務,林餘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女子。
猜測她的身份。
“呀!.啊西白.”
幾個沒喝酒的壯漢舉着鐵管,棒球棒沖了過來,看這架勢應該是經驗豐富的一夥兇徒。
林餘心下思量,要全群毆這群附屬民,隻能以快,大力出擊,死活不論。
否則纏上身,霸王重生也無濟于事。
史料記,霸王當年烏江自刎前,一人陣斬百人以上,一刀一個,力大速度快出手就是秒殺,絕不纏鬥。
林餘交叉步,雙拳護在下颌,左突右閃,精準出拳,一拳一人,打完就閃,尋找下一個目标。
即使擊打的位置不是很準确,勝在力大。
不出一分鍾的功夫,四人全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起來,林餘走到拿匕首的那個男子的身前,躲開他突襲的一刀,皮鞋底直接印在了對方的臉上,對方立刻失去了反抗能力。
林餘左手抓住他的T恤,用力一扯,嘶啦,對方胸前的布料就到了他手裏,彎腰用布包起匕首,随手紮在了對方的大腿外側,避開大動脈。
不管對方的嚎叫。
林餘撿起一根鋼管,走向了剩下的六個人面前,眼神蔑視地看着他們。
在他們憤怒害怕膽怯陰狠的目光中,林餘将皮帶穿回了腰間,喀啦幾聲,鎖緊。
将鐵管握在手中,将布料緊緊地纏了上去,拎着鐵管向六人走去,六人相互看一眼,紛紛點頭,一起沖了過來,準備團圍,這是最有效的方法,對此他們很有信心。
當幾人要接近林餘的時候,林餘下一個舉動讓他們都懵逼了。
林餘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向後看,路過躺在地上躺着的兇徒的時候,順便一腳抽暈了過去。
繼續跑,六人繼續追,不出百米,幾個人開始呈階梯式的拉開了距離。
再後來,沒有醉酒的那個人眼見要追上林餘,腳下更賣力了,殊不知這是林餘故意留的破綻。
正在這時,林餘忽然間刹車,急停轉身,一棍揮了上去,正中對方胸口。
男子先是一聲悶哼,接着就躺在了地上開始掙紮了起來,他聽到了鎖骨斷裂的聲音,自己聽起來是那麽清脆。
林餘開始反向追擊,沒有幾米遠就與醉漢們相遇了,而且還是被他一拳放翻的那個。
一棍躺!
繼續
林餘面前隻剩下最後兩個醉漢了,這時,他寒毛豎起,就在他要揮鐵管的時候。
“砰!”
一聲槍響,子彈順着他的腋下穿過,擊中了其中一個醉漢的胳膊,對方立刻捂着傷口,大聲嚎叫了起來。
林餘快速上前,一把抓過剩下那個醉漢,一棍抽在他的腦門。
對方将要昏過去之時,林餘勾住了他的脖子,擋在身前,緩緩地向開槍之人走去,一步一步.
他的眼睛不停地在身前之人脖子兩側不停地擺着。
林餘定計,此時就看誰比誰心狠了,果然那個持槍之人沒那個狠心朝他們的人開槍。
兩人相隔十米左右。
瞅準時機,林餘将手裏的鐵棍甩了出去,鐵管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響,不幸的是被對方躲了過去,那個男子也是驚疑不定,吓出了一身冷汗,棍子都能甩出這麽快的速度,力氣可見一斑。
心想要不是小日子的話,可以吸納入社團,憑這個身手足以作個頭目,這絕對是人形戰兵。
不過接下來輪到他笑了起來,沒有武器的人面對槍隻有死路一條。
“一利噶歲與圖久(雙手雙腳都舉起來)”男子歪着嘴大喊道。
這些棒子如此瘋狂對他,林餘心裏有些猜測,應是他假裝小日子的問題,兩個民族之間仇恨不淺。
所以林餘才想嫁禍到小日子身上。
死道友不死貧道。
沒想到的是,居然如此瘋狂,屬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就在對面男子步步逼近之際,林餘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抓着手裏人的衣領,一後抓着他的皮帶,慢慢地将他拉了起來,該男子瞬間轉醒,兩手捂住牛牛,不停地求饒,嘴裏說着聽不懂的話。
誠然這個地方受到大力擠壓,甚至變型或者蛋碎,那種疼痛比女人生孩子還疼。
舉槍男子緊張地看着林餘和他手裏的人,林餘向前一步,腰馬合一,将手裏的人甩了過去。
噗通,噗通,兩聲。
林餘追身而上,大皮鞋頓時踩在了那人的手腕,使出渾身力氣,用力一跺,男子放棄了槍的使用權。
林餘一腳踢飛槍械,蹲了下來,翹起嘴角看了看。
立刻起身,對着該男子一個正腳背抽射,男子眼見皮鞋在他的眼裏越來越大,“砰!”,歪着嘴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林餘一個個檢查,每個人都補一個射門,最後一個人又跪了下來。
林餘抽出了他的皮帶,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将他的手捆了起來,對他一指,對方立即跪好。
“啊!.”
一聲慘痛的聲音,女子和丈夫兩人又撕扯在了一起,林餘皺皺眉頭,這男人有病吧,都特娘的這個局面,還打老婆(女友),可想無腦到了什麽地步。
林餘上前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對方的側臉,剩下就是哀嚎之聲。
他蹲了下來,查看了一下女子,頓時皺起了眉頭,女子的睡裙已經見紅了,整個後屁股殷紅一片。
白色的面質睡裙看起來,那麽刺眼。
那麽刺入人心。
林餘起身,轉身掄起了一米多長的大長腿,正腳背烀在了始作俑者的臉上,對方飛出兩米遠,倒在地上悄無聲息。
林餘抓住了女子的胳膊,“Are you okay?”
女子氣息微弱,努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複雜的感情流露,“嗚嗚.Thank you!”
“Lady,You need to go to the hospital,Now!”
女子點點頭,“Can you help me?”
“OK!”
得到林餘的承諾後,當即暈在了他的懷裏。
林餘将她攔腰抱起,放在了商務車裏,回身挨個檢查了一下,動脈都有跳動,這個結果令他非常滿意。
拿起自己的衣服,來到清醒的那個男子身邊,向車裏一指,男子起身,林餘解開了他的皮帶。
也不擔心他跑,抓到了打個半死就好。
醫院。
林餘待在急救室門口。
雙手插兜,來回地走着,心想,這特娘的都算什麽事。
日行一善,積善行德。
如此安慰自己,勉強能接受吧,想着想着,開始複盤起了晚上的事,這時候腎上腺激素水平降到标準值的時候,他的後背頓時冒了冷汗。
當時,并沒有多害怕,可是現在想來,自己和死神擦肩而過,那個傻逼揍的有點輕了,特娘的還真敢開槍。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午夜已過,林餘靠在椅背上迷糊着了,被護士喊醒了,女子被推出來了,着急找他。
林餘走到病床前,女子毫無顧忌地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淚水恣意橫流,可能是過于傷心了吧。
想到這些,林餘就聽之任之了。
懷着孩子,被老公當街家暴,又險些被人劫持,孩子最終沒有保住,還是被老公給打的流産。
這簡直.用林餘的話說,禽獸不如,尤其是對孩子那麽重視的林餘來說,覺得晚上最後那一腳抽的有點輕了,應該不收力,抽斷他的下巴才好。
病房裏,林餘的手依然被對方牽在手裏,可能她感覺到了世界上唯一的溫暖來源于手裏牽着的男人吧,林餘抹了一下發型,心道,都是這該死的魅力惹的禍。
哎.最近太帥了,爲難!
收起玩笑之心,林餘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這個女子。
從氣質上來說,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子,也許美麗的人時常可見,但那個氣,就是那種氣不會出現在一般人的家裏。
慢慢地困意上湧,林餘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淩晨,天色漆黑一片。
女子在痛苦中醒來,麻藥勁已過,鑽心蝕骨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湧來,一切痛苦的回憶不斷地在她的腦海裏劃過,清醒了之後,看着趴在床邊的男人,心裏更難過了。
下面不舒服,她想處理一下,但是看着身邊的男人,讓她又放棄了自己的想法,靜靜地躺着,手輕輕地摸着自己的腹部,壓抑着聲音哽咽了起來。
最終,她還是失去了那個小生命。
他多麽地無辜。
不知不覺,她用力地握起了拳頭,另一隻手握緊了林餘的手,林餘恍然間醒來,睜開朦胧地雙眼看了看病床上,“怎麽了?”,用鳥語問道。
女子哽咽着,嘴唇顫抖地看着林餘,雙眼充滿了無助和悲傷,情緒在失控的邊緣。
“不要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哇!嗚嗚”嘴巴癟起來,放聲大哭,好家夥,鼻涕一把淚一把。
林餘不停地遞着紙巾。
情緒宣洩過後,女子冷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林餘一眼,對他欠身低頭。
“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我叫李帛臻.伱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這個請求有些冒昧.”
“單字餘,姓林,東方龍國之人!”
李帛臻詫異地看着林餘,林餘尴尬地笑了一下,“咳嗯.”
回過神之後,李帛臻低頭欠身,眼神中似乎解鎖了一些什麽東西,“我不是很舒服,可以幫我找個護士來嘛?”,随後别過頭去,神色有些難爲情。
林餘點點頭,抽出了自己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李帛臻望着門口,紅腫的臉頰看不出什麽色彩,隻有她自己知道有些發燙,随即摸了摸,頓時将走出去的人和自己的丈夫比了起來。
“我就應該被打死嗚嗚爲什麽眼睛會這麽瞎.啊西嗚嗚”
不多時,林餘帶着護士走了進來.
一位水桶粗的大嬸和李帛臻在争論着,他聽不懂,但是從表情上看出了大體是什麽原因,從風衣口袋裏拿出兩張最大面額的大鈔,兩隻手指夾着遞到大嬸眼前,努努嘴。
大嬸痛快的點頭應了下來,林餘轉身走了出去。
大嬸忙碌了起來,給李帛臻換了病号服,還有一些用品,開心離去。
李帛臻緊張地看着門口,越來越焦急,她擔心林餘會一走了之,有些望眼欲穿,就在她已經徹底失望之時,林餘手裏拎着早餐走了進來,這一刻,她的心裏安定了下來。
期間,林餘低頭對付着自己眼前的早餐,無暇他顧,昨晚激烈的打鬥讓他消耗太多的能量。
大口大口地吃着,李帛臻不時偷偷看他一眼,夾菜的時候再偷看一眼。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對比的,就像人和人的命不能比一樣。
男人也是不能比的。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華夏古人的智慧,延續至今,有沒有道理。
不是所有人都會重新來過,來過也不一定能反思,悔改曾經失去或者錯過的美好。
林餘放下筷子,擦了下嘴角。
是的,即便有些人始終要篡改曆史,但是隻要用筷子,那麽一定是跟咱們學的,不接受任何反駁。
他滿意地拍了拍肚子,五髒廟非常滿足。
他擡眼看了看對方,然後從風衣兜裏拿出一整捆最大面值的大鈔,合計五百萬,放在了床頭櫃上。
“太太,我要離開了,很高興能幫到你,期待再次相見!”
林餘向她伸出了手,已經牽過了一夜的手,他并不在乎告别的時候再握一下,絕對沒有老王的心思。
李帛臻伸手握住了林餘的手,可眼裏卻含着不同尋常的味道,不停地搖着頭。
“太太,我有些急事要辦,再說.你也不想你老公知道有個男人照顧你那麽長時間吧.”
林餘不說這句話還好,對方聽完更激動了。
奮力地撐起身,兩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餘,帶我走吧!”
林餘瞪大眼睛,認真地端詳了這位太太的眼神。
“蕾蒂,扯什麽王八犢子(華夏語)!”
早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