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無恙的過了幾天之後,收信的那兩人終于即将到京。
安如一早早就收到了消息,提前帶着人在城門口等他們。
谷越和知扶此刻都跟在她的身邊,就連忘私樓都來了很多人。
谷越知道自家小姐正在下一盤大棋,雖然心中仍有疑惑,但命令下達時,她還是會直接去做。
忘私樓的人非常有特點,但他們這一次出來,都做了一定的掩蓋,所以完全看不出原來的身份。
安如一對外的說辭是,她來迎接故人歸城,但是父親不放心她,所以派了些家丁來陪她。
将軍府的兒孫輩各個都能文能武,但隻有這位大小姐,是完全沒有武力值的。
所以多派些人出來保護她倒也正常,衆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不過在忘私樓外派下來的人裏面,隻有三分之一是明面上跟着安如一的,剩下的三分之二要麽隐藏在暗處,要麽混迹在百姓當中。
臨近正午,正是太陽高高挂起之時,街上的行人極少,但由于安如一她們實在是過于顯眼,所以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
剛入秋的太陽還是很毒辣的,即使在陰涼處呆着也還是很熱。
烈日高照,一行人在城門口的納涼處站着,周圍還有一堆圍觀的百姓,很是搶眼。
所以段睢軒和陳懷典進城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她們。
陳懷典平了北境,現在被皇上召回,但是他的副将和大部分心腹還在那邊駐守,防止暴亂。
他回來的時候,隻帶了兩個心腹,還有一小支軍隊。
他在接到安如一的信後,便與段睢軒在城外不遠處彙合了,所以現在一起到。
安如一給他的信隻說了要和段睢軒彙合,并且在回京之後裝作不認識将軍府一家人,還說回京後有一場大戲,其餘的就什麽都沒說了。
他心裏雖然有疑惑,但是卻也沒問,反正他這外甥女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他隻要跟着做就行了。
和陳懷典的信件相比,段睢軒收到的就厚很多了。
裏面明确地寫下來安如一這幾天的計劃,并且還讓段睢軒和她一起演場戲。
段睢軒素來不會去拒絕安如一,所以馬上就寫了回信給安如一。
如今段睢軒已經回來了,計劃自然也就準備開始啓動了。
安如一和段睢軒對視後相視一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其他的事。
段睢軒看着四周的百姓,随後走到安如一身前,“太陽這麽大,你怎麽就出來了呢?
知道你心系于我,所以特地來接我,但我公務繁忙,怕是要辜負你這一番好意了。”
安如一佯裝詫異,随後又露出了一次失落的神色,
“原來殿下還有要事,臣女原本是想來接您,給您一個驚喜的…現在,臣女是不是耽誤了您的事啊?”
段睢軒故作沉思之态,一時竟沒有回答安如一的話。
安如一見狀,哪裏還不知道答案,隻是委屈地看着他,
“殿下…您忙完事情之後,别忘了來将軍府吃飯,您之前可是答應了父親的…”
段睢軒有些頭疼,他按了按眉心,“罷了,本王見不得你傷心,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本王一同去辦事吧。”
安如一立馬擦幹眼淚,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殿下是要去哪裏?抓人還是辦案?臣女跟着,不會影響了您吧?”
段睢軒揉了揉安如一的頭發,“放心,不影響。”
随後,他看向不遠處,一支數百人的護衛隊正在趕過來。
他們裝備齊全,手上拿着長矛和盾牌,看着像是要馬上出任務一樣。
不多時,那些人便到了段睢軒身前,他們向着段睢軒等人行禮。
“殿下萬安,陳将軍萬安,安小姐萬福。”
段睢軒:“不必多禮,人都齊了嗎?”
“回殿下,齊了。”
“很好。”
段睢軒看向陳懷典,目光悲切,“陳小将軍,你流落在外多年,受委屈了。
現在本王既然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和遭遇,就一定會幫你讨回公道的!”
陳懷典:???什麽東西?
他疑惑地看着眼前這個悲切的家夥,剛想到問什麽,卻看見他家外甥女一直在給他使眼色。
隻見安如一微不可查地朝着陳懷典搖頭,後者立馬就明白了安如一的意思,于是他果斷選擇閉嘴。
段睢軒:“小将軍竟然已經激動到說不出話了嗎?還是太過于悲切了呢?
你放心,傷害你和你姐姐的人,我們是不會放過的!”
人群中有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人上前一步,問:
“敢問軒王殿下,這位陳小将軍怎麽了嗎?您爲何說他…”
段睢軒掩面,似乎有些難以啓齒,“陳小将軍,其實是已故陳國公的嫡子,但是他卻被人暗害,導緻他離家數十年!”
剛剛那人面露震驚之色,“什麽!竟然有這種事情?!
陳小将軍保家衛國,忠心耿耿,他這樣一位身負國家大義的人,竟然被人暗害!
天理難容啊!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這樣做!”
有一個人帶頭後,不少百姓也開始議論,民衆的聲音逐漸響起。
“怎麽會有這種事情?已故陳國公的嫡子,誰有膽子又能力做這種事情啊?”
“對啊對啊,到底是誰啊?”
“陳小将軍也太可憐了吧,背井離鄉數十年,據說他走丢的時候還很小呢…”
“他真的是走丢嗎?之前不是說失蹤了嗎?”
“怎麽可能是失蹤,這還不明顯嗎,一看就是世家大族裏面的争鬥啊!”
“啊?假的吧…怎麽可能…”
還是剛剛那個人,他又前進了一步,“敢問殿下,您剛剛說要爲陳小将軍主持公道,是因爲您已經查到是誰害了他嗎?”
段睢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點頭。
百姓們的聲音更大了。
“殿下,是誰啊?”
“殿下,您現在是要去抓捕那人嗎?”
“殿下,能告訴我們是誰嗎?”
“殿下…”
“殿下…”
段睢軒擡手壓了一下,“大家安靜一下!”
衆人立馬噤聲,可見段睢軒在百姓中的聲望。
他清了清嗓子,道:“那個人,就是如今的陳國公陳聞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