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疏漏,大隊長還讓人去問了不在場的社員。
一通折騰下來,時間都過去了小半天,最後竟然沒有人能成爲梅寡婦陷害徐青木的證人。
徐舒馨低垂着頭,忍不住勾起嘴角。
梅寡婦選的地點本來就偏僻,而徐光中爲了事發後撇清自己,帶着徐青木走的路也是專門挑選沒有人的一條,徐青木也是這樣的心思。
雙方有意躲避下,竟然真的沒有遇到社員。
所以到最後,徐青木雖然找不出能證明他一大早就上山的人,但也沒有關于他曾經和徐光中、梅寡婦在一起的證明人。
徐青木身上的嫌疑洗清了。
大隊長又問徐四叔,“徐青松,你來說說吧,爲什麽你也在場?”
自從被綁了後,徐青松一直都沉默不語,也是這時候,大家才把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在徐光中的嘴裏,是他聽從梅寡婦的話,想把徐青木帶過去的,結果徐青木沒有去,反而是徐四叔去了。
難道是徐光中把自己親爹叫過去的?
又或者是徐青松從兒子嘴裏知道了這事,對梅寡婦起了色心,偷偷跟去的?
社員們看着徐四叔的眼神裏充滿了八卦。
徐四叔恨恨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才說:“是馬大财叫我過去的,他跟我說看到我家老大……”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開始結巴,“他說他們在那啥……所以我氣沖沖地過來了……”
“然後也加入了他們?”大隊長下意識地問。
徐四叔紅着臉,“不是,我到的時候根本沒看到我家老大,隻看到梅寡婦,是她勾引我的,我一到她就把我拉進去,我,我……我掙脫不開,然後就……”
他下意識地撒謊了,因爲他知道,一旦他說了他看到梅寡婦是睡着的狀态,那麽過錯方就全是他了。
“徐青松,我看不是你掙脫不開,而是你不想掙開吧?”有人笑着問。
梅寡婦怒視着徐四叔,“你胡說!我根本沒看到你!”
大隊長黑着臉問,“照你這麽說,你去的時候你家老大不在?那他什麽時候進去的?”
徐四叔也是一臉迷糊,“我不知道啊。”
大隊長看向人群裏的馬大财,“馬大财,你說,你真的看到了徐光中和梅寡婦鬼混了?”
馬大财卻是摸着自己的後腦勺,“我看到徐光中和梅寡婦進了小屋子,覺得大事不妙,就去找青松叔了,至于說他們鬼混……大隊長,我也沒說錯啊,要不然一個小夥子和寡婦在那邊偷偷摸摸的做什麽?你看他們現在不就鬼混在一起了嗎?”
“隻是我沒想到青松叔居然也……”他一臉懊悔,“早知道我也跟着青松叔過去就好了,這樣青松叔也不至于……現在咱們大隊也不會出這麽一件丢臉的事了,大隊長,說來說去都是我不好,我以爲青松叔會好好教光中的……”
馬大财說到這就不說了,但是他一臉的懊悔,仿佛這件事的錯全在他一般。
頓時有社員勸他了,“大财啊,這事不怪你,要怪隻怪徐青松父子不要臉,還有梅寡婦也不檢點,我們大隊沒了評比先進大隊資格的錯全在他們三個,不關你的事。”
“對啊,你還好心提醒了他呢,要怪就怪他們。”
……
聽着社員們安慰馬大财,徐舒馨覺得,馬大财還是有點演技在身上的,瞧瞧這茶言茶語,句句都是自己的錯,但是在聽的人看來,全部都不是他的錯。
和被馬大财的話迷惑的社員不同,大隊長懷疑地眼神看着馬大财,“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大早地去魚塘那邊幹什麽?”
馬大财嘿嘿笑,“大隊長,你得保證我說了後你不會罰我。”
大隊長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那個魚塘現在還養着魚呢,隻是他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田地的莊稼上了,對于魚塘那邊基本就是放養的狀态。
但是每到秋末的時候也能起一批魚,也不多,正好用來分給社員們。
再看馬大财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小子是想偷偷摸摸去魚塘撈魚呢。
他怒斥着馬大财,“以後不許再去了,要是被發現,我就扣你家的工分,到時候分魚了也沒你家的份!”
馬大财老娘正好也在人群中,聽到大隊長的話,馬上擠到馬大财身邊,照着他的後腦勺來了一巴掌,“你個混小子,我讓你亂來,要是我們家的工分因爲你被扣了,我告訴你,你也不用回來吃飯了,你就餓着肚子吧!”
馬大财摸着被打的後腦勺,一臉委屈,卻也不敢再說話。
馬大财娘打完兒子,又向大隊長和支書道歉,連連保證一定會約束好自己兒子,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大隊長順勢教訓了幾句,就讓她閉嘴了。
眼下要緊的還是要處理梅寡婦三人的事。
“大隊長,馬大财他說謊!我來的時候根本沒看到我家老大,我真的隻看到了梅寡婦!”徐四叔急忙爲自己辯解。
大隊長卻不相信他。
徐光中也爲自己辯解,“大隊長,我真的不知道我爲什麽會在裏面啊,是真的,我沒說謊,我隻是把我三伯帶來而已,隻是我才打暈他,我也跟着暈過去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徐青木說:“大隊長,我今天早上真的沒有見過我侄子,他既然說打暈了我,那你問問他用什麽打的,打哪裏了,他既然都把我打暈了,肯定用了很大的力氣,如果是真的,我身上肯定有印記。”
徐光中爲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說:“我打了你的脖子了,肯定有印子的,你讓大家看。”
徐青木主動走到大隊長面前,讓大隊長檢查他後面的脖子。
大隊長檢查了,說:“青木的脖子上并沒有印記。”
他看向徐光中,“看來你小子也不老實啊。”
徐光中睜大眼睛看着徐青木,一臉的不相信,“怎麽可能?不可能的,我用了很大的力氣的,怎麽會沒有印記呢?我不信,大隊長,你是不是也因爲他在公社上班所以偏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