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書怡眨了眨眼睛,俏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紅唇微張,顯然迷茫了。
直播間的水友們立刻提醒。
“周姐,這家夥是找你要錢呢!”
“當面敲詐被告,這操作666!”
“我去,太嚣張了吧!”
“周姐不會是看不出來吧?”
“不應該啊!”
“……”
就在水友們熱烈讨論,還有人認爲周姐連最簡單的人情世故都沒看出來時。
陳教授解釋道:“看周女士的反應,顯然是看出了對方要錢的目的。
也正是因爲看出來,才會驚訝!
身爲漢王妃,在自家的地盤被一個流官給索取錢财!
就跟你家請了保姆,結果領了工錢,還以其他理由找你要錢才幹活!
你能接受?
對于周女士來說,這個大明官吏不僅僅是索要錢财。
還是在包庇渎職!
這才會因爲驚訝半天說不出話來!”
直播間的水友們看了老教授分析,一個個都點頭認同。
換位思考的話,恐怕自己也差不多!
果然
周書怡眨了眨大眼睛
過了片刻才詫異的詢問道:“你,你是在找我要錢?”
劉推官也被直截了當的詢問給問得神情一滞。
他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麽直接了當,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都看懂意思了,直接給錢不就行了?
還非得問出來。
不是讓大家難堪嗎?
不過這種事情,他可以比劃,可以暗示。
就是不能直接說出來!
劉推官眉頭一皺,沉聲道:“休得胡言亂語!你縱容家丁傷人,難道不應該賠償湯藥費?
本官在爲你們調解,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竟然還不識好歹!
既然如此,那就按大明律處理好了!”
說話間,幹瘦的臉上露出了一股傲氣。
這是身上官服給他帶來的底氣。
身爲大明推官,有權利把觸犯大明律法者下獄收監!
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以往遇到不配合的,直接就給下獄關一兩天,自然就老老實實拿錢消災了。
如果追求效率,再額外用點刑。
可以極大的縮短對方妥協時間。
當然,以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份,以及身邊虎視眈眈家丁的保護。
即便收監給一些教訓,也隻是關上兩天,是不敢用刑的!
至少,他還不想和對方背後的靠山撕破臉。
能讓對方妥協,今天花錢消災。
以後再懂事一點,遇到逢年過節就送上點心意,那才是最好的!
他與陳吏目之間,不就是這樣的關系麽?
大家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爲呢?
對于劉推官這種笑面虎,一個聰明人來說,賬面上的東西是不能碰的。
隻有私底下這種沒有記錄的,才是最安全的!
哪怕将來東窗事發,就算陳吏目交代索賄,但沒有任何的紙面證據,就可以辯解是誣告!
雖然也有風險,但比起陳吏目他們直接弄鹽引販賣官鹽和私鹽來,就安全多了!
如果能讓眼前的女子妥協,每個月不是又能多一分錢?
還能和她身後的靠山拉攏關系!
一箭雙雕的好事,何樂而不爲呢?
在呵斥了一句,爲自己的行爲找了合理的理由之後。
循循善誘道:“可知你的家丁所傷,是何人?”
周書怡眨了眨眼睛,應道:“聽說是一個什麽陳夫人的下屬,他背後的男人是九品吏目!”
“沒錯!”
劉推官點了點頭,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朗聲說道:“或許你隻知道吏目是九品小官,卻不知陳吏目的老丈人卻是七品都事!
雖然和本官同級,但屬于布政使大人的直系下屬。
其權利,可比本官大多了!
而且事情一旦鬧大,還能請布政使大人爲其做主!
其中利害關系,你應該知曉!
本官且問你,你身後之人的官職可有布政使大人高?”
周書怡抿着紅唇,居然認真的思考起來。
畢竟,如果不是對方詢問,她還從來沒想過自己男人屬于什麽官職!
不過仔細想了想,貌似除了一個藩王頭銜外,并不像其他幾個哥哥那樣,還有别的官職在身。
周書怡搖了搖頭,自語道:“沒有。”
從某些方面來說,朱銘連九品官職都沒有,自然沒有布政使的官大!
這是一句大實話!
劉推官一邊說着吓唬加試探的話,一邊關注着對方的表情。
在試探出對方的後台不如陳吏目的老丈人之後,眼睛閃過一道精光!
隻要勢力比對方弱,就不得不低頭。
自己也知道該站在哪邊了!
隻是,需要先榨取一些錢财出來先!
當然,直播間裏也有不少擅長這些道道的水友在觀看了直播後大罵劉推官不是個東西。
竟然對一個女人耍手段,騙取需要的信息。
劉推官立刻語速急切道:“本官知曉你身後也有人,但你的人下手太重,事情是不可能壓下去了!
就算你身後的人,恐怕也很難保住你!
但是,隻要你願意花錢消災,給陳夫人的屬下一些錢财賠償,給一些湯藥費。
本官可以從中說和,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隻要談的好,以後你們的生意也可以各做各。
有錢大家賺,何樂而不爲呢?”
這些話一氣呵成,态度很是真誠!
完全就是一副我爲你考慮的模樣!
連旁邊的差役們聽完,都差點都信了!
這種忽悠人的套路,他們不是第一次見了。
隻要對方給了錢,之後就看推官大人的心情了。
周書怡坐在椅子上,眨巴着大眼。
詫異的開口道:“你……是在拿我當傻子嗎?”
“額……”
劉推官見對方當着自己下屬的面拆穿了意圖,面子還要不要了?
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聲音冷冽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别怪本官公事公辦了!”
擡起手就要給下屬差役下令。
忽然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隻見一男一女在十幾個人的擁簇的下快步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身穿官服,腳步有些虛浮,顯然是最近過于操勞的表現。
徑直走進公堂,對着劉推官行了一個禮。
随即詢問道:“聽聞劉大人已把賊人都抓獲,賊人在哪,可已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