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馨心裏冷哼,看來馬大花還是挺識時務的嘛?關乎自己的時候這不就老實了?
徐舒馨轉頭對徐青木說:“爹,咱們回家吧?”
徐青木:“好。”
聞言,徐舒悅幾個紛紛放開徐四嬸,但注意力還在她身上,生怕她再次發瘋。
事實上徐舒悅她們多慮了,徐四嬸根本不敢再動手,隻是看着他們一家人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徐舒馨可不管她怎麽怨恨,隻要她不動手她也不會再對付她,但她要是敢動手……
她會用事實告訴馬大花,她剛才的話不是在威脅她。
徐青木一家人離開的時候,圍觀的社員紛紛讓開一條路,讓他們走出去。
直到他們走遠了,社員們才開始議論紛紛。
“剛才崔蘭花是打人了吧?我沒眼花吧?”有人問。
當即有人說:“你确實沒眼花,不過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了,她之前就和大花動手過,當時我還親眼看到了呢。”
“原來是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打人呢,看來老實人也有發火的時候啊!”
“老實人怎麽了?遇到這樣的事就是我我也得發火,你聽馬大花說的那是什麽話?還想讓徐青木去給她那個胡來的兒子頂罪,這得多大的臉才能說得出這樣的話?”
馬大花還沒走呢,剛回過神來就聽到有人這麽說她,頓時循着聲音望向說話的人,眼神陰狠,“你說誰臉大?”
那人一點兒也不怵她,沒好氣地反駁,“除了你還能有誰?還有,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難道還想打我不成?我可告訴你,我兒子可不是吃素的!”
馬大花聞言也想到對方兒子的性子,頓時閉了嘴。
她餘光瞥到周圍的社員們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嘲笑和不屑的,既覺得難堪又惱怒。
但是她知道她一個人對上這麽多人,根本隻有吃虧的份,隻能灰溜溜地離開了。
陸陸續續地也要社員們回家了,但是散去的時候,他們也沒忘記讨論梅寡婦三人的下場。
“不知道呢,還是等大隊長他們回來再問問吧。”
“也不一定吃花生米,聽說西北東北那邊缺人開荒,說不定會被送到那邊去,前兩年咱們公社不也有前例嗎?”
“那麽老遠嘞,去了那邊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吧?”
……
不隻是社員們關注他們三人最後的結局,就是徐青木一家都在讨論。
“爹,你說光中堂哥會不會吃花生米啊?”徐舒妍問。
徐青木說:“還不知道呢,得看公社的領導怎麽判。”
崔蘭花這個時候也才有心思仔細問這事。
她和幾個閨女剛進村就被人告訴她男人陷害梅寡婦和徐四叔父子亂搞,被大隊長叫去了大隊部。
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腿一下子就軟了,要不是身邊的大閨女和二閨女反應快扶住她,她當時就得癱軟坐到地上了。
她強撐着到了大隊部的時候,又有人告訴她她男人沒事了,是梅寡婦想要污蔑她男人,大隊長和支書已經把梅寡婦三人送去公社了,她男人還在大隊部裏面呢。
崔蘭花擠進人群,正好看到徐四嬸嘴裏罵罵咧咧想要打她男人,再聽她嘴裏罵人的話,她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直接沖過去扯着對方的頭發就朝對方臉上扇巴掌。
也許因爲有過上次打架的經驗,崔蘭花隻覺得這次動手的時候十分順手。
現在事情結束了,崔蘭花才有心思問梅寡婦三人的事。
隻聽說梅寡婦亂搞,但是和徐四叔父子……
崔蘭花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才會聽到這麽荒唐的事。
“四弟他……”崔蘭花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他究竟是怎麽想的啊?光中才十五歲,還是個孩子呢,他居然……”
崔蘭花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說實話,徐青木也是懵的。
他确定自己離開的時候,屋子裏面隻有梅寡婦和徐青松。
那麽徐光中肯定是後面才到的,而徐青松居然同意讓自己十五歲的兒子一起……
徐青木覺得他四弟腦子一定是進水了,要不然怎麽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他心裏思緒亂飛,面上十分鎮定,“說不定他腦子進水了,才會讓光中也跟着他亂來。”
崔蘭花搖頭感歎,“光中一個好好的孩子,就這麽被毀了,實在是……還有四弟也是糊塗,四弟妹以後也隻能和光華相依爲命了,隻希望四弟妹以後不要再作妖了。”
徐青木勸她,“你還是别想太多了,四弟落到這個下場,隻能怪他管不住自己。”
徐青木清楚裏面的内情,他覺得要是徐青松不起色心的話,肯定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所以,一切都是徐青松自己的選擇。
而且徐光中既然跟着一起亂來,那品性可就不怎麽樣了,所以也不算是好孩子。
他并不覺得可惜。
徐青木剛說完,就感覺到崔蘭花看他的眼神不對。
而這時,他們也到了家門口。
一進門,崔蘭花瞪了徐青木一眼,就進了房間。
徐青木感覺她生氣了,忙吩咐幾個閨女先吃午飯,然後他自己跟着進了房間。
“娘肯定是生氣了。”徐舒妍說,“不過娘爲什麽生氣啊?這又不是爹的錯?爹也是受害者啊?”
徐舒馨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不懂。”
話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
是二姐徐舒玉幹的。
她也隻是輕輕碰了一下,并不痛,“你小小年紀就懂了?”
徐舒悅笑着說:“你這話可不許再說了,再說了,那是爹和娘的事,你們就不要亂說了。”
她又說,“我們去廚房吃午飯吧,讓爹娘好好說話。”
要是她們去堂屋的話,一定會聽到爹娘說話的。
身爲貼心的閨女,她們可不能做出那種讓爹娘尴尬的事來。
徐舒悅的提議得到幾個妹妹們的同意,幾人進了廚房。
房間裏,徐青木坐到崔蘭花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她,“你怎麽了?不高興嗎?”
崔蘭花心裏堵着氣,“我男人被人惦記了,還差點被冤枉犯了流氓罪,難道我該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