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小船上,四周的微風将熱意吹散。
他們閑适地在裏面喝茶下棋。
但是安如一任然時不時從小船裏探頭去看那艘大船,眼裏的擔憂清晰可見。
段睢軒拉住安如一的手,安慰道:“别擔心,總歸不會出事的。
二哥爲人儒雅,自然不可能讓甯玥然下不來台。
而甯玥然也不是個急性子,二人聚在一起,肯定不會打起來,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安如一想了想覺得也是,便稍稍放心了些。
不管怎麽說,他們兩個總歸是打不起來的就對了,頂多兩兩相望,默默無言罷了。
段睢軒拿起果酒遞給安如一,道:“反正我們都出來了,這小船上的風景也不算差,我們不如也好好享受一番美景與美食。”
安如一眉眼彎彎,調侃道:“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
你這家夥,什麽都算得死死的。”
段睢軒湊近一點,安如一覺得段睢軒此時笑得有點賤。
他含笑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是早該看清了嗎?”
安如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倒也沒反對他的話。
“這果釀味道很是不錯,哪裏買的?改天送些去将軍府呗。”
“不是買的,是釀的,王府裏有一個資曆很深的老廚子,他釀酒的技術是一流的。
之前他由于一些原因,留下了一些心結,此後便不再釀酒。
去年的時候我巧妙的幫他解開了這個心結,他這才重新拾起釀酒這門技術。
說來也巧,他釀的第一批酒便是今日我們喝的這些。”
安如一:“居然這麽巧,聽起來倒像是有幾分緣分的。
有空我一定要去拜訪一下那位老人家,向他學習一下釀酒。
别人釀的酒再好喝也不能做到時時刻刻都有的喝。
所以還不如自己學會這樣想,喝的時候就不必委求于他人。”
“有理,過兩天若是得空,你就來王府一趟吧,去見見那位老廚子。
他那個人素來心高氣傲慣了,不會輕易出府,想要見他,便隻能去王府裏面。”
安如一:“不過是去王府一趟,也不是什麽難事,等我有時間了自然就會去一趟。”
“甚好。”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随後便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下。
碧水青山,湖中遊船,既有微風相拂,又有美景作伴,實乃人生之幸事。
當然,如果就能這樣一直下去自然是好事,但是很可惜,他們的小船…漏~水~了~
要不是安如一眼尖,發現船中央居然裂開了,在她的提醒下,兩人才提前靠岸。
否則的話,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整艘船怕是直接碎了。
回到岸上的安如一,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太吓人了吧,你去哪裏找的船?爲什麽質量這麽差?
要是咱們運氣稍微差一點的話,剛剛就得栽水裏了。
小睢同學,你做事一向靠譜妥當,今日這是怎麽了?”
段睢軒臉上的神情也不是很好,似乎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面色微沉,靠近安如一低聲道:“事情有些不對勁,我找的船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這船怕是被人調包過。”
安如一目光一沉,“我們昨天才商定完計劃,你定下這船的時間再怎麽說也不會超過一天。
短短一天當中,是誰有這麽大能耐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将船調包?”
段睢軒的臉色很不好看,“我并沒有親自在這裏盯着,但我的人卻是一直守在這裏的。
按理來說他們不可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讓人随意将船換了去,但現在…”
這件事情如果是人爲的話,那那人的力量也太深不可測了些…
可若事情不是人爲的…又還能是因爲什麽呢?
安如一心裏一跳,某種十分可怕的念頭突然蹦出。
段睢軒行事謹慎小心,他手下的人亦是和他一樣的性子。
在他們手中是斷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小錯的。
但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這種程度,安如一隻能想到一種可能。
隐藏在暗處的位面自我修複能力,怕是在今日動手了…
許是他們的意圖過于明顯,被位面所察覺,所以想要警告他們。
在安如一愣神的時候,段睢軒顯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
但他和安如一不一樣的是,他對這些東西目前還是抱有一絲絲懷疑的态度。
他還是更相信事在人爲這個道理。
另一邊的安如一在意識到這種可能之後,立馬在腦海裏呼喚小七。
但是很可惜,她依然沒有聯系到小七,甚至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
段睢軒的臉色不是很好,他此時正擔憂地看着安如一。
安如一将心裏的雜緒暫時都壓下。爲了不讓身邊的人擔心,她還特意換上一副笑臉,
“小睢同學,我覺得可能是我們想太多了吧。
畢竟小船行駛到湖中央的時候,我們也很難保證湖下面有什麽。
萬一不小心刮到了什麽地方,随後導緻小船破裂了也不一定。”
段睢軒面色松了一點,似乎覺得安如一說的很有道理。
爲了不繼續這個影響人心情的話題,他連忙轉移目标,道:
“小船已經不能用了,湖上的景色我們也已經欣賞過了。
現在既然已經重新回到了這裏,不如我們在這裏等一下二哥他們吧。”
安如一的點頭,“也好,想來他們在湖上也不會停留過久。”
段睢軒笑了笑,“那确實,我的計劃裏面,本來湖中遊玩喝酒這個項目所占時長也不算很多。
再加上二哥素來聰慧,在知曉我們兩個悄悄離開之後,定然不會穩坐于船中欣賞美景。
他素來寶貝你這個妹妹,即使有美人作伴,他恐怕也心安不得。
我想他們此時正在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吧。按照二哥那個性子,多半是怕我把你拐走。”
安如一被段睢軒所逗笑,“你倒是了解他。”
某人一聽,立馬自豪的回答道:“我當然了解,好歹是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麽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