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知青忍不住皺眉,看着聲音的來源,“什麽事?”
徐舒妍語氣十分着急,“老師,我妹妹頭疼,我可不可以帶她去宋爺爺那裏看病?”
徐舒馨苦着一張臉,雙手捂着腦袋,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丁知青一點沒懷疑。
整個和平大隊的人都知道,徐舒馨一個月前被徐老太推倒磕到腦袋,老大一個窟窿了,還流了一地的血。
雖然現在她腦袋上的布條已經拆下來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她的腦袋沒有什麽後遺症。
畢竟人的腦袋是最複雜的了。
丁知青馬上停下講課,走到她們面前,“走吧,老師帶你們過去。”
徐舒妍連忙搖頭,“不用了老師,我帶着妹妹過去就行了,你還要給各位哥哥姐姐講課呢。”
徐舒馨也用虛弱的聲音說:“老師,我沒事的,隻是有點疼而已,我還頂得住,有六姐陪我去就行了。”
丁知青不确定地問,“你們确定真的不用老師陪着嗎?”
徐舒馨肯定地說:“不用。”
丁知青說:“那好吧,你們姐妹倆現在就過去,要是宋老頭看不好的話你們就回家找大人知道嗎?”
她又補充了一句,“要是大人不在家,你們也可以過來找老師,老師帶你們去醫院。”
“我們知道了,謝謝老師。”
徐舒妍扶着徐舒馨,還想拿着書包,丁知青說:“書包不用帶着了,就放這裏吧,等放學了老師給你們送回家。”
徐舒妍沒有堅持,再次跟丁知青道謝,然後才扶着徐舒馨離開學校。
出了學校,兩人朝着宋老頭家的方向走。
而同一時間,馬大财也找到了徐四叔,“青松叔,不得了,出大事了!”
徐四叔也來上工了,但是他上工仍舊和之前一樣,能偷懶就偷懶。
這不,别人都在田裏拔草,就他一個人坐在一棵大樹下,背靠樹幹,手裏拿着草帽扇着風,嘴裏還吊着一棵草,好不悠閑。
這也正方便了馬大财。
他湊到徐四叔身邊,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青松叔,不得了了,你兒子他……”
徐四叔擡頭,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你說什麽?我兒子怎麽了?他不是在上工嗎?”
“哎喲,青松叔,你不知道,我剛才看見什麽了嗎?就你大兒子光中,他,他居然……”馬大财一副爲難的樣子,就是不肯說出下面的話。
徐四叔瞪着他,“你看見什麽了,還不趕緊說出來!”
“快小點聲青松叔,這事可不能讓别人知道,要不然光中他就要吃花生米了。”
徐四叔臉色頓時變了,也壓低了聲音,着急地催促他,“你快給我講,我家光中怎麽了?還有,他在哪裏,你快帶我去!”
馬大财這才說:“這……我都不好意思說,青松叔你還是去魚塘那邊的小屋子看看吧,我看見他和梅寡婦……”
剩下的話他沒說,隻是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怎麽會?”徐四叔大驚。
他兒子和梅寡婦?
他怎麽這麽不相信呢?
他兒子才十五歲,就知道成人之間的事了?
而且他兒子手裏也沒錢,梅寡婦和他……
她圖什麽呀?
看着徐四叔懷疑的眼神,馬大财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還能拿這事騙你不成?”
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徐四叔心裏的懷疑頓時減少。
“我得去看看。”徐四叔快速站起身,擡腳就走,但走了兩步,他又回頭警告馬大财,“你可不許再跟别人說。”
馬大财當即道:“青松叔,你這話說的,我要是告訴别人,還會過來和你說嗎?我早就嚷嚷得全大隊都知道了。”
說實話,徐四叔并不相信他的保證,但是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和他在這裏扯皮,而是要去确認自己的兒子是不是真的像馬大财說的那樣在和梅寡婦胡搞。
徐四叔怕被别人看出來,強忍着心裏的着急去和記分員請假,這才步履匆匆地趕路。
他一邊快步走,一邊在心裏罵徐光中:個小癟犢子,毛都還沒長齊呢,就敢鬼混!而且鬼混的人還是梅寡婦!
他自己連梅寡婦的手都沒牽到呢!
徐四叔心裏碎碎念,終于來到了池塘邊的小屋子。
屋子的門是關着的,他沒有馬上推門進去,而是趴在門口聽着裏面的動靜。
隻是裏面靜悄悄的,什麽的動靜都沒有。
裏面應該沒人吧?
徐四叔一邊想一邊用力推開門。
然後他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景。
梅寡婦确實在,但是他兒子徐光中不在。
徐四叔松了一口氣:幸好不在。
看來是馬大财騙了自己。
隻是,梅寡婦爲什麽會在這裏,而且看起來好像睡着了一樣?
看着梅寡婦,徐四叔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然後回頭看向了外面。
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色從膽邊生,欲望戰勝了理智,一個念頭在徐四叔的心裏形成,他甚至沒有想到梅寡婦爲什麽會在這裏,爲什麽是睡着的狀态,馬大财又爲什麽會騙他說看到他兒子和梅寡婦鬼混。
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得到梅寡婦。
他把門關上,慢慢走向梅寡婦。
“梅妹子?”徐四叔輕聲喊她。
梅寡婦沒動靜。
徐四叔朝她伸出顫抖的手。
這個時候的徐四叔不知道,小屋子的外面還有一個人,那人正是本該昏迷過去的徐青木。
他就站在小屋子外面,能清楚聽到裏面的動靜。
待裏面傳來喘息聲的時候,他離開了。
徐青木也不知道,在他離開後,小屋子又迎來了三個人,一大兩小。
三人中的徐舒馨對馬大财說:“現在,該你了。”
馬大财忍不住再确認一遍,“咱們真要這麽做嗎?”
徐舒馨沒說話,隻是給了他一個眼神。
馬大财頓時慫了。
他也不說話了,先是悄咪咪地湊到小屋子門前,掏出一樣東西,然後掏出火柴點燃,然後通過門縫處塞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返回來,從草叢裏扒拉出來一個人,扛着那人重新走到小屋子面前,打開門,把人扔進去。
他再次回來的時候,看着徐舒馨的眼神已經變了,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吊兒郎當的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