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們上來後發現昆侖山頂有數個大大小小的天池,若是一個一個的找,不知要找到什麽時候。
江不晚想了想,隻得用神力将她的聲音傳遍昆侖山的每一個角落。
“西王母,晚輩江不晚有要事前來拜見。”
江不晚連說了三四遍,天池忽而開滿不知名的花兒,并且快速長大從綠色的枝葉上脫落,花朵從各處彙聚在一起,連成一條條線朝江不晚的方向湧來。
向之寒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異動,生怕這些花兒有什麽古怪。
“不用怕。”江不晚輕聲說,“這應是西王母的召喚。”
她話音剛落,花兒們彙成一艘漂亮的小花船,載上江不晚三人。
三人坐在花船中,兩側是飛速後退的風景。
棱幺好奇的探出頭看着兩邊的景色,他看了會又低頭用手指去摸彙聚在一起的花瓣。
“這艘花船應是要帶我們去見西王母。”江不晚說。
花船載着她們沉入池底,不過他們身上的衣物卻并沒有被池水染濕。
花船在入水的一霎那,自動将水隔絕在外,她們坐的位置和在陸地上時一模一樣,并沒有受到水流的侵擾。
棱幺擡眸,伸出手指去觸碰頭頂的水,池水被他劃開兩道,但卻沒有下墜的趨勢,像是被某種東西隔絕了。
花船穿過黝黑的池底,然後又飛出水面,他們來到了一座山洞。
花船将他們放在陸地上後,又散成花瓣,消失在水中。
江不晚轉身,他們面前是一個很長的台階,一層又一層,不見頂。
西王母應該就在這台階之上了。
江不晚帶着他們二人開始攀爬台階,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忽亮,和暖的金光從頭頂灑下,同時伴有空靈的聲音。
“暮晚,你找本座何事?”
江不晚擡頭,高台之上,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高坐蓮台,她垂首看她,眼中無喜亦無悲。
江不晚彎腰對她行禮,她态度虔誠且尊敬,“晚輩江不晚見過西王母。”
向之寒緊跟着江不晚的動作,向西王母行禮,“小仙向之寒見過西王母。”
棱幺本不想做,但向之寒輕輕拽了他一下,他想到江不晚剛剛都行禮了,便學着他們的樣子,說,“棱幺見過西王母。”
隻不過他的動作有點不倫不類。
西王母是古神,所以也并未同棱幺計較。
她看着階下三人,良久,笑出聲來,“有意思,一神一仙一邪物。”
她說完,一雙威嚴且慈祥的美目看向棱幺,“你這邪物竟還身負混沌之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啊。難道能以邪物之身到我的面前。”
棱幺雖是邪物,但因他身懷混沌之氣,所以同一般的邪物不同。
棱幺聽不懂西王母說什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江不晚。
江不晚按下他的手,拍了拍算是安撫,她對西王母說,“他是我的弟弟。”
“弟弟?”西王母笑了下,道,“你們二人的感情倒是好。”
一直被忽視的向之寒,眼睛看向二人交握的手。
他袖袍下的手都要被自己掐爛了,但他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模樣。
其實,這一路上,向之寒親眼目睹了江不晚有多麽寵溺棱幺。
他雖明白,江不晚确實是把棱幺當做弟弟看待,可。。可棱幺呢?
他低頭,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哪怕江不晚同棱幺真有什麽,以他現在的立場,他又能怎麽辦呢?
他什麽都做不了。
“西王母,我如今前來是爲求一物。”
“求物?”西王母眯了眯眼,“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來找我求過東西了。”
“你想要什麽?”
江不晚:“求西王母将娲皇遺留的神器寶蓮燈交付于我。”
西王母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她的聲音雖然和剛才并無不同,但無端讓人感到心生畏懼。
“你要寶蓮燈做什麽?”
江不晚如實答道,“實不相瞞,小神晉神時恰巧繼承了娲皇的神力。”
西王母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娲皇的神力竟然選擇了你。”
“不過。。”西王母話鋒一轉,“小輩,你應從娲皇那兒繼承了不少神器吧?貪心可不好。”
江不晚:“晚輩求寶蓮燈絕不是爲自己貪心,晚輩是爲改天條。”
“改天條?!”西王母的聲音陡然拔高,剛剛還和暖的地方瞬間變得森冷無比,她腳下的石塊都凝結成了冰,“荒謬,你們當天條是什麽?!說改就改?!”
顯然改天條三個字觸及到西王母不好的回憶。
她尖着聲音,大吼,“滾!看在女娲的份上我不動你!”
“若是再不滾,莫要怪我無情!”
江不晚腳下紋絲未動,她若現在走了,浮遊界怎麽辦?下界的三千界又該怎麽辦?
難道任由他們蠶食下界的資源,搶奪他人靈根嗎?
誰知道他們還會爲了自己的後代做到什麽地步?!
江不晚陡然跪下,她在初見西王母時未跪。
她如今是神,與西王母同級暫且不論。
神立于世間是最強大的存在,而他們也是最驕傲的存在。
他們生來将萬物踩在腳下,他們可以任意創世再毀滅。
他們生來不會向任何東西低頭,更遑論下跪了。
西王母也被她這一跪驚到,眼中恢複了些許清明。
頓了頓,問,“你到底要做什麽?”
江不晚聲音堅定,“西王母,我猶記得你曾說過神仙動情,三界不甯。”
“可當時無人信您說的話,逼得您倒行逆施,更改天條地規。自此神仙可以自由戀愛,他們任意同神,仙,妖,人,鬼,魔,獸,生下後代。”
“一代又一代,如今整個浮遊界都被他們生下的子子孫孫所占據,他們爲了自己的私利,将下界飛升的通道堵死,又爲了讓自己沒有靈根的孩子也能修煉,又殘忍的奪走别人的靈根。”
“這都情欲二字惹的禍,生爲仙神本該心如木石,将自己的愛無差别的灑向衆生,而不是偏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