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事臉色蒼白,額頭已經被冷汗浸透。
心底已經被徹底震撼到無疑自拔了!
他那個便宜女婿這些年倒賣鹽引,又把養在外面的女人推出去直接販鹽。
賺的錢财至少數以萬計!
單是每個月給自己的孝敬,就不下千兩銀子!
這還沒有算上給右布政使的!
而且據他了解,每次找劉推官幫忙用府衙碾壓對手,通常花費都在三百兩左右。
就這樣,才從他幾處藏銀子的宅子裏搜出一百兩?
而他養在外面的女人,單是手底下的混子打手就有幾十個!
這些人每個月吃喝拉撒都要花費一筆不小的數目!
每個月的花銷何止才三百兩啊!
可以他對那個沒骨氣的女婿的了解,在酷刑之下絕對把所有藏匿銀子的地點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甚至連他這個老丈人的事情恐怕也都竹筒倒豆子一樣給交代了!
那麽,王府護衛抄家出來的東西,遠遠不止彙報的數字。
那其他的銀子去了哪裏,已經不言而喻了!
真是玩的好一手黑吃黑啊!
和以往發生的那些案子,似乎有異曲同工之處!
王都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俊逸青年,心頭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他…他…是想……!?”
“漢王,藏得好深啊!”
此刻的王都事隐隐猜到了對方的目的,驚恐的瞪大眼睛。
心頭翻起驚濤駭浪。
如果自己的猜測屬實,他們一家的性命怕是難保了!
全家老小的性命都要沒了,哪裏還有心情管女兒是否動手打人了!
甚至心裏暗暗給女兒加油:弄死那個混賬玩意兒!
此刻,王家小姐雙目赤紅,咬牙切齒,渾身都散發出憤怒的氣息。
如同一隻暴怒的母獅……不對,像撲向獵物的河馬!
龐大的身軀一下子就壓在了對方的身上。
陳吏目雖然是男人,但是身型偏瘦,對方的胳膊都比他的腰粗!
再加上被兩個女人掏空了身體,早就已經是弱不禁風了。
哪裏是家裏悍婦的對手。
還有心理上長期以來的壓迫和卑微,讓他連還手都不敢。
隻能驚恐的瞪大眼睛,徒勞的伸出雙手想要阻攔。
砰!
一聲悶響,巨大的身軀壓了下去。
朱銘看着龐大身軀下露出的四肢無力掙紮,眼皮也不由一陣狂跳!
簡直是太生猛了!
愣愣的看着龐大身軀壓在瘦小的身體上,同爲男人也不免生出了些許憐憫之心。
尤其是看着陳吏目被龐大的身軀壓着,想推又推不動。
隻能盲目的揮動無力雙臂!
奈何兩人的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憤怒的悍婦一邊哭泣大罵,雙手一邊在對方的臉上瘋狂抓撓。
片刻,陳吏目的臉上就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鮮血染紅了整張臉龐,看起來好不凄慘!
連直播間的水友們也看得忍不住倒吸涼氣。
果然,有的就有失。
在從一文不值爬到百姓仰望的九品官吏。
是要付出代價的!
尤其是陳吏目在掙紮的時候衣服都被扒拉下來半截,露出胸口和肚子一條條如同蜈蚣一樣的猙獰抓痕。
男人都知道,如果是戰力爆棚,通常抓痕都是在後背。
而且是呈現左右對稱的往兩邊延伸。
可是在肚子和胸口上,那就是被悍婦給收拾了!
顯然,王家小姐也知道男人在外面需要臉面。
特别是做官以後,就更注重顔面了!
所以在暴脾氣上來抓撓的時候,都是抓的身上。
限制在了脖子以下。
就算被撓得皮開肉綻,隻要把衣服捂得嚴實一點,外人就看不到!
連旁邊的劉推官都看得目瞪口呆,被一身的傷痕給吓了一跳。
他終于明白爲什麽平時邀請劉推官去澡堂,再找幾個技師服務,對方都會拒絕的緣故了!
是怕身上被悍婦抓出來的痕迹被人看到,傳出去說他懼内被嘲笑!
朱銘也看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眼睛裏閃過一抹憐憫之色。
這種憐憫與是否認識,是否有交情無關。
歎了口氣道:“他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啊!”
周書怡也被突如其來的扭打吓了一跳。
尤其是看到對方那龐大的身軀竟然壓得一個男人無力反抗,一雙杏眼圓瞪。
俏麗上滿是不可思議!
黃知府站在一旁,目光很是複雜。
他與陳吏目,也是有不少相似之處。
當然,他可不是那種出身底層,靠着入贅跨越階層的。
他出身就是權貴世家,從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
靠着自己本事,一步步科考上來的!
當然,得到功名靠自己,能夠外放做官,也少不了家裏的幫助。
他的婚姻,自然也是家族一手包辦,選擇門當戶對的聯姻。
女方家的勢力,比其他家來還要顯貴不少!
同時,他的老丈人杆子也出了不少力氣!
這也導緻了他家裏的母老虎也不是吃素的!
隻是出身大家閨秀,在一些問題上處理更含蓄。
之前還嫌家裏的母老虎整天河東獅吼,管得太過嚴密。
現在看到陳吏目的慘狀,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慶幸。
如果說自己家裏那個算是母老虎。
那眼前這尊應該就算是母夜叉了!
就那潑辣的架勢,都快把自家男人的整張臉給撓爛了!
“呼~!”
黃知府深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駭。
眼珠子轉動。
剛剛投效漢王,還沒有做出任何可圈可點的業績。
趁着所有人都還處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立功的機會來了!
急忙上前低聲說道:“殿下,此人還不能死,在之後還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他的口供,再加上本人被下獄,才能讓那位相信您手裏掌握了全部東西,也才會相信都是真的!
等那之後,此人要殺要剮随您處置!
隻是現在,他還必須活着!”
朱銘也回過神來,急忙下令道:“拉開,趕緊拉開!”
四名身強力壯的護衛立刻上前,一個個漲的臉色通紅才好不容易把憤怒的河馬拉開!
被稱爲陳夫人的女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肥胖的身軀,眼睛裏流出濃濃的懼意。
别說救他的男人,還把身體悄悄拉開距離,生怕那個瘋女人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朱銘懶得搭理這場鬧劇。
淡淡說道:“既然送請帖的人已經到了……拿紙筆來!
本王要邀請右布政使大人明日王府共進晚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