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是非,她遲早是要會的。
連如信注意到了安紅韶的動作,此刻給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作爲父親,瞧見自己的女兒高興才是最歡樂的。至于連婧函,母親不在了,注定不可能不谙世事的長大。
楊氏在旁邊若有所思的看着連家的人,所以,連家這麽大的官,原來全靠的是一家人情深意重?
小年賜了菜,今個按照慣例宮裏還是會賜的,尤其是給二品大員。
等着宮裏的菜到了,連家這才準備開席。
這次倒是隻有聖上一人指菜,并沒有提龐嫔。隻是龐嫔得知安紅韶生子,讓宮人送了賞賜過來。
一隻金鎖,還有一對金镯子。
連家上下自然要謝恩的,不過東西安紅韶肯定不能讓孩子近身,誰知道龐家會存什麽心思,讓人拿下去好生的檢查再入庫。
“這龐嫔娘娘可真得聖寵。”待沒有外人在場,連顔玉忍不住感歎了句。
一聽這話,連父随即狠狠得瞪了連顔玉一眼,“能伴聖側的必是品行端正,龐家長遠不了。”
不要羨慕現在的勢力,誰能走的長遠才是最要緊的。
上次聖上逾規,禦史台将龐嫔好一頓參。旁人對龐相許就有些忌憚,可是馮閣老這人不怕,本來對于龐嫔得寵他就心裏不痛快,這下更是讓馮閣老抓住了把柄。
那是将龐相好一頓踩,少不得提前龐尚書和龐公子來,龐家劣迹斑斑,能教出什麽好姑娘來。
左右就是龐相哪裏痛,他就往哪裏踩。
把龐相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可這倆老頭子不合,已是常态,他倆一吵起來,旁人隻管觀望便是。
馮閣到底是有些本事的,竟将龐相氣的當場暈過去了。
幸好因着快過年了,官員們都在府中休沐,不然等着龐相養好身子,又是一場惡戰。
不過,都已經吵成這般樣子了,龐嫔還不回避,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底氣。
因着兩個姨娘在這,連父也沒多言,寥寥數語結束。
這頓飯,吃的也算是和睦。
因着安紅韶不能見風,炮仗響起來後,孩子想看就讓安紅韶回了裏屋,她們将堂屋的簾子拆了下來,這樣坐在屋内也能瞧見外頭的場景。
“你頭一次在連家過年,可瞧着跟你家鄉可有不同?”楊氏正坐着發呆的時候,旁邊的連如信突然溫聲問了句。
楊氏總覺得連如信這人,喜怒無常的,隻能小心應對,她眼神微轉随即說道,“自是不同的,在我們家鄉,這煙花可沒這麽多花樣,沖不了這麽高,亦沒有這麽絢爛。”
聽了楊氏的回答,連如信滿意的點了點頭,“既如此,我帶你親自放煙花。”
說完,他回頭看向連婧函,“來,父親抱着你。”
“這才熱鬧。”連母笑着招呼乳娘過來将連琸璧帶走,一會兒放起炮仗來,聲音可不小,莫要驚着孩子。
連父還想着再抱一會兒孩子,可連母都這般說了,自然隻能悻悻的放手。
連如信在旁邊瞧着仔細,安紅韶一進内屋,連如期眼神就跟着飄進去了。他這才尋個借口,讓大家趕緊散場,将二房留給人家兩口子溫存。
至于婧函,今個他得空,就親自帶一帶孩子。
很快,人都散去了,下頭的人将簾子重新挂起來,屋子裏頭沒一會兒就又暖和起來了。
時辰不早了,乳娘已經抱着連琸璧回去歇着了,連如期在這屏退了左右,自己照顧安紅韶便是。
外頭炮仗聲陣陣,屋子裏頭卻顯得安靜的很。
“還想着去年的時候,你帶我回去瞧了母親。”過年的時候,總跟尋常日子不同,安紅韶想着,李氏今年會不會又是一個人,看着外頭一陣陣的炮仗。
心疼,總也沒法子。
她不能見風,這大過年的将李氏接過來也不合規矩。
有一瞬間,安紅韶想着早知道就答應連如期了,孩子在安家生自己也不會這般難受了。
可也就是一瞬間,頂多就是在心裏念叨念叨,哪裏能真的回安家生孩子?
“明年咱們陪嶽母過年。”連如期捅了捅爐子,讓火燒的旺些,等會兒他便可将裏屋的門打開了。
安紅韶眼睛一亮,“你說的可是真的?”說完安紅韶的眼神又黯了下來,哪裏能當真?連卿萊今年沒回家,瞧瞧連父想起來總得罵上兩句。
自己若是将他最看重得孫子帶走,那不得被連父得唾沫星子給淹了?
聽了安紅韶的話,連如期撲哧笑了一聲,“事情如何做,端就看你夫君怎麽安排了。”
她們雖說生的兒子,可剛懷孕的時候,連如期也不是沒想過,萬一生女兒呢。女兒他肯定也喜歡,可想到女兒成親後就成了人家家的人了,心裏總是難受的厲害。
連如期坐在床榻上,拉着安紅韶的手,“疼嗎?現在還疼嗎?”
總算是有機會,正兒八經的問問安紅韶了。
安紅韶笑着搖頭,“現在不疼了。”
“那,讓我瞧瞧。”連如期的聲音壓的很低,似乎是在蠱惑安紅韶。
春哥兒這孩子不小,生的時候安紅韶費力,連如期都聽說了,穩婆怕安紅韶出事,提前割開了一點,前兩日才拆的線,因着連如期在工部,也沒守着。
安紅韶不自然的将視線挪到一旁,“這有什麽好看的?”
連如期沉默了一陣,突然扯了扯身上的腰封,将安紅韶的雙手綁在塌前,“如此,那我隻能用強的了?”
安紅韶雙腿掙紮着,“我這身上還沒幹淨。”
連如期卻沉默着,這有什麽,自己是安紅韶的夫君,自不嫌棄。
安紅韶也不敢掙紮的厲害,生怕惹出動靜來,讓外頭的人誤會,推推嚷嚷的這就讓連如期得逞了。
等着連如期瞧見後,雙手顫抖的将安紅韶摟在懷裏,聲音聽着有些哽咽,“我下輩子還要娶你。”
安紅韶推了連如期一下,可是卻不能撼動連如期分毫,“我聽穩婆說了,好些婦人都要經這一遭。”
“旁人是旁人,與你何幹?”連如期悶悶的回了句,旁人還吃屎呢,難不成自己的女人也要跟着。
“你在口出什麽狂言?”安紅韶都驚了,聽聽連如期說的是什麽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