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江不晚的陣營,就連敵對的天庭衆仙也知曉向之寒之名。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向之寒不過是剛剛飛升上界的仙,哪來那麽大本事竟能擒逍遙子?
若向之寒的對手是别人,他們或許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可向之寒擒的是逍遙子啊!
那可是十二金仙之一的逍遙子,天庭的金仙後來者有很多,可十二金仙卻有着極高的地位,他們雖不如神,但也是神之下最強的十二位仙了。
浮遊界自古以來還流傳着這樣一條傳言,若是十二金仙通力合作,他們甚至能剿滅一位神。
雖隻是一條傳言,但也能從中窺得十二金仙強大的實力。
逍遙城勝敗已定後,虞曼曼并無戀戰,轉身抽離,而楊厲則遠沒有虞曼曼的體面,他回來時,滿身是傷,若是在晚一步,恐怕永遠也回不來了。
虞曼曼看着楊厲一身傷痕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嫌棄之色,真是沒用,江不晚縱得女娲神力,也不過是位新神,楊厲成神這麽多年,竟能被江不晚打成這樣。
她本想出言譏諷,但想到如今他們已敗連敗兩場,而她還用得上楊厲。
她把眼中的嘲弄壓下,假惺惺的關懷道,“厲陽,你沒事吧?我那兒有幾株上好的神藥,對你身上的傷或有益處,你且拿去用。”
楊厲與虞曼曼相處多年,哪還不知道虞曼曼的心性。
他一進門時,虞曼曼眼中的嫌棄都要化爲實質了。
他心中知曉虞曼曼是假情假意,但他礙于虞曼曼的實力,也隻得悶聲接受虞曼曼的假意。
他閉上眼,想到江不晚那雙冰冷的眼,他毫不懷疑,若是下次相見,江不晚定會殺了他。
他不想死。
但若是改了天條。。。
若是天庭落入江不晚手中,他的下場還是一死。
他似乎已經瞧見了自己日後的死局,而他卻無能爲力。
“曼曼。”楊厲小心地問,“浮雲神尊,何時前來相助?”
虞曼曼漫不經心地說,“你放心吧。”
“我師父說了會幫我,定會來幫。”
“隻不過如今這點小打小鬧,我師父還不屑于出手。”
小打小鬧?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傷,咬了咬後槽牙,他險些死在江不晚手中,她管這叫小打小鬧?!
從逍遙城中逃出來的殘軍們陸續趕到,在外求見。
虞曼曼一直憋在心中的怒火,總算有了發洩之地。
于情于理,她這邊的勢力都遠勝江不晚十倍,可她竟然連敗兩場,簡直是奇恥大辱!
“讓他們滾進來!”虞曼曼冷聲道,本次大戰,不止有逍遙子坐鎮,她還從天庭調來了許多精兵強将。
可她調了這麽多仙,還是輸了。
她倒要想要聽聽這一仗他們都是怎麽輸的,難道江不晚的人各個都有三頭六臂不成?
衆仙知曉逍遙城失守,虞曼曼定不會放過他們,可此戰失守并不怪他們啊。
江不晚移西海之水攻城,他們在水中如何能是龍族的對手?
況且就連逍遙子都被敵方主将一箭射下馬,連逍遙子都不是對手,他們更打不過了。
“你說什麽?!”虞曼曼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逍遙子是被誰射下馬了?”
“向之寒。”
“向之寒?!”虞曼曼猛的站起,“他不過是剛剛飛升上界的仙,如何能是逍遙子的對手?!他可是十二金仙啊!”
“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虞曼曼懷疑過曲盡河,懷疑過敖靈玉,甚至懷疑過敖秉,可她從來沒有想過竟是被一位初入上界的仙打敗。
楊厲忍不住冷哼一聲,“當初,我讓你直接殺了向之寒,你偏偏要和他廢話那麽多。”
“如今寶蓮燈沒偷到,反而被他攻下了逍遙城。”
“閉嘴!”虞曼曼冷聲道,眼中的寒光化爲鋒利的刀。
楊厲閉口不言,眼神轉向另一邊,眼中卻是濃濃的不甘,想他也是平日裏受人追捧的神,可虞曼曼對他卻沒有一絲尊重。
“向之寒。”她突然彎眸笑了下,“他體内還有我的毒,本來還想着留着他有用。”
“如今看來,還是地域最适合他。”
虞曼曼說完,閉眼念咒。
與此同時,向之寒這邊,好一派熱鬧。
他們連勝兩場,如今是自信心爆棚,從前他們還覺得一步一步打上淩霄殿,過于遙遠,仿佛十個遙不可及的夢。
可真當他們做起來,發現原來一切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難。
按這樣的速度,他們很快就能打上淩霄殿了。
江不晚和良玉見大家都很高興,便傳令讓衆人飲酒設宴,痛痛快快的玩一場。
江不晚同向之寒站在逍遙城的最高處,看着城内歡快的衆仙和龍族,情緒亦被他們感染,眸中不自覺染上幾分笑意。
江不晚回眸看向之寒,風吹起他們的衣擺與發絲,但二人都沒有在意這點小事,而是專注着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
台下是紛雜的歡樂聲和碰杯聲,可向之寒卻覺得那些聲音離他很遙遠,像是來自另一個時空。
此時此刻,他眼中隻有面前的人,時間仿佛慢下來,唯有耳邊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被他壓抑的情感又不甘心的心中翻湧,他們像是不斷在暗處滋生的青苔,清理掉一批,很快又會生出另外一批,生生不絕。
但他隻能借月色掩蓋眼中情意,哪怕藏在袖袍下的手被他的指尖印出血,也不敢上前一步。
“之寒。”江不晚眸中是贊賞的笑意,“你這次做的很好,連我也沒想到,你竟能擒獲逍遙子。”
“他不止是十二金仙,還曾是我的師父。”
向之寒眸色一頓,忙出言請罪,言語中甚至多了幾分慌亂。
師父對他而言是極其重要的人,不止對他,在他觀念中,師父甚至比親生父母還重要。
父母予他一身血肉,師父賜道授業。
“我。。對不起,我不知他竟是您的師父,你放心,他的毒我能解。。我。。”
向之寒隻慶幸他用的不是見血封喉的毒,他當時想着俘虜敵方主将,獲取對手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