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應栗栗握着兩顆金彈丸找到七殿下。
“您看這彈丸表面有雕刻的花紋,太精美了。”
上輩子,她就沒見過這般好看的金珠子。
不是沒得賣,而是很少逛金店。
容清璋淡淡的嗯了一聲。
“所以呢?”
就因爲這個,跑到他面前來說一嘴?
“稍稍有點重,如果是镂空的話,可以做成耳墜。”
應栗栗把玩着,“也可以做成吊墜,用紅繩還是金鏈子呢?”
“如果是金鏈子的話也不是不行,一顆做挂飾,一顆做成鏈條。”
看到她認真琢磨的表情,容清璋失笑。
沒想到還是個小财迷。
“喜歡黃金?”他聞到。
應栗栗眼神裏帶着光,“喜歡啊,有誰會不喜歡呢。”
她拿起墨塊,幫他研磨。
“慌慌張張,也不過是爲了碎銀幾兩。偏這碎銀幾兩,能解時間萬般慌張。”
“您看那些讀書人,對金銀似乎嗤之以鼻,甚至說是銅臭之氣。”
“可生存一世,事事離不得金銀。”
“而且這些人一旦踏入官場,有幾個能做到兩袖清風的,不還是成爲了金銀的奴隸。”
小姑娘笑的眉目彎彎。
“我就不一樣了,我就喜歡金銀。”
“不過,君子愛财取之有道的道理,我是明白的。我隻要我該得的,不是我的,拿的也不安心。”
“雖然我隻是一介女子。”
聽她小嘴兒一張一翕,說的頭頭是道。
的确是有幾分道理的。
世人誰不愛金銀,官場又有幾個不貪的。
“給我吧。”他沖着應栗栗伸出手。
看着七殿下,應栗栗把兩顆金彈丸遞上去。
“要耳墜還是吊墜?”七殿下道:“我着匠人給你做來。”
左右都是再微小不過的事情了。
這點事,他隻需要交代兩句。
應栗栗忙道:“吊墜,我沒有耳洞。”
沒有?
容清璋靠近一點看了一眼。
真沒有。
“元嬷嬷會紮耳洞。”
然他剛說完,就看到小傻子捂住了耳朵。
眼神裏還帶着控訴和譴責。
“我不打,怕疼。”
容清璋:“……”
“女兒家怎能沒有耳洞呢?”
應栗栗依舊拒絕。
“我可以做男兒家。”
誰規定女兒家就必須要打耳洞的。
容清璋道:“其實并不痛。會将你的耳垂先揉到發麻,再下針。”
現在她還小。
再過幾年,小姑娘愛美了,說不得會惦記着。
眼瞧着殿下似乎不罷休,應栗栗準備開溜。
她看向窗外,道:“殿下,今兒日光真好。”
所以……
“殿下您看書吧,我不打擾您了,去準備午膳。”
中午吃水餃。
望着落荒而逃的小丫頭,容清璋沒打算放過她。
她的耳朵長得很好看,不該浪費了。
飯桌上。
容清璋道:“元嬷嬷稍後給這丫頭紮個耳洞。”
本以爲逃過一劫的應栗栗傻眼了。
“是,殿下。”元嬷嬷不動聲色的應下。
然後看向應栗栗,主要看的是她的耳朵。
小巧可愛,倒是目前唯一能值得誇贊兩句的。
耳朵的輪廓很漂亮,紮個耳洞,再戴上耳飾,想來會很好看。
應栗栗倒是想告饒的。
可元嬷嬷就這麽盯着她,到嘴的話愣是讓她給咽下去了。
等她開始用飯,盯着容清璋的眼珠子都紅了。
“殿下,您真厲害。”
知道她害怕元嬷嬷,不敢當着元嬷嬷的面反駁。
就沒這麽欺負人的。
容清璋懶洋洋的靠在椅子裏。
“知道就好。”
她險些氣笑了。
沒有誇他好不好。
**
元嬷嬷的房間。
她正給應栗栗揉着耳垂。
旁邊還有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婢女。
“嬷嬷,秀女該入宮了吧?”
今年是三年一度的選秀,秀女陸陸續續的抵達京城。
到了日子會集體進宮。
“是啊。”元嬷嬷微微歎息,“宮裏又要熱鬧了。”
上次選秀,來了一位寵冠後宮随後又被打入冷宮的純妃。
這次不知道又有誰出頭了。
“之前我聽鍾霞宮的人提到過,前朝好像上折子,請陛下立後。”
這本身就不是什麽秘密,因此才沒有避着應栗栗。
女子繼續道:“先皇後離世快三年了,後位空置,不知道會是哪位娘娘能登上那個位置。”
元嬷嬷沒有接話。
帝心難測,這種事誰知道的。
至少鄭貴妃肯定是沒機會的。
前朝近半數朝臣,上書懇請陛下立二皇子爲太子。
陛下心裏指不定多惱怒呢。
若是冊立鄭貴妃爲後,二皇子不意外就是闆上釘釘的儲君。
那陛下這幾年的堅持,豈不成了笑話。
兩相位高權重,不屬于二皇子一黨。
能擔任朝廷一品大員的人物,豈是沒腦子的。
她一個後宮奴仆,都能明白的道理,前朝衆臣又怎會是傻子。
她隐隐覺得,前朝可能要有一番波動了。
作爲冷宮奴仆,陛下是否立後,對七殿下沒太大影響。
皇權之争,暫時還影響不到關雎宮。
她跟着貴妃娘娘享受過衆人的追捧。
多年冷宮生涯,也體會到了後宮捧高踩低的殘酷。
很多事,她看的清楚。
旁觀者,不會被權勢影響判斷。
鄭貴妃也不傻,否則怎會成爲後宮第一人。
可面對後位的誘惑。
這位想必很難保持冷靜。
畢竟她做了皇後,二皇子完全可以和大皇子平起平坐。
元嬷嬷如今唯一的使命,就是照顧七殿下長大。
等到年滿十六,就可以開府了。
離開了皇宮,會更自由些。
兩針下去,應栗栗的耳朵都麻了。
痛感很小,就覺得兩個耳朵熱呼呼、麻酥酥的。
“這兩日别亂摸,也别沾水。”
元嬷嬷交代兩句,把她給打發了。
她沒去書房,而是找到了青栀,跟着這位學裁衣。
“姐姐!”
青栀正在做活兒。
看到她,笑着招呼人上前。
“給你準備好了。”
她取出一塊布,一端繡着連枝梅,惟妙惟肖。
應栗栗撫摸着布料上的凹凸感,佩服的五體投地。
“姐姐真厲害,也太好看了吧。”
她前兩日裁了一塊料子,做的一片裙。
解開身上的裙子,将一片裙串好。
青栀看了看,“很漂亮。”
不僅僅是漂亮,做法也很簡單。
而且這種裙子很修身。
應栗栗年紀小,個子也不高,換個大姑娘穿着,應該會非常好看。
容清璋:呵,你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