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妮拍了好久,直到手都拍痛了,這才不得不停下來。
但是仍然不解氣,她擡腿朝大門踹去。
“啊!”
徐大妮抱着右腿不斷吸氣。
過了好一會兒,腳上的疼痛才慢慢消失。
而此時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徐大妮知道,她今天是進不了徐青木家了。
本來她打算先裝可憐讓徐青木同情她,答應收留她一晚上,這樣她就能順勢留下來了,到時候她再說點好話,讓徐青木開口把徐舒玉或者徐舒馨的工作讓給她,這樣她就能有工作了。
到時候就算離了婚,她也不是沒有倚仗的。
隻是她完全沒想到,她竟然連門都進不去!
徐大妮恨恨地瞪着大門,仿佛這樣就能穿過大門看到裏面的人一般,“哼!你們給我等着!今天你們看不起我,以後我一定會找機會報複回來的!”
她也不敢大聲說,隻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離開了。
她離開的方向并不是出和平大隊回下林村的方向,而是徐家老宅。
徐家老宅,徐大伯最先看到她,下意識地問:“你怎麽又回來了?你不是回林家了嗎?”
王芊芊聽到徐大伯的聲音,從屋裏探出個腦袋出來,陰陽怪氣地說:“喲,有人不是說再也不回來了嗎?這才多久呢?就打自己的臉了?”
徐大伯娘從屋裏走出來,沒好氣地斥責王芊芊,“我和你爹還沒死呢,這個家還輪不到你當家,你在這裏陰陽怪氣地做什麽?”
王芊芊撇撇嘴,又縮回屋裏了。
徐大伯和徐大伯娘雖然氣徐大妮,但這個時候再把人趕回林家也不現實,所以最後兩人還是讓徐大妮留下了,隻是兩人都勸徐大妮不要耍脾氣說什麽和林大壯離婚的話,讓她明天回林家去,好好和林大壯道歉。
徐大妮沒吭聲,兩人也隻以爲她是聽進去了。
隻是兩人沒想到,徐大妮不過是跑出去一趟而已,竟然滿大隊都傳出了徐大妮和林大壯離婚了的消息!
更炸裂的是,徐大妮竟然還在肖想秦知青!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
第二天,徐大伯娘聽到八卦的婦女湊到她面前問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時候,那個臉色……
恨不得時間能倒回到昨天!
要是她昨天強硬一點,讓大兒子直接把這個不省心的閨女直接送回林家,這樣就不會滿大隊都傳徐大妮離婚了的事了。
那樣她也沒時間去對秦知青耍流氓了。
徐大伯娘一臉的僵硬和難看,“翠芬,你别亂說,我家大妮怎麽可能對秦知青耍流氓呢?還從來都沒有過女流氓一說的,你這是敗壞我家大妮的名聲!”
徐大伯娘忍不住拔高了聲音,“翠芬,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你怎麽能這麽惡毒地诋毀我家孩子呢?我平時可沒得罪過你!”
說完,她怒氣沖沖地盯着二狗娘,一副随時準備上去和她幹架的模樣。
不表現出生氣的模樣不行,現在大家都在等着領今天的上工内容,都看着她這裏呢。
要是她不表現出一副強勢的模樣,那不就是默認了她家大妮做的那些事了?
“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别怪我不給你面子!”
“啊喲,你還好意思給你家大妮開脫,你問問秦知青、問問住得離知青點進的那幾家?誰沒看見你家大妮攔着秦知青了?”二狗娘聲音比她更高,一張嘴就是滔滔不絕,“我說你家大妮怎麽嫁了人還天天跑回娘家,原來是賊心不死啊,他男人都成綠毛龜了,這下終于忍不住了吧!”
二狗娘說完,馬上就有一個嫂子出來證明二狗娘說的話是真的。
徐大伯娘一看那出來作證的嫂子,心裏想撕了徐大妮的心都有了。
蠢貨!真是蠢貨!你就算想攔秦知青也要找一個沒人看見的地方啊!
你就這麽大喇喇的上去攔人,還讓人看見,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要是徐大妮此時在身邊的話,徐大伯娘肯定會忍不住給她兩巴掌。
她臉上青筋抽動,最後實在不知道怎麽給徐大妮辯解了。
偏偏二狗娘還在問她,“方春華,現在大家夥都在,你和我們說說,大妮她是不是真的和她男人離婚了啊?她這才嫁出去多久就離婚,而且她那個男人那麽老實她居然還嫌棄,你這個當娘的也不勸勸她。”
“就是啊,春華啊,你得好好勸勸她,咱們就一鄉下泥腿子,可别想那些不該想的人,山雞就是山雞,怎麽樣也變不成鳳凰!”
“對對對,人啊,得清楚自己的位置!”
趁着還沒開始上工,不少婦女紛紛開口勸徐大伯娘。
徐大伯娘心頭既難堪又生氣,但也不敢和這麽多婦女對罵,而且她也不占理,隻好沉着臉說:“沒有,大妮沒離婚,她不過是想我了,所以才回來看看我。
“你這閨女白養了,每次回來都空着手回,而且也不心疼你,就算是回來看你,也該來幫忙幹活的,怎麽現在連影子都沒見?”二狗娘問。
她現在和崔蘭花玩得好,自然就看不慣經常欺負崔蘭花的徐大伯娘,現在逮着機會了,可勁讓她難堪。
徐大伯娘隐隐覺察出了一些,但她不明白二狗娘爲什麽針對她。
明明以前兩人也沒什麽過節的。
但是面對衆人的視線,她不得不回答二狗娘的話,“下林大隊那邊也要上工呢,她哪裏能在娘家久待?這不一大早就回去了。”
“那她給你帶了什麽了?”二狗娘仍舊追着不放。
“她倒是想帶,這不是家裏還沒分家,什麽都在她婆婆手裏把持着嗎?再說了咱們鄉下人家,又不像城裏能領供應糧和工資的,哪裏有什麽東西可帶?”
二狗娘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沒說話,但是眼裏的輕視顯而易見的。
什麽東西都在婆婆手裏把持?
都是借口!
說到底,還不是徐大妮沒有孝心,根本就沒想過孝敬他們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