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靠着椅背,身體微微後仰,一副慵懶的模樣。
目光俯視跪在地上的父女二人。
玩味的說道:“你很聰明,知道什麽地方擡出誰!
但是你也很蠢,偏偏在本王面前提了不該提的人!”
王都事心頭一顫,急忙把頭埋在地上。
恭敬的說道:“是下官糊塗,還請殿下責罰!”
态度很端正,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
周書怡詫異的眨了眨眼睛,俏臉上滿是迷惑。
她一時還沒明白這兩句話的意思。
嘀咕道:“你不是說他聰明嗎?爲什麽又說他蠢?”
朱銘轉頭看了一眼俏麗臉龐,俊朗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笑容。
解釋道:“他剛進門,在自我介紹的時候把右布政使的名号放在前面。
而自己的官職,卻放在了後面。
意思就是告訴本王,他是右布政使的人!
這是在炫耀後台,要本王給他背後的人一個面子!
所以本王才沒有搭理他,直接就給無視了!”
“哦~!”
周書怡微微颔首,臉上露出了明悟之色。
“伱們這些人說話就是喜歡彎彎繞繞,一點也不幹脆!”
朱銘聽了她的吐槽,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這個問題,還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别說是現在面對朝廷上那些沾上毛比猴還精的勳貴重臣。
就算是六百年後,說話不也彎彎繞繞麽?
很多事情都不會明說,隻能自己去悟!
而王都事不愧是老官僚。
從朱銘的反應态度,就知道自己失言,說錯了話。
這才把他晾在那裏不讓起身。
果然,再次恭恭敬敬叩拜,并彙報自己官職和性命之後,對方才算是滿意!
周書怡眨了眨大眼睛,轉頭看了一眼恭敬的王都事。
低聲問道:“右布政使……很厲害嗎?”
朱銘詫異的張大嘴巴,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沒想到她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周書怡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嬌嗔道:“我又沒看過史書,不知道很奇怪嗎?
還有,既然有右布政使,那肯定也有左布政使。
他們誰的地位更高?”
同時,直播間的水友們也跟着附和。
“周姐的問題,也是我想問的!”
“對啊,我也很好奇布政使是個什麽職務?”
“你們居然不知道布政使?”
“我從來不看曆史書,不知道很奇怪?”
“術業有專攻,不知道明史很正常,我研究洪荒的,有本事你們把十二祖巫的名字報出來?”
“我研究都市的,你們這麽能,那說說龍傲天和趙日天誰更厲害啊?”
“……”
直播間的水友們吵的不可開交。
有一部分喜歡看曆史電視劇,對大明有所了解的,自然知道布政使的權力有多大。
但是也有原本就對曆史不感興趣,隻是因爲周姐的直播才來看熱鬧的而已。
或許在曆史愛好者的認知裏,被稱爲大明最強太子的朱标,那是無人不知。
但是如果換一個頻道,問那些不喜歡曆史的‘懿文太子’是誰?
十個能有一個知道就不錯了!
朱銘看着旁邊可愛的臉龐,笑着科普道:“承宣布政使司等同于你們那個時代的省級單位,前身爲元朝的行中書省。
承宣布政使司爲國家一級行政區,其行政長官爲承宣布政使,簡稱布政使司、布政司、藩司,不稱“行省”,負責一級行政區的民事事務。”
直播間的額水友們被科普了姿勢,都露出恍然之色。
也有人好奇的追問:“那左右布政使誰更大?”
這一次,正在觀看直播的陳教授給出了答案。
“按照明代制度,左布政使和右布政使的級别都是一樣的,爲從二品,都是一省的最高行政長官。
盡管,史料沒有說得很明确,但從明代官員的任職經曆來看,右布政使要高于左布政使。
如李敏在明代就是擔任過湖廣按察使,後來又做過山西和四川的左、右布政使。就是先爲左布政使,然後升到右布政使。”
這下子,直播間的水友們終于知道朱銘要做什麽了!
之前聽說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是指七品的王都事。
不少人還認爲原來朱銘說得不夠,僅僅是用一個七品都事就能滿足,也太沒追求了!
可是現在驚聞竟然真正的目标是最高行政長官出手時,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對一位封疆大吏出手,這個目标是不是太大了?
連周書怡也瞪大眼睛,低聲問道:“對一個封疆大吏出手,你這步子會不會邁得太大,就不怕扯到……。”
剛說道這裏,俏麗一變,立刻把後面的虎狼之詞給吞了回去。
他們現在還沒有正式成婚,形象還是要注意的!
朱銘看着微微泛紅的小臉,玩味的笑道:“這還不是你搞出了鹽場,又造了水泥作坊,還有剛剛完工投産的玻璃作坊!
這些作坊哪一個不是日賺鬥金的吞金獸。
就算想不引起人關注都難!
本王的計劃布局隻能提前了!”
“啊~!”
周書怡俏臉上色變,沒想到竟然是因爲自己的沖動建設才帶來這麽大的負面影響。
頓時,俏臉上露出擔憂和愧疚之色。
朱銘看着對面滿臉憂愁的模樣,安慰道:“其實也不能怪你,之所以還有幾年才會到如今的态勢,是因爲手裏沒錢。
既然現在你弄出了三個吞金獸,自然不需要再像原計劃那樣束手束腳。
能用錢開到的事情,爲什麽要浪費口舌呢?”
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彥奇端着一隻托盤快步走了進來。
在托盤裏,整整齊齊碼着一錠錠官銀!
彥奇走進公堂,朗聲道:“啓禀殿下,屬下根據口供進行搜查。
從陳吏目的幾處房産中搜出紋銀一百兩!
從陳夫人家中搜出紋銀三百兩!”
王都事聽了彙報,心頭一陣狂跳。
心裏暗暗嘀咕:“這位殿下,是真的狠啊!”
作爲一個老官僚,哪裏還看不出來對方的意圖呢?
張了張嘴就想要求情。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寶貝獨生女先一步爆發了!
咚咚咚~!
肥胖的身軀幾步沖到近前,一把抓住陳吏目的衣領将其拎了起來。
憤怒的咆哮道:“好你個姓陳的,竟敢把其他人稱爲陳夫人,你把老娘當成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