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徐青木就被絆倒了。
“怎麽了?”
崔蘭花本來已經被勸得重新躺下了,聽到動靜馬上坐起來。
她伸手在枕頭邊一摸,摸出一個手電筒,把手電筒打開朝床邊照了過去。
隻一眼,她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因爲地上的東西,她連摔倒的男人都顧不上了。
“她爹你小心些,可别把熱水瓶打破了!”
一邊說,她一邊匆忙從床上下來,一步走到徐青木身邊,把那對大紅色的熱水瓶挪開。
“這可是很容易碎的,幸好你沒撞到!”
徐青木還保持着摔倒的姿勢,眼睛跟着自己媳婦的動作而。
不是,媳婦,我這麽大一個人在這裏你看不到嗎?難道我沒有一對熱水瓶重要嗎?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人了?
這麽一耽擱,徐青木又在地上坐了一會兒。
直到崔蘭花小心的把熱水瓶放好,一轉頭看到徐青木,詫異地問:“她爹,你怎麽還在地上坐着?快讓開,我要收拾一下,這麽多東西,怎麽都扔地上了,要是踩壞了多可惜啊!”
徐青木:“……”
算了,沒那麽重要就沒那麽重要吧,還能怎麽辦?
自己媳婦,當然是隻能寵着了。
徐青木從地上站起來,和崔蘭花一起動手收拾。
崔蘭花嫌棄他笨手笨腳的,把手電筒塞給他,“你别動手,給我打着手電筒,我來!”
徐青木老老實實地接過手電筒,給她照明。
她把印着牡丹花和鴛鴦戲水的床上四件套放到棉被上面,一邊感歎,“這多好的東西啊,一看就是給悅悅用的,她爹,你說是不是馨馨弄來的?”
徐青木點頭,“應該是的。”
“不是和她說過了,不要跟上面要東西了嗎?怎麽突然又要了?還一下子要這麽多,退又不能退,早知道昨天晚上就應該叮囑她的。”
“就算你叮囑了,她也不一定聽,那孩子你還不了解嗎?就是個主意大的。”
徐青木也無奈。
關于這個問題他都不知道和閨女說了幾次了,可她每次都是答應的好好的,轉頭自己該怎樣還是怎樣。
讓她把東西退回去,她也隻是一句話:退不回去了。
“都這麽多次了,馨馨看着一點問題都沒有,想來對她沒有什麽害處的吧?”徐青木猜測。
就小閨女那個性子,想來也做不出用自己身體健康來換取這些東西的事。
崔蘭花也歎了一聲,“希望是這樣吧。”
東西雖然雜亂無章在地上,但崔蘭花動作也很快,不一會兒就把東西都規整好了。
她一邊規整還一邊記着有哪些東西。
等弄好後,她無語了,“這、全部的東西都齊了,咱們都不用出去買了。”
徐青木:“那之前準備買東西的錢留一半,剩下的私底下交給悅悅帶走吧。”
他估計,以後老二老三她們結婚,還會有這樣的場景。
所以買東西的錢都省了,都照這樣給她們錢用來傍身吧。
崔蘭花明白徐青木的意思,點頭道:“這樣也好。”
收拾好後,崔蘭花也沒了繼續睡的心思了,就和徐青木一起出了房間。
兩口子開始忙活了。
崔蘭花去煮早飯,徐青木就去打水,把廚房的水缸填滿後,又去喂雞、掃地,然後再去自留地給青菜和玉米澆水。
等徐舒馨姐妹幾個起床的時候,家裏的活已經做好了,桌上還擺着用盆裝的早飯,也就是糙米粥。
除了糙米粥,還有一疊切好的泡豆角以及他們一家人的碗筷。
“快去刷牙洗臉,完了過來喝粥。”崔蘭花說。
“爹呢?”徐舒馨問。
“你爹去自留地了,應該也快回來了。”崔蘭花說,還瞪了徐舒馨一眼。
徐舒馨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目不斜視地出了堂屋。
然後就看到徐青木挑着水桶進了院子,接着她又收到一對白眼。
徐舒馨也不說話,就嘿嘿笑。
徐青木:“快别笑了,去洗漱吧。”
徐舒馨連忙點頭,從木架子上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毛巾去井邊洗漱了。
等回到飯桌吃飯的時候,徐舒馨對二姐徐舒玉說:“二姐你今天把爺爺接回來呗。”
今天徐青木繼續請假,趙大山就要上班,兩個廚子,總要留一個在那裏的。
徐舒玉點頭,“嗯嗯。”
吃過飯,徐青木和崔蘭花去崔外婆他們那邊通知親戚,徐舒玉自己推了自行車準備去上班。
臨出門前,徐舒玉還跟崔蘭花要錢,說是中午順道去供銷社看看有什麽能買的就先帶回來。
崔蘭花腳步一頓,說:“算了,你一個人去買不方便,等我和你爹一起去,你還是好好上班吧。”
說着又瞪了徐舒馨一眼。
徐舒馨無聲地笑着。
徐舒玉不疑有他,也就離開了。
崔蘭花和徐青木也出門了,留下徐舒馨幾個在家。
兩人一出門,徐舒妍就湊到徐舒馨身邊,“馨馨,剛剛娘瞪了你好幾下了,你快說,你又做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了?”
徐舒馨盯着肩膀上的壓力,沒好氣地說:“你會不會用詞,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我像是會做出離譜事情來的人嗎?”
“不是像,而是就是。”徐舒妍說。
“好啊,原來我在你心裏的印象就是這樣的!”
徐舒馨和徐舒妍兩人笑鬧了起來。
至于她剛才的問話,徐舒馨自然是不會說的。
後來,徐青木找了個借口,把那些東西糊弄過去。
徐舒悅幾個見到那麽多東西,先是一陣詫異,然後什麽都沒問。
就連趙大山見東西準備得那麽齊全,也隻是點頭說了句“好”然後就沒有了。
十多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徐舒馨覺得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就到了26号這天,也就是大姐出嫁的日子。
頭一天,唐文鴻就過來接了徐舒悅去領結婚證,所以認真說來,現在大姐已經是唐文鴻的媳婦了。
天還沒亮,徐舒悅就被崔蘭花從床上薅了起來。
徐舒馨也跟着起床。
她打着哈欠,“娘,還早着呢,這麽早就要起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