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城,夜色已深。
輕音酒吧。
李芷涵伸手叫來服務員,上酒,眼神恍惚地看了看對方。
“幫我問問能不能上去唱一首,有打賞全留給老闆,沒有的話我自己賞,去吧!”
不知不覺,李芷涵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了上位者的氣息,服務員點點頭,離開了。
李芷涵登台,戴着墨鏡,長發從兩邊攏在胸前,遮臉,點了兩下麥克。
靜靜等待伴奏。
《隻要有你》
天上人間,天上人間…
不管在天上還是在人間,我心已許你是我不變的愛戀…
……
最怕有一天你離我遠去,那将是我最大的悲劇,沒有了你,山河太陽,星星都多餘…
……
不曾讓我停下也不曾把我打倒!
李芷涵腳步蹒跚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台下的人都沉浸在了她的歌聲中,遲遲不肯回神。
夜,這麽深,還有這麽些人,無非都是一些傷心的人,也有一些純屬找樂子的人,喜歡這裏的氣氛。
當然也有一些獵人!
他們的目光盯準了出色的單身的女子,醉酒撿屍這種事情不光可以在深夜的迪吧門口,這裏也可以,隻要有憂傷隻要大醉,看的上眼,他們就會出擊。
此時,一個手持花束的男子朝李芷涵走了過來,一頭非主流的發型,青檸色,左耳戴着耳釘,潮流範十足。
不知是受棒子的影響還是小日子的影響,或是影視劇的影響,但最終都受資本的控制,不爲别的,這種思潮隻爲把一個民族的雄性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僞娘,無知的人還把他當成潮,應該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潮吧。
這種毒瘤一旦形成,幾十,百年以後,這個民族不需要大規模的進攻,自陷。
青檸男調整了一下狀态,将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美女,你好,請收下我誠摯的愛心!”
李芷涵不耐地擺擺手,如驅趕蒼蠅一般,十分煩躁。
台下的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熱鬧,向這邊投來好整以暇的目光。
“走開!綠了吧唧…怎麽好意思出的門!”
“你特麽…跟我走,不要給臉不要臉!”
李芷涵癟了一下嘴,來難過的一點時光都要被打亂,眼神看着眼前的綠毛不斷的晃着,“你别在我眼前晃,小心我報警!”
她有些後悔給劉高兩人放假了。
“呦…還挺辣,真夠味,跟我走吧,明天早上給你十萬,說到做到,怎麽樣!”
李芷涵有些恢複了神智,心裏想着對策,頓時笑了起來,綠毛頓時覺得有戲。
“坐下喝酒,能喝過我再說,别怪我瞧不起你!是個爺們就坐這!”,手指晃晃悠悠地指着對面。
綠毛紳士般地笑着,他以爲他很有魅力,叫來服務員要開杯子,開始倒酒。
兩人一碰杯,喝淨,再續上,繼續…
李芷涵越來越不清醒了,趁着清醒說道,“我還想唱一首,回來接着喝!”
綠毛以爲她要借口逃跑,眼神始終注視着她,結果李芷涵真的走向了舞台。
李芷涵借助跟伴奏師溝通的功夫,低頭小聲地說道,“師傅,手機借我打個電話,我被人騷擾威脅,我要找我男朋友,可以嘛…”
對方看了看,出塵的氣質非常明顯,不像是那類人,直接幫李芷涵撥通了電話。
“你好?”
“哥哥,我在輕音酒吧,你晚來十分鍾我就被人搶上床了,你問問自己的心答不答應!”
說完,她靜靜地聽着,不再說一句話,聽筒裏傳來急切而粗重的喘息聲。
“艹!”
對方隻說了一個字就挂了電話。
李芷涵拿起麥克重新走到了舞台中間,優雅的鋼琴聲音響起,依舊是憂傷的旋律,傷心的基調。
“忘了有多久,再沒聽到你,對我說你最愛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開始慌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又有人送花了,九十九朵玫瑰,看來這也是一個不差錢的主,李芷涵高興地點點頭,迷迷糊糊,身子軟的不行了,這時,完全靠意志力和精神強行支撐,不然早就倒了。
召開服務員,從櫃台拿來一瓶沒開封的酒,當面打開,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台下的人再次掌聲雷動,好多人跟着一起陪了一瓶。
李芷涵看着台下拿起麥克說道,“今天本來就是想喝酒,還有喜歡聽歌的嗎?要不要再來一首?”
“來一個,來一個…”
李芷涵對伴奏師低語了幾句,轉身看着台下,“一首我們的愛送給你們!謝謝!”
後台老闆驚呆了,哪來的神仙,駐場歌手愁壞了,這是來砸場子的?
淦!關鍵是唱的也太好了吧!
“回憶裏想起模糊的小時候,雲朵漂浮在藍藍的天空,那時的你說……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直到現在我還默默地等待…我們的愛…”
唱着唱着,歌聲中已經出現了哭音,台下的觀衆也深受感染,綠毛不斷地吞咽着口水,已經開始意淫今晚的畫面。
李芷涵把這當成了演唱會,爲了拖延時間,當第三首歌開始的時候,她以爲自己完蛋了,晚上要被人撿走了,已經出現幻覺了,台下露個頭,雙手插兜的人是他嗎?
是的,林餘到了,也不打擾,就那麽靜靜地看着…看着她撒瘋。
李芷涵拿着麥克,一邊唱一邊吃力地往那邊去,“愛你不是兩三天…”
當走到舞台邊緣,費力地蹲下,确認是林餘的時候,一頭栽下了舞台,栽進了林餘的懷裏,“哥哥,嗚嗚…是你嘛?”
“哪個人?說!”
李芷涵用手一指自己的座位就迷糊地拱進了林餘的懷裏,不再擡頭了,也擡不起來,昏了過去。
“小鳴,小恬,把那個綠毛拖出去,找個沒人的角落,躺着一個月,留命,不殘!”
“是,老闆!”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台下的觀衆又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看着綠毛,他被秦鳳鳴摟着脖子,笑嘻嘻地拖了出去。
林餘單手托着李芷涵的屁股,走到了她的座位,拿起包包,轉身出門,神色冰冷,生人勿近!
把李芷涵小心地放進車裏,鎖上車門,朝旁邊的胡同走去。
胡同裏。
林餘左右看了看,然後蹲在了倒在地上哼哼呀呀的綠毛頭頂,看了看。
“你就是傳說中的敗類,夜裏的趕屍人?”
綠毛眼皮腫的睜不開,聞言立即哭求道,“大哥,我錯了,真的錯了!”
林餘起身,走到了他的中間,伸手握住了牛仔,綠毛不停地翻滾,四肢被秦龍二人鎖住,不得翻身。
“想要留着嗎?你們家哥幾個?”
“啊…大哥…俺家獨子,就就就一個…”
“就一個舅舅,是大舅還是老舅?嗯?”
“就我自己,三代單傳,冷靜,手下留情!”
林餘手上一用力,綠毛大吼一聲頓時昏了過去,他松開手,皺了皺鼻子,“小恬,給我買點水,洗洗手!”
兩人松開了綠毛,林餘和秦鳳鳴向車那邊走去,秦鳳鳴狗腿地給老闆點上煙,知道老闆愛幹淨,全程注意沒碰煙一絲一毫。
煙沒抽完,小恬就走了回來,一個兩點五升的潤田拎了回來,擰開蓋子,林餘把手洗幹淨。
綠毛醒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巷口,看見林餘三人,撒腿就跑!
秦鳳鳴高喊了一句,“明天去看看牛牛,别留下後遺症!”
綠毛聞言,腿更不好使了。
車裏。
林餘發愁。
這個人事不省的家夥究竟怎麽辦,帶回家是不可能的。
心裏重新有了枷鎖,不允許他這樣做。
“哎!”,他歎息了一聲。
“小鳴,去方圓百裏酒店!”
“好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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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