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晚,你這下界一趟可夠快得。”一位身着紅裙,大膽露骨的女子千嬌百媚地說,“我還以爲你最快也得要個幾十年呢。”
“晚晚,以後我們可得喚你爲神女了。”
“是啊,真沒想到,你可真成了。”
“你别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可都擔心死你了。”
說話的仙人們,有些是她曾經的部下,有些則是她的朋友們。
江不晚看向紅衣女子,她名爲朝瑰,性情熱烈,嫉惡如仇。
她雖生得貌美,但成仙多年身邊卻從未有過男伴,不過喜歡她的仙君倒是排了一籮筐。
“我在下界見他們已經開始對普通修士下手,如何能安心渡劫?”
“你們在上界可知此事?”
幾人神色一凝,環顧四周,最終由曲盡河低聲道,“晚晚,這件事他們做得極其隐晦,我等也是觀綠漪等人近來頻繁下界,暗中探查一番方知曉。”
江不晚擡手設下防止偷聽的結界,問,“這件事究竟有多少人得利?”
隻是她所在的下界,便已經死了二百多位孩童,她不敢想,其他界的情況。
浮遊界自從取消神仙不得動情這條天規後,浮遊界的人口便開始爆炸性的增長,幾乎每天都有數萬嬰兒降世。
而這些出生的孩子中并不是每一位都有靈根,其中沒有靈根的孩子占據大多數。
可他們的父輩乃至祖輩都是神仙,他們又怎麽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如同凡人般老去?
是以,他們這些人便打上了下界修士的主意。
他們這些神仙爲一己私利,全然不将他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對他們而言,下界修士的命,同飯桌上的龍筋鳳髓并無區别。
他們還認爲,他們能拿你的靈根,你合該感恩,感恩你這條毫無意義的生命總算爲高高在上的神靈做出了一點貢獻。
洛青蘿神色憤憤,道,“獲利得人可太多了!下面的小仙不計其數,便是兩位神祗的家中亦有晚輩突然傳出覺醒了靈根這樣的事。“
江不晚神色默然,不用洛青蘿提名,她也明白,洛青蘿所說的是何人。
楊厲和虞曼曼都曾在下界遊玩時,遇見所謂的命定之人。
他們的戀愛在當時也是鬧得轟轟烈烈,糾纏了好幾世,經過來來回回的誤會與虐戀,方最終修成正果。
他們高居神位,當年的婚禮更是天下皆知。
如今他們與各自的情人早已生下子嗣,而他們的子嗣又生子嗣。
代代相傳,算下來,楊厲如今已有五代玄孫,虞曼曼略遜一籌,隻是第四代。
“兩位神祗?”江不晚冷笑,“她們的家族可龐大得很。我記得單論楊家,沒靈根的孩子怎麽說也有二三十位吧。”
這隻是上界衆多仙神中的其中一家,而浮遊界仙神萬萬,他們是要用三千小世界的人來滋養他們的後代啊。
朝瑰譏笑道,“要知道楊厲心疼妻子,他與她的妻子當年可隻生了一位獨苗。其他的仙人可沒楊厲這般鍾情和心疼人。”
神仙不得動情的天條取消後,不少花心的神仙可生了一個足球隊的人都打不住呢。
楊厲雖居神位,地位最高,但他的家族卻并不是修仙界人數最多的家族。
曲盡河:“要我說,當年就不該取消這條天規!”
當年衆仙神認爲神仙不能動情這條天規過于苛刻,紛紛建議應該取消這條天規。
可天規不是說改就能改。
當年爲了能成功改天條,幾位悍将帶領諸多仙神打上了靈霄寶殿,逼迫當時的天帝與王母修改天條。
天帝見人多勢衆,認慫了。
王母卻死守天條,堅稱神仙動情,三界不甯。
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已不得而知。
隻有仙史記載,當年靈霄寶殿被圍半月有餘,等衆人從靈霄寶殿出來時,天條已改,天帝王母隻餘天帝,王母不知所蹤,後月餘,天帝禅位。
江不晚:“當年的事已經發生,我們誰也無法改變,我們還是把目光放在将來之事。”
江不晚沉吟良久,爲今之計,隻有先弄清楚綠漪等人何時下界,又何時動手,他們再暗中制止。
“對了,你們可知,她們都是何時動手?”
曲盡河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遞給江不晚,道,“這是她們下界的日期,每一次我都記在本子上了。”
“他們半個月下界一次。下面世界雖多,但适合修仙的界面卻所剩無幾,所以他們每每去的也都是那幾個修仙世界。”
“不多。隻有五個,其中二個已然沒落,修士更是少得可憐,所以他們的選擇範圍就更小了。”
江不晚翻開冊子一看,其中就有她本次下界的世界,上面的日期顯示他們竟去了兩次。
按着日子推算,最後一次也是她被向之寒殺的前三天。
江不晚合上冊子,怪不得向之寒會提前動手,她還以爲是她那份信起了作用,原來是他又得知修仙界死了人。
她不由想起向之寒殺他時的模樣,她倒不是傷心。
隻是在想,若是向之寒飛升上界,以他能爲大義舍小愛的決斷,或許可以将他收爲手下。
如今的浮遊界正需要這種不戀愛腦的神仙。
“晚晚,你在想什麽呢?”
江不晚回神,想了想,還是又問,“你們近日可否聽說有下界修士飛升?”
“修士飛升?”朝瑰神色不解,“登仙台早已關閉,下界修士如何飛升?”
江不晚垂眸,如今連朝瑰都這麽說,看來向之寒确實沒能飛升,不應該啊,他殺了她之後,應該可以借助她的渠道,成功飛升上界。
究竟是哪裏出了纰漏呢?
他們三人見江不晚又陷入沉思,互相看了一眼,暗想,晚晚有點不對勁。
“晚晚,是你在下界遇上了什麽人嗎?”
江不晚點頭,“嗯,我在下界遇見了幾位年輕人,他們都很不錯,若是能飛升爲仙,于我們是一份助力,于三界亦是衆生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