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們這是去哪裏?”
應栗栗看着馬車外邊,不是回關雎宮的路。
容清璋道:“父皇要見你。”
他的情緒不是很好。
不明白,父皇爲何對他的小婢女有了興緻。
至于此時的應栗栗。
更是無法理解。
皇帝要見她?
做什麽?
她隻是個宮女吧?
而且還是冷宮宮女。
他那麽大的一位皇帝,爲什麽要見她?
莫非這身體,是帝王遺落在民間的女兒?
容清璋:“……”
這小傻子,簡直在找死!
誰要和她做兄妹。
車内很靜。
好一會兒,馬車停下。
外邊有說話聲傳進來。
“殿下!”
容清璋率先下了馬車,應栗栗緊随其後。
下車後,看到了等在前面,笑的一臉慈和的禦前總管。
“老奴見過殿下!”
魏亨向他見禮。
随即,視線落在應栗栗身上。
“姑娘,跟我走吧。”
應栗栗:“……”
她看向容清璋,見他點頭,擡腳跟上。
走了兩步,停下。
回頭道:“殿下呢?”
不和她一起去嗎?
魏亨笑道:“陛下口谕,隻見姑娘你一人。”
應栗栗麻了。
她的思緒難免向不好的地方,開始發散。
表情都開始變得七彩斑斓。
蒼天呐,她還是個孩子。
命運爲何要對她如此不公。
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我在這裏等你。”容清璋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暗忖,這小傻子是真敢想。
莫說父皇不是個昏庸的。
即便是,也瞧不上她。
得到殿下的叮囑,應栗栗這才放下緊張。
一步三回頭的跟着魏亨走了。
**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
兩人在一處相對靜逸雅緻的殿室前停下。
魏亨給了她一個眼神,随即入内。
不多時,他出來。
笑道:“這裏是禦書房,入殿後,切莫胡鬧。”
應栗栗福身,“是,勞煩公公照拂。”
亦步亦趨的跟着他跨入禦書房。
鼻翼間是一股略顯醇厚的香氣,其中還夾雜着一點清新的氣息。
說不上來的感受,卻能讓人平心靜氣的同時,提神醒腦。
她低頭斂眉,不敢四處張望。
直到險險撞到魏亨的後背,才後退兩步,站定。
一道低笑聲響起。
應栗栗下意識的擡頭。
心情有一瞬間是很好的。
“……”是美男啊。
哦,不對。
“奴拜見陛下!”
時隔半年,膝蓋再次對着人跪了下去。
上次還是拜師的時候呢。
隆徽帝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再回憶除夕那晚的畫面。
突然道:“黑了不少。”
應栗栗:“……”
她多多少少有點生了悶氣。
膚淺!
一個個的隻看到了她的膚色。
都看不到她内在的變化嗎?
“回陛下,養一養很快就能變白了。”
之前不就養的很白了嘛。
給她半年時間,保管能養回來。
魏亨想說點什麽。
察覺到陛下似乎沒有動怒的迹象。
隻得閉上了嘴。
隆徽帝拾起旁邊的白帕擦了擦手,招呼她上前。
“靠近些!”
應栗栗不解,卻擡腳上前兩步。
“想做女将軍嗎?”
隆徽帝笑眯眯的問道。
應栗栗心髒漏掉好幾拍。
一方面是被“女将軍”給誘惑到了。
另一方面,面前的帝王,着實“秀色可餐”。
能生出七殿下那般好看的人兒。
做爹的,絕不可能隻起到一個“謝謝參與”的作用。
這位的貢獻也是極大的。
“陛下,可以嗎?”
她期待中帶着絲絲的不安,“可奴是七殿下的人。”
您的這個兒子,是冷宮皇子。
如若她成了将軍,就意味着成了一軍主帥。
便是面前的帝王能夠容忍,新帝呢?
應栗栗絕不是個任人宰割的性子。
隆徽帝繞過書桌,走到她的面前。
擡手按在應栗栗的腦袋上,輕拍兩下。
“小七是朕的兒子。”
在這世上。
隆徽帝對容清璋的了解,僅次于容清璋本身。
别看這個兒子心性陰鸷,手段狠辣。
卻也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可能謀逆之人。
比起在人前問鼎天下。
他更喜歡在背後拿捏人性,操控生死。
應栗栗下意識的看着面前的帝王。
他和七殿下,到底是怎樣的關系?
曾經那麽的疼愛,說放棄就放棄。
任由着小小的少年,獨自在冷宮面對一切陰謀詭計。
說愛吧,她覺得可笑。
誰家的愛,是這麽變态的。
可若說不愛,又不像那麽回事。
這對父子之間的關系,未免太複雜了些。
魏亨在旁邊提心吊膽。
這小姑娘未免太沒規矩了。
怎能如此直視天顔呢?
那一雙眼睛,真的一錯不錯的盯着陛下。
看得他冷汗涔涔的停不下來。
一句話都不敢說。
“陛下,女子能爲将爲帥嗎?”
她狠狠地心動了。
隆徽帝朗聲笑道:“如何不能?昭律可沒寫,女子不能爲将帥。”
性感的雙眸看着她,“跟在小七身邊不好嗎?”
應栗栗不解,道:“很好啊,七殿下特别好。”
“奴亦是想保護七殿下。”
如若不好,她學的哪門子武功。
每日待在關雎宮,吃吃喝喝的不好嗎?
何苦要經日曬雨淋,夏暑冬寒的去習武呢。
而隆徽帝此刻卻在思索着小丫頭的話。
小七,特别好?
他那個手段心智,遠超兄弟的兒子?
當爹的覺得兒子好是一回事。
可從小姑娘口中聽到這樣的誇贊,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威遠侯府的大公子,明年就要進宮,成爲小七的伴讀了,你同朕說說。”
說起這個,應栗栗可就不困了。
“陛下,師父他……哦,侯爺回府後,心中很是忐忑。”
“覺得如果讓師兄做了殿下的伴讀,就等于把威遠侯府和師兄拉到了七殿下的船上。”
“我,奴覺得……”
她暗暗給自己來了一巴掌。
“奴覺得,師父的顧慮沒問題。畢竟,威遠侯府一直都是保皇黨。”
隆徽帝看了眼魏亨。
魏亨了然,給應栗栗倒了杯茶。
“保皇黨?”
應栗栗接過茶盞,向魏亨道謝。
點頭,道:“就是隻忠于帝王,不參與皇子紛争,誰做皇帝,效忠誰。”
“而陛下的舉動,無疑是将威遠侯府,推到了七皇子的勢力範圍内。”
說到這裏。
應栗栗不免有些恍惚。
她神色渙散,捏着下巴。
喃喃道:“殿下有什麽勢力?”
冷宮皇子呢。
哪來的勢力?
隆徽帝:兒啊,這小婢女有點傻氣。
七殿下:嗯!
小栗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