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許多世界的靈氣已經逐漸沒落消亡,成爲沒有靈氣的世界。
如今想來,那些消失的靈氣都去哪了?
江不晚将懷疑的種子放在箫浮雲身上,隻是她還是不明白,箫浮雲的實力已然可以稱的上是世間最強了。
他要那麽多靈氣又做什麽?
江不晚趕到良玉宮中時,良玉正端坐殿中,低着頭仿佛在看什麽東西,緊鎖的眉宇暴露他的愁緒。
他面前的老檀木桌子上放着一封和江不晚一模一樣的信筏。
“良玉。”江不晚一進來就瞧見良玉對着信筏犯愁的模樣,“你也在想箫浮雲的邀約?”
良玉輕輕點頭,道,“向之寒剛死的消息傳出來,箫浮雲就給咱倆遞了信。你說,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向之寒已死,那麽刑罰之神的職位又空了出來。
雖說其中細節,隻有良玉與江不晚知道,但天曉得箫浮雲是不是通過了其他方式,知曉江不晚繼承了向之寒的神位。
刑罰之神,可是與天道關系最爲緊密的神。
良玉思及此處,眸中的愁緒更深。
“他會不會真的察覺到你替代向之寒成爲刑罰之神,所以來試探我們?”
江不晚順勢坐下,略微思索,道,“箫浮雲縱是知道,一時半會應當也不會對付我們。”
“先前向之寒,池棗棗是刑罰之神時,也從未見箫浮雲出手對付他們。”
“如今哪怕他知道,也不會貿然出手。”
江不晚說完,眸中有幾抹焦慮,“我現在是在擔心另一件事。”
良玉擡眸看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江不晚将她關于靈氣消失的猜測一五一十告知良玉。
兩個人揣測推斷總好過一個人的思維。
良玉聽完後,指端輕敲桌面,他嘴中默念着幾個關鍵詞。
“靈氣消失,天道被囚。。。”
他眼睛忽而一亮,似是第一縷朝陽刺破黑暗,但緊接着又沉了下去,掩在層層疊疊的山霧中。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一點緊張,
“他。。他不會是想取天道而代之吧?”
箫浮雲已是世間最強,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緣由了。
“取天道而代之?!”
饒是江不晚也有幾分震驚,“他。。他怎麽會這麽想?”
天道是世界初始時便存在的萬物法則,它無所不在,但又無人能知曉它的行蹤。
江不晚擡手在空氣中劃過,它就像是空氣。
良玉也不想這麽想,但除此之外,這世間還有什麽事值得箫浮雲追逐?值得他這麽下本錢呢?
排除掉所有可能,那麽剩下的唯一不可能,便是正确的答案。
江不晚和良玉的目光在空中交彙,隻是這一瞬,兩人都已明白彼此的心意。
除了這個可能,還能是爲什麽呢?
兩人同時沉默許久,江不晚方緩緩開口,道,“若真是如此,那麽我們必須要盡快行動了。”
天道與大千世界息息相關,若天道被替換,那麽所有的世界也會消失。
萬物又會回到最開始的“一。”
良玉的指端點了點桌案上的信筏,臉上擠出一抹苦笑,“那麽,我們現在至少不用再擔心這一次的相邀是要對我們做什麽了。”
想要替換天道不是件容易的事,若他是箫浮雲,他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與他們爲敵。
“嗯。”
江不晚垂下眼簾,壓下眼中的擔憂。
眼下的事是解決了,但該如何阻止箫浮雲呢?
硬打。。她與良玉,棱幺是不是箫浮雲的對手,暫且另說。
若是像上次一般又将天界打出一個缺口,這一次可沒有人能修補了。
江不晚沉思良久,覺得眼下隻有先和天道見上一面。
其實,江不晚在之前是見過天道的,甚至還和天道說過話。
她晉神失敗,天道曾隔着雲端對她說,她差一情劫。
江不晚算了算時間,那麽在她下凡之前,天道至少還未被囚禁。
隻是,那時的天道,聲音聽起來便有幾分虛弱了。
“良玉,我要先找到天道,見它一面。”
江不晚和良玉上一次誘箫浮雲出門的計策,顯然早已被箫浮雲看出。
眼下,他們又能用什麽辦法支開箫浮雲呢?
良玉:“你知道天道的具體位置嗎?”
江不晚在剛繼承神力時,遠隔萬裏,就察覺到天道位置的所在。
如今她離天道被囚的地方又近了些許。
她閉上眼,感知天道的位置。
冥冥中,似有一團光在指引她的方向。
她的視線穿過神殿,進入箫浮雲的神宮,緊接着在箫浮雲的後院找到了被藏在酒壇内的天道。
她呼吸一滞,他們從來沒想過箫浮雲竟然就将天道藏在他們眼前。
她睜開眼,眼神堅定,“我知道,在我們常去的後院。”
良玉深吸一口氣,緊接着說,“那麽就在這次赴約時,你與天道見上一面吧。”
良玉說完,又補充道,“但這次想救出天道,怕是不行。”
江不晚明白,以箫浮雲的謹慎,他們前腳剛動了天道,怕是下一秒就會被箫浮雲知曉。
“我隻需要和他聊幾句。”
是人就有緻命的缺點,這一點,神也不例外。
她和良玉試探箫浮雲已久,卻從沒試探出什麽。
但天道一定知曉。
赴約當日,江不晚與良玉一早就來到箫浮雲神宮門口。
平日總是緊閉的神宮,今日卻大開着,似乎是在歡迎他們二人的到來。
江不晚和良玉對視一眼,兩人神态自然,大搖大擺地走進神宮。
“浮雲,今日倒是難得,你怎麽主動想起邀請我們了?”良玉問道,“平日裏,我們找你,你都不情不願的。”
三人面帶笑容,仿佛是交情甚笃的老友。
可笑容之下,隻有他們自己知曉他們各自的盤算。
箫浮雲淺笑,“你們多日不來,我倒有幾分想念。”
江不晚:“抱歉啊,最近事情太多,所以并未有時間來叨擾。”
箫浮雲面帶歉意,冰藍色的眸子中浮現淺淺的傷感,“暮晚,向之寒的事我也聽說了,莫要因向之寒的事傷心過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