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桓哈哈笑道。
遂差遣身邊的内侍,“取酒來。”
不多時,内侍帶來一壺酒。
他給三人倒上。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這才叫逍遙。”
應栗栗小酌一口,甘冽的酒滑入胃裏,分外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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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
隆徽帝看到熱氣騰騰的醬大骨。
誘人的味道,不斷的沖擊着他的味蕾。
小花卷底層浸染着薄薄的一層湯汁。
一口下去,滋味濃郁,煊軟可口。
三人吃吃喝喝的功夫。
遠處傳來了動靜。
定國公龍行虎步走上前,聞到味道後,一屁股坐下。
随行的盛淮亦是沒拘着。
容清璋着人取來碗筷。
送來了一壇酒。
“呼,爽快。”
盛國公夾起一筷子肉送到嘴裏,又灌了一口酒。
美的酣暢淋漓。
“舅舅怎的過來了?”
“不能來啊。”盛國公瞪眼道:“老遠就聞到味了,我不來,其他的老匹夫就得過來了。”
“哼!”
盛淮則笑吟吟的看着應栗栗。
“你做的?手藝不錯。”
應栗栗淡淡點頭,“謝世子爺誇贊。”
一點點的磨蹭到容清璋身邊坐下。
這位,不能招惹。
之前的殺氣,至今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倒不是怕死。
奈何這人的反差太大,讓她無法接受。
瞧見她的小動作,盛淮笑而不語。
一鍋肉的量不少。
五個人,一頓給幹出來了。
最後應栗栗撐得幾乎走不動路,容清桓也不遑多讓。
“醜丫頭,下次做什麽?”
應栗栗半靠在椅子裏,捧着肚子打了個飽嗝。
“殿下,剛吃完别說下頓,會吐的。”
她嫌棄的道:“我不醜。”
容清桓癟嘴,“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應栗栗還真的不服氣。
“小家碧玉的姿色總該有吧,清秀佳人不爲過吧?哪裏就醜了。”
“再說了,我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相貌,卻有一個有趣的靈魂。”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才是萬裏挑一呢。”
“咱們看人不能隻看表面,俗氣。”
容清桓“嗝”了一聲。
擺擺手,“沒辦法,本殿就是個俗人,沒那麽高的境界。”
應栗栗:“……”
行行行,破罐子破摔了這純粹是。
庸俗的嘞。
“再過幾年,醜丫頭就能嫁人了呢。”
容清桓懶洋洋的道。
應栗栗反應慢半拍的回過神。
“什麽?嫁人?我爲什麽要嫁人?”
在場的幾位盯着她。
容清桓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裏有爲什麽。”
“沒有爲什麽,我爲什麽要嫁?”應栗栗一臉嫌棄。
“就我這脾氣,可吃不得婆媳的苦。”
“真要嫁了人,婆婆敢找我的不痛快,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再說了,我跟在殿下身邊,有的吃有的喝,還有月錢拿。”
“何必去家人自找麻煩。”
她揉着鼓起來的小肚子,“我又不喜歡小孩子,哭哭啼啼的煩死人。”
而且什麽狗屎的過幾年。
她今年才十歲,不對,十一歲。
過幾年嫁人,還未成年呢。
現代生孩子死亡率都不算低。
更别說醫療落後的古代了。
爲了一個還不知在哪裏的東西,搭上自己的命。
她可不願意。
“退一萬步,真的非嫁不可,我也無法容忍丈夫納妾啊。”
“到那時候,說不得……”
她比劃了一個手刀切割的動作。
“所以,不要去禍害旁人了。”
容清桓瞬間合上腿。
“你,你你你……你不知廉恥。”
應栗栗嘿嘿笑道:“六殿下面皮倒是薄的很,長都長了,還不讓人說啊。”
容清桓到底是待不住了。
他面紅耳赤的帶着内侍,狼狽逃離。
盛淮聽到她的話,看向旁邊的七殿下。
對方面色平靜,好似沒聽到一般。
不過以他對七殿下的了解,如果這小丫頭敢跑,他可能會采取非常手段把人留下。
讓這兩人湊在一起,也不知是福是禍。
但凡換個皇子,盛淮都能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奈何眼前這位是嫡親的表弟。
“快中秋了呢殿下,今兒的月亮真好看呀。”
千年前的月亮,與千年後的月亮,沒什麽兩樣的。
容清璋姿态散漫,笑道:“它何時不好看過。”
應栗栗想了想,“說的也對。”
它任何時候,都是非常好看的。
“在神話故事裏,月亮上住着一位美到極緻的女子,名喚嫦娥。”
嗯,雖然是虛構的。
哪來的神仙呐,上面的貧瘠超乎你的想象。
土都沒辦法種莊稼。
容清璋道:“你說的西遊記裏的嫦娥?”
“對!”
她點頭,“殿下,要聽嗎?”
容清璋嗯了一聲。
應栗栗興緻勃勃的給他将其嫦娥與後羿的故事。
最後道:“都是假的,有人編造的。”
“這世上哪來的神仙呐。”
“聽個樂趣就可以了。”
容清璋斂眉不語。
如若沒有神仙鬼怪。
她又是哪裏來的?
明明是異世之魂,她對自己的存在居然絲毫不懷疑。
居然還說什麽沒有神仙。
小丫頭也是夠固執的。
“定國公,陛下召見。”
徐浦一路趕來。
應栗栗見到他,笑眯眯的揮手打招呼。
徐浦眼神帶笑,微微點頭回禮,遂跟着定國公走了。
盛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這是和誰都能說上話。”
應栗栗頭皮發麻。
之前怎麽會覺得這人是個好的呢。
“世子爺見笑了。”
她對待盛淮的态度,自然瞞不過面前這兩位。
容清璋尤其覺得好笑。
居然能察覺到盛淮的本性,還不算太笨。
盛淮則不以爲意。
怕了好。
日後少作妖。
帝王營帳。
隆徽帝見到定國公,道:“飽了?”
盛國公呵呵笑道:“勞煩陛下挂念,已然酒足飯飽。”
“那就看看這份折子吧。”隆徽帝手指輕點。
魏亨将折子送到盛國公手中。
他翻開來看了一遍,眉峰微微皺起,“西境異動?”
他擡頭看向帝王,“三殿下?”
隆徽帝笑道:“他還沒那麽大的本事。”
盛國公了然,“那便是左相了,老匹夫。”
咬牙道:“三皇子如若無法成爲儲君,他這是要拉着整個大昭陪葬。”
周邊的國家都不是傻子。
一旦大昭内亂,他們怎麽可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小栗子: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