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貴妃聽到父子倆的對話後,差點沒氣背過去。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麽軒王會答應這門婚事。
按照對方的性子,此時應該怒氣沖沖的來質問皇上,并且想要退婚才對。
爲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安如一在聽到軒王對這番婚事并不反感,之後也感到很意外。
因爲他記得在前世的時候,皇帝曾幾次三番的想要爲軒王賜婚,但都被對方拒絕了。
而且那個時候的軒王,拒絕的時候态度十分堅決。
皇帝剛開始覺得兒子年紀還小,尚未婚配也是正常之事。
所以也就随他去了,後面幾年随着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他就越發的想爲六兒子尋門親事。
他也曾爲軒王下旨賜婚,但是那個時候對方極爲生氣,與他大鬧了一番之後,竟然憤恨離京。
而且一去就是多年,最後他沒有辦法,隻好将婚約作廢。
前世的段睢軒就極爲不喜歡别人操控他的人生。
很顯然,今生的他也是一樣。
雖然安如一對軒王并不了解,但從之前聽到的那些傳聞來看,雖然軒王的性子變了很多,但他那股不喜歡别人掌控他的勁,依然在。
所以對方現在不反感他們之間的婚事安如一真的很詫異。
二人的婚約就這樣定了下來。沒多久,京城中的人都就都知道軒王殿下與将軍府小姐被賜婚了。
将軍府的人剛開始覺得有些不妥,但時間久了之後也就随他去了。
宮宴過後的一月的某一天裏,段睢軒突然來訪将軍府。
因爲對方和自家小姐的婚事,在這一個月内已經到了衆人皆知的地步。
所以兩個人現在在京城名氣都很高,想不認識對方都難。
當段睢軒來到将軍府門前的時候,下人就十分自覺地将他請了進去。
入了将軍府之後,他便直接向下人問了路,去尋安如一。
他找到安如一的時候,她正好在将軍府的某塊空地上種着花。
看着對方拿着小鋤頭在地上挖土的模樣,段睢軒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安如一站起身來,有幾分意外的看向他,問:
“軒王殿下今日怎麽有空來将軍府?”
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手,安如一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殿下,臣女剛剛種花,手現在有些髒,您不會覺得我很沒規矩吧?”
段睢軒搖了搖頭,有些好笑,“你在種什麽花?”
安如一狡黠一笑:“臣女記性不好,一時忘記了自己剛剛種的是什麽花,殿下不妨猜猜。
說不定在你說出那個話的名字時,臣女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來了呢。”
段睢軒有些無奈,道:“我猜你種的是白牡丹花。”
“诶?你居然猜對了?殿下是怎麽猜出來的?單純靠蒙嗎?我不信。”
段睢軒指了指自己的臉,道:“小意兒,你當真不認識這張臉了嗎?”
!他叫她什麽?!小意兒!那可是她的小名。
自從她來到京城之後,那個小名便很少用到了。
隻有在将軍府,周圍又沒有外人的時候,長輩才會這樣叫她。
安如一震驚無比:“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小名?”
她順着段睢軒指的方向,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對方的臉。
然後她就發現,這張臉似乎與她兒時認識的某個人漸漸重合了。
想到了那種可能,安如一立馬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的捂住嘴,
“你!你!你是…杜桉睢!”
見對方已經想起了自己,段睢軒十分高興的點了點頭。
“沒錯,是我,你居然這麽久才記起來,這也太讓人傷心了吧。”
他做出傷心拒絕的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安如一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子,心裏是又氣又高興。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當年那個住在我鄰居的小夥子竟然是京城裏的軒王殿下。
難怪在宮裏第一次見的時候,你就一直在問我,是不是覺得你很眼熟。
所以你那個時候爲什麽不直接告訴我你是誰呢?
爲什麽要讓我一直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記性一向不好,要是我一直想不起來,難道你就打算一直不告訴我你是誰嗎?”
段睢軒一臉無辜的看着她,“我哪能啊?我怎麽知道你會認不出我?
我感覺現在的我和小時候長得挺像的呀。”
安如一又仔細看了看,随後10分贊同的點頭,
“你确實和小時候長得很像,不過我剛開始沒把你們聯系在一起,所以就沒往那方面想。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沒有認出你,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再說了,誰能想到你就是軒王殿下,你那氣質跟宮裏的皇子明明一點都不搭。”
段睢軒像小時候那樣撓撓頭,看起來又乖又無助。
“我很少在京城裏住,更不要說宮裏了,所以和那些在宮裏自由生長的皇子不一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安如一十分懷疑的看着他,“真的是這樣嗎?那爲什麽你對宮裏的路這麽熟悉啊?”
“我雖然這十幾年不常住,但是小時候卻是住在那裏的啊,記得那裏的路也很正常。”
安如一:“好吧,你赢了。說回剛剛那個話題,你爲什麽一開始沒有告訴我你的身份?”
段睢軒無奈:“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隻是在宮裏單純的晃了兩圈。
随後,有一個宮女突然跑來告訴我,我那不着調的父皇爲我和将軍府小姐賜了婚。
我當時就生氣極了,不明白他爲什麽要這樣做,于是我就怒氣沖沖的想去找他對質。
沒想到在半路上就遇見了你,而且我一眼就認出了你。
後來你自我介紹了一番,我才知道你就是将軍府小姐。
既然與我有婚約的人是你的,如此一來的話,好像也就沒那麽不能接受了。”
安如一:“哦~原來是這樣,難怪一開始你急匆匆的,後面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段睢軒:“是這樣的。至于我爲什麽剛開始沒告訴你身份,是因爲我在想你什麽時候才能想起我是誰。
但很顯然,你完全記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