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安學忠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立馬變得喋喋不休,安如一嫌棄地捂了捂耳朵,然後指了指杜桉睢的方向。
“他教的,他在這方面可是個天才,你去問他,我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平平無奇的廢物罷了。”
安學忠現在腦子已經差不多宕機了,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于是他立馬又纏上了杜桉睢。
安家其餘三個兄弟見狀,也十分羨慕,問:
“我們也想要禮物,小妹你什麽時候也給我們弄一個?”
安如一擡了擡下巴,“等你們生日的時候,我肯定會提前爲你們準備禮物的,不過到時候就不是弓了,可能會是其他的好玩的東西。”
安學信聞言,立馬開心了,高興得在原地轉了很多個圈,嘴裏還不停念叨着,“小妹會送我什麽禮物啊?厲害的武器?好吃的?還是什麽?好期待!”
安學和無語地看着大哥,似乎不是很能理解,爲什麽這個幼稚無腦的家夥會是最大的哥哥?
又看了看那邊還是吧啦吧啦說個不停的三弟,他更頭疼了。
安學誠拍了拍二哥的肩膀,俨然一副和對方一樣的神色。
兄弟兩異口同聲地歎了口氣,在那一瞬間,他們似乎對生活都喪失了信心。
安學忠拿到弓後,每天都緻力于制作心儀的箭,但苦于鄉下條件簡陋,最後隻能用削尖的樹枝來過過手瘾。
這個家夥也是個有天賦的,弓拿到的一個月裏,就從剛開始射不出箭的小菜鳥變成了現在一箭一個準的大神。
安如一每次都是最捧場的那個,鼓掌時那叫一個毫不吝啬。
三哥的天賦他是知道的,隻是前世的他,才剛接觸了弓箭沒多久,就意外亡故了,所以再好的天賦也隻能白白浪費,不爲外人知曉。
不過好在,老天是公平的,今生的三哥,他終于再次拿起喜愛的弓箭,并且能順利擊殺野怪了。
幾個小朋友最近一個月裏天天往山裏跑,不是獵野兔就是打鳥,玩得不亦樂乎。
整個後山被荼毒得哀嚎一片,平時那些随處可見的野生動物全部都畏畏縮縮地躲了起來,再也不敢在白天出去亂晃。
白天抓不到,晚上又不能随便上山,可把幾個小朋友愁死了,幾個人聚在一起時,都愁眉苦臉,尤其是安如一,她看起來十分焦灼。
安學信和安學和兩兄弟的生辰在農曆五月,因爲那時她才剛重生回來,所以沒來得及準備禮物,所以爲了彌補,她決定從現在開始準備,于是這就成了她頭疼的主要因素。
前世她隻有小時候生活在田江村時和他們接觸過,後來回京了就再也沒見過,所以安如一也拿不準他們喜歡什麽。
于是小姑娘就偷偷在半夜留出家門,跑到杜家門前不恥下問,其實她當時也隻是腦子一抽就出去了,完全沒有想過時間是不是不太對。
杜桉睢本來睡得好好的,結果卻被一陣敲門的聲音吵醒,他窩了一肚子氣,眼神裏也帶着一股戾氣。
誰啊,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吵死了。李航裴不在,他就隻能自己去開門。
開門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一個在外面瑟瑟發抖的小姑娘,他一瞬間愣在了原地,什麽氣都沒了。
小姑娘隻穿了一件單衣,現在雖說才農曆八月中旬,但半夜裏還是挺冷的。
他感覺将小姑娘拎進門,把門關緊後,立馬拿自己蓋暖的被子把小姑娘整個包住。
随後他去打了一碗熱水,又加了一些驅寒的草藥進去才放心。
自從上次小姑娘半夜發燒後,他就讓李航裴從鎮上買了很多常見的,功效強的草藥回來。
不僅如此,他還經常弄些奇奇怪怪的湯藥,弄好之後就馬上拿給小姑娘喝,美名其曰養身體。
所以在看見杜桉睢拿着一碗黑乎乎的藥過來的時候,安如一并沒有感到意外。
她拿起碗,直接一口悶,将藥喝下去之後,她才開始回暖。
杜桉睢把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手指重重地敲打着木桌,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安如一知道自己半夜偷偷跑出來,還吹了這麽久的風,一時心虛,就這樣把頭蒙在被子裏,不敢說話。
杜桉睢氣笑了,他把被子扯出一個縫隙,然後伸手把人給撈了出來。
“躲在裏面幹什麽?不敢見人了?悶壞了怎麽辦?”
安如一露出了小腦袋,看起來就像個濕漉漉的小貓咪一樣可憐,她弱弱地開口道:“我怕你罵我,我聽說大夫遇見了不聽話的病人,就會很生氣,然後就會罵人。”
真的不能怪她這樣想,她記得前世未出閣時,有一次她偷偷跑到了城外玩,然後感了風寒,病了很多天,那個時候,照顧她的大夫就很頭疼。
因爲安如一并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所以那個大夫每天都擺着一張臭臉。
當時的安如一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又不想改,因爲她真的不喜歡困在庭院裏,讓她不出門比殺了她還難受。
也正因爲這樣,她每次看見大夫的時候都很心虛,基本上不敢看對方的臉,以至于後來,她隻記得對方長得挺好看的,但具體長什麽樣,他完全不記得。
但是她知道,杜桉睢剛剛的表情決定和當時的大夫一樣!
他生氣了,他肯定是生氣了!安如一越想越心虛,頭又開始慢慢地往下縮。
杜桉睢再次将她撈起來,神色頗有幾分無奈,“好了,我不罵你,我沒有生氣。你好好說話,爲什麽半夜不睡覺,反而跑出來找我?”
安如一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之前不是幫三哥做了一個弓嗎,然後我大哥每次看見那個弓的時候,都顯得很興奮,我覺得他應該也會喜歡這些兵械,所以我想來問問你還會不會做其他的東西。”
就爲了這件事情把自己凍成那樣,杜桉睢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明天來找我也是可以的,反正大哥二哥的生辰還有半年多,時間又不急。”
安如一一副欲言又止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瞪着眼睛地看着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