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韶連忙開門接過孩子。
卻發現,小家夥這會兒個幹嚎那是一點眼淚都沒掉。
安紅韶還沒問話的時候,小家夥可憐兮兮的吸了吸鼻子,“我想爹爹了。”
連如期因爲忙,好幾日都沒陪孩子玩,孩子這才心裏惦念。
本來想訓斥的話,被這麽一句安紅韶哪裏還說的出來。
連如期趕緊接過孩子,“爹這幾日朝中有事。”
這些話孩子也聽不懂,隻是讓連如期抱着。
眼睛此刻瞧着有些紅,過了許久才說道,“娘親,每日都不高興,我怕,怕爹爹。”
孩子也是有眼力勁的,安紅韶雖然每日陪着孩子,可是總是心事重重的。孩子這才會多想。
等這幾句話一說,安紅韶的心更是軟的一塌糊塗,“是娘親的錯。”
連如期在一旁搖頭,“娘親擔心爹爹忙起來不吃飯餓肚子,春哥兒這會兒懂得給爹娘分憂,是真正的男子漢。”
而後接着又說道,“爲了感謝你,今個夜裏爹跟你一起睡。”
連琸璧這下高興的立馬鼓掌,隻是随即又反應過來,“那娘親呢?”
若是爹娘都陪着,才是真正的好。
連如期擡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安紅韶,“娘親是女子,不能跟咱們一處。”
對此,連琸璧面上有些苦惱,可是也就是一瞬間也就釋然了。
這孩子都已經斷了乳了,這會兒個其實也能分清何爲男女,所以也就不糾結這些了。
安紅韶坐在廂房的床榻上的時候還有些愣神,沒想到自己被夫君跟兒子趕出來了?
有天理嗎?
今個難得連如期歇息,安紅韶還想着估摸那事躲不過去了,雖說那種疼和失控的感覺淡去了不少,可總還是沒全部忘掉,心裏有些緊張。
這下好了,連一個屋子都不讓待了,還惦記什麽?
冬青爲安紅韶鋪床榻的時候,還在那感歎,“小世子跟王爺的感情真好。”
說完後又笑着加了一句,“不過王爺待小孩子總是有耐心的。”
之前連琸璧沒出生的時候,跟連婧函也是極爲有好的。
安紅韶想着确實也是,連如期慣是會哄孩子的。不過,想來也是有其他原由的。連父這個人總愛端架子,幾個兒子裏頭又最不待見連如期,想來連如期也是不想讓他自己變成讓人讨厭的父親樣子。
如此,安紅韶的心又軟了些。
晚間安紅韶剛躺下沒一會兒,就聽着外頭有動靜,剛坐起來便瞧着連如期拿着火折子進來。
“怎麽沒睡?”他小聲的問了句,而後點燃了安紅韶跟前的燭光。
“我這才要睡着,就被你吵醒了。”安紅韶不自在的往裏挪了一點。
連如期順勢坐在床榻上,“孩子睡了我尋思過來瞧瞧你。”
連如期說着,擡手送到安紅韶的跟前,安紅韶雖說身體緊繃着,不過卻也沒有避開的意思。不想連如期也沒做什麽,隻是給安紅韶拽了拽被子,“你睡吧,我就是過來看一眼,這就走,别小家夥醒來再找不到我,以爲我是個騙子。”
連如期說話的聲音很輕,示意安紅韶躺下後,又給安紅韶捏了捏被子這就走了。
好像真的就是一個睡着了,單純的去看看另一個惦念的。
隻是安紅韶沒瞧見,連如期一轉過身子來,臉上就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什麽叫欲擒故縱,就是他現在。
上次安紅韶是真反抗,連如期自也不敢掉以輕心,總不能讓安紅韶打從心底厭倦這事,總得徐徐圖之。
次日連如期早早的離府,安紅韶起的早過去看,怕連如期離開後這孩子睜眼看不鬧再鬧起來。誰人知曉等着安紅韶過去的時候,小家夥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已經醒了。
連如期打趣的說了句,“小孩子,睡的快醒的也利索。”
昨個一躺在床上,眼睛一閉立馬睡着了,連如期都羨慕這孩子沒有心思的樣。
不過想想也是,這孩子白日裏折騰一整天,困也很正常。
馬上出正月了,天氣稍微見暖,一用完早膳小孩子就跑出去了。
過了十五連婧函那邊又開始上課了,他沒人陪玩,就各處院子跑。聽乳娘說,有時候這孩子還會趴在門台上聽夫子給婧函授課。
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聽懂,反正能老實好一會兒。
不過連家人該有的規矩是有的,不能因爲他好似感興趣,就将他送在屋子裏聽課。畢竟一歲多的孩子,尚不明理。
你将這麽小的孩童送進去,那不是打擾婧函學習?
正好他也要來連母院子,便與安紅韶一道過來。
隻可惜,這孩子到連母屋門口的時候,突然松開安紅韶的手,小腿跑的很快,目的一定的往連婧函那邊跑。
安紅韶無奈的搖頭,“這孩子不聽話。”趕緊示意乳娘跟上,可要看好了,不能出聲叨擾到婧函。
“小孩子就是皮些才好。”郭嬷嬷給安紅韶掀着簾子笑着說了句,接着又道,“再說了,小世子打小就喜歡念書,将來必定跟王爺一般,文武雙全。”
有些孩子,鬧騰就光鬧騰,可連琸璧卻不是,有靜有動的。
“那我就承嬷嬷吉言了。”安紅韶笑着回了句。
正好進屋,連母這才看楊氏送上來的賬本。
畢竟是姨娘,跟夫人還不一樣,大房那邊的鑰匙,都還在連母身上。
連母趕緊招手讓安紅韶過來坐,“我也瞧着春哥兒是好的。”
安紅韶見了禮後,先将昨個連如期拿回來的冊子送上,就提着看上了這處院子當王府。
這事也不突然,早就該提了。
都當攝政王了,怎麽也得自立門戶了。
連母去過這院子幾次,論氣派那肯定是不用說的,不過因爲之前罪臣住過,肯定要大修的。
說起大修來,連母這就想到了安紅韶過來的意思。
安紅韶看連母沉默,便就将她的心思挑明,“旁的也就算了,大哥那邊總要說清楚。”
其實光連如信自己的話倒也沒什麽事,隻是怕連父不高興,活着說是後來又有旁人說閑話挑撥。
所以,既要連如信自己明白,也得堵住别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