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連如期話音一落,呂佑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這會兒,安紅韶已經跑出來了,隻是在準備回屋子的時候,安紅韶面上的笑意斂去,她怎麽忘了,連如期是國公,這般樣子出來成何體統?
安紅韶讓冬青将長衫扔在牆頭上,想着連如期能取到便是了。
正好自己滿身的墨汁,趕緊将衣裳換了。
連如期看着在牆頭上挂着的長衫,在風下晃了一下又一下,連如期緊緊的抿着嘴,呂佑已經被自己斥跑了,而他也不想讓旁人知道。
所以,縱身一躍,還是自己親自去取的好。
隻是身子這麽一起,風吹來的感覺就愈發的明顯了,腰下的那一片清涼,愈發的有羞恥感。
猛的拽了衣裳下來,隻是沒想到正好跟瓦片勾在一處,嘩啦是布錦撕碎的聲音。
等着安紅韶收拾妥當,瞧見的便是穿着破衣服的連如期,尤其是他走路的姿勢,大概水太多了,每一步走的都很難受。
安紅韶笑的眉眼彎彎,不過連如期需要換的衣裳已經準備好了。
連如期沉沉着臉靠近安紅韶,看着安紅韶眉目間都是笑意,突然伸手将安紅韶扛在肩上。
安紅韶驚的大喊了一聲,剛在屋子裏頭她特意沒有屏退左右,就是爲了防止連如期糊塗。
安紅韶的聲音尖細,吵的連如期耳朵嗡嗡的,連如期到底将安紅韶又放了下來,“瞧你那小膽。”
不過就扛起來便吓的失了儀态,若是真要做點什麽,她如何受的住?
孩子都生了,臉皮怎這般薄?
連如期快走幾步拿了衣裳去換,卻偏偏一個轉身,腰封在大家沒注意的角度,拍了安紅韶的一下。
如今天暖,衣裳穿的薄,腰封挨過來的時候,自不是疼的,甚至有些癢,讓安紅韶緊張的繃緊了身子。
連如期這才找回了一局,滿意的離開。
連如期想着,安紅韶今日的笑容似乎比昨日的時候要多些。
隻是夜裏躺在床榻上,安紅韶還是睡不着,心思百轉千回。
夜深人靜,大約是最容易胡思亂想的時候。
又是一夜無眠,清晨起來,冬青在念叨,安紅韶的頭發怎麽又掉了許多?
這麽掉下去,遲早有一日掉成秃子。
安紅韶自是覺得冬青這是誇張,可是頭發掉的确實是多,總覺得一大把一大把的往下掉。
尋了府醫,府醫也沒法子,隻能送來安神香,好歹不說将覺睡好了。
昨個鋪子那邊送了消息過來,果真,他們主動約安紅韶見面。
長桌前,要重新談的。
而揚州那邊也送了消息過來,眼瞅着就要進京,這一兩日連顔玉便真正的要嫁人了。
嫁妝什麽的都是早些準備好了的,可真到了跟前,總還覺得差點什麽。聽聞連母一早就去連顔玉那了。
安紅韶出門也就沒知會連母。
連顔玉那院子裏鬧哄哄的,安紅韶聽着下頭人多就覺得頭疼,不想湊這個熱鬧。
今個出門,安紅韶還是穿上了男裝。
今日,對方顯然是失了先機,被安紅韶他們壓了一頭,最終還是達成共識,每個棺木都給工錢有些多了,就各自讓一步。
他們各送一個長工來學藝,學手藝花多少銀錢便給多少,而棺木是讓他們自己的長工去做,這個銀子是省的。
當然,這麽多鋪子都來學,地方肯定太小了,那麽租賃房子的銀錢,也是各鋪子均攤。
對于今日的結果安紅韶是滿意的,他們主要就是做手藝買賣,将手藝做的精了才是要緊的。
若是銀錢多了,安紅韶更是願意廣納天下好的手藝人。
做手藝這東西,除了代代相傳,還要更上一層樓。
工部的人懂的是多,可是,對于那些窮苦人家來說,紙都買不起,能念的了什麽書?還是有手藝的好。
安紅韶突然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辦大辦強,也許這就是手藝界的太學。
安紅韶此刻的心情難得好些,坐在馬車上,将簾子卷了起來。
隻是,在路過菜市口的時候,今日挂着的人好像換了一個?
安紅韶立馬叫停了馬車,這次她沒有回避,而是領着冬青下去,徑直走了過去。
這個人安紅韶自然是不認識的,瞧着旁邊木牌貼的告示,羅列了對方十宗罪,安紅韶快速的略過,直到看到對方原來的官職。
竟然是禦史台的人。
安紅韶握着冬青的手不由的緊了些,宮裏衛所,和禦史台都是連如期的地方。
所以,他真是犯了這十宗罪嗎?
“看完了嗎,看完趕緊走。”衙差們不知道安紅韶身份,瞧着安紅韶杵在這不動,連忙出聲驅趕。
“你們放肆!”冬青看衙差們伸手似乎想推人,連忙擋在安紅韶跟前。
原本失神的安紅韶,此刻才回過神來,“咱們走。”
壓下心底的疑惑,領着冬青離開。
“紅韶?”隻是還沒有走到馬車跟前,便聽到旁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安紅韶側身轉頭。
“果真是你,我還尋思我瞧錯了。”四舅母笑着将人拉在跟前,上下打量安紅韶,瞧着她一身男子裝扮,若不是相熟的人恐是認不出來的。
“四舅母。”安紅韶連忙見禮。
四舅母拉着人不松手,“瞧瞧,在外頭講究這麽多做什麽,正好我定了茶樓位置,難得遇在一處,咱們一塊坐坐。”
态度熱絡。
安紅韶隻能跟着四舅母過來。
這邊,李紅霞也在,瞧着是買了不少東西,在這歇腳。
“表姐。”一進隔間,四舅母便将安紅韶的手放開了。
一瞧着安紅韶進來,本來坐着的李紅霞連忙起身,“這使不得使不得。”
剛見安紅韶的時候,李紅霞還在猶豫,是不是應該先她們見過國公夫人。
就這麽一閃神的功夫,這就落後了。
四舅母哼笑了一聲,“是呀,可不是使不得,咱們怎麽能受國公夫人的禮?”
與剛才在外頭的熱絡不同,四舅母明顯帶着嘲諷的語氣。
安紅韶倒也沒覺得意外,四舅母能差人給李氏抱怨,見了自己能歡喜到哪去?
隻是外頭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拉拉扯扯在那,沒得讓有心人看了笑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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