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屠村這種事,非喪心病狂之人做不出來。
想到大昭人口本來就不多,還來這樣一撥人,真該千刀萬剮。
“師父……”
她眼巴巴的瞧着白圩。
白圩道:“想讓爲師去?”
應栗栗道:“我是想問問師父,以我的能力,這件事可以解決嗎?”
哪裏有自己想做某件事,卻要使喚别人的道理。
白圩點頭,“可以,想去的話讓紅仙陪着你。但是栗栗,那群人該死。”
他的表情很溫和,“所以這一次,你下得去手嗎?”
應栗栗看着自己的雙手。
“師父可能不知道,殺人對我來說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但是,分情況。”
“這次我沒問題的。”
當夜,白圩叮囑了紅仙一番。
“出門在外護好她,這次權當曆練一番了。”
紅仙鄭重應下,“館主放心吧。”
便是館主不說,他也會保護好栗栗的。
次日,兩人走出浮生館。
一眼看到謝良雙臂抱胸,靠在門樓上。
見到他們,走上前來。
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紅仙點頭,“走吧。”
應栗栗這邊,牽着她長大了不少的棗棗。
“棗棗,咱們要去仗劍天涯了。”
翻身上馬,現在的她很流利了呢。
紅仙回頭看了她一眼,道:“栗栗在中間吧。”
“哦,好的紅姐。”
三人出了城門口,開始策馬飛馳。
而宮裏的容清璋接到她出城的消息,氣得臉色都青了。
他壓抑着心中的擔憂和怒火。
看着面前的刑烈,“沒攔着?”
刑烈都傻眼了。
殿下也沒說要限制姑娘的自由啊。
“白館主說,姑娘的武功,足夠應付了。”
容清璋眼底劃過一道冷冽,“所以,你是更換主子了?”
一句話,吓得刑烈趕忙單膝跪地。
“屬下不敢!”
容清璋低喝道:“出去領罰。”
“是!”刑烈趕忙退了出去。
一群屠村的兇徒,她居然敢沖上去。
真是一匹擺脫了缰繩的小野馬,當他管不住了?
**
三人奔波了一整日,抵達平鄉村。
這裏村民們的屍身,有些被送到了附近的義莊。
能被家人安葬的隻有幾家,這還是在外做工才躲過了一劫。
但是,村子裏那被洗劫的模樣,卻保留了大部分。
屋内凳倒桌翻,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搜刮一空。
恨不得連牆皮都給削掉。
每家每戶幾乎都是血迹斑斑,深入到泥土地面,帶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謝良知曉紅仙的身手。
道:“我先去義莊看看,把瘸子的屍身找到,請人送回老家。”
紅仙道:“去吧,遇到麻煩,知道怎麽聯系我的。”
“知道。”謝良轉身走了。
應栗栗跟着紅仙逛遍了整個平鄉村。
所見的慘狀,讓她難以言表。
她知道人性之惡。
卻想不到,可以邪惡到這種地步。
眼見天色暗了下來。
紅仙擔憂的看着應栗栗,道:“今夜咱們在附近的鎮子歇下,明日開始追蹤。”
“好!”她點頭,“聽紅姐的。”
入夜,兩人下榻在縣裏的客棧之中。
因附**鄉村遭到屠戮,離着二十裏之隔的縣裏也有些風聲鶴唳。
剛開始差點沒敢開門。
還是應栗栗上前,敲開了殿門。
紅仙銀子給的痛快,店小二那邊還幫着準備了點晚膳。
中規中矩的菜品。
兩人在大堂正準備開飯,客棧的門再次被敲響。
店小二正在櫃台上打盹。
聽到動靜看了過去,“嘿,今兒可真是邪門。”
上前,隔着門闆道:“誰呀?”
“還能是誰,自然是來下榻的。”謝良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心情不是很愉快。
應栗栗道:“小哥,是我們同行的。”
店小二這才将門打開,看到外面的人,哎呀一聲,“我的娘哎。”
謝良擠開店小二,闊步進來。
客棧門前還放着一口木棺。
紅仙道:“找到了?”
“嗯!”謝良點頭,“被那群雜碎給砍的不成樣子了。”
遂回頭望着那店小二,“前兩日屠村,你可聽到什麽動靜?”
店小二抖了抖,近乎哀求道:“我說客官呐,您把棺材放到我們店門口,不合适吧?明兒被掌櫃的看到,我這工指定是要沒了的。”
謝良瞪眼,喝道:“鬼叫什麽,問你什麽就答什麽。”
應栗栗:“……”
沒想到,出門在外的良哥,居然是這種人設呀。
别說,特唬人。
店小二就差給謝良跪下了,“哎喲客官哎,縣裏隔着那平鄉村有二十裏路呢,等咱這邊聽到消息,天都亮了,那些賊人一夜之間,誰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問他?
他要是知道,全縣都知道了。
謝良翻了個白眼,大喇喇的在紅仙對面坐下,開始用膳。
“等我抓到那群狗雜種,非把他們剝皮抽筋不可。”
看她吃飯時的兇相,很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應栗栗不免好奇,“良哥,這位瘸子大哥,與你相識多少年了?”
“不長!”謝良道:“五六年了吧,人油嘴滑舌的,武功也不錯,這些年雖然也遇到過不少麻煩,到底是有驚無險。這次能死在平鄉村,說明那群賊人要麽武功很高,要麽人數衆多。”
三兩口吃光一碗飯,重新填了一碗。
“多吃些,明兒還要趕路呢。我托人把瘸子的棺材送回老家,你們先行一步,我後面追趕。”
唏哩呼噜的吃完,一抹嘴。
擡腳往樓上去了。
在二樓樓梯拐角處,看向樓下,“房間是哪裏?”
紅仙道:“最裏面的兩間房,給我留個位置。”
謝良挑眉,“你他嗎的是不是忘記老子是女人了,老子要和栗栗一起睡。”
紅仙:“……”
栗栗:“……”
還有那店小二:“……”
啥玩意兒,女人?
不好意思,真的沒看出來。
“栗栗,咱倆睡最裏面。”
“哦!”應栗栗伸長脖子應了一聲。
紅仙慢慢咽下口中的飯菜,聲音幽幽道:“我經常忘記謝良是個女人。”
應栗栗點頭表示贊同,“同紅姐一樣。”
尤其是今晚。
謝良從進門那豪放的舉動,怎麽都不是女子。
最重要的一點,謝良的相貌,絲毫沒有女子的柔美。
就連聲音都是中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