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跟連如信鬧了矛盾,像是連如信還動了手。
這事也說不清楚,尤其是聽聞還與梅姨娘有些關聯。
這事下頭的人不知全貌,不好多言。主要是,聽聽這事鬧的,因爲個姨娘跟正室起了矛盾,還将正室氣的早産了,若沒有必須不可的理由,怎麽聽着也是連如信寵妾滅妻一般。
“這孩子怎也這般沒個分寸了?”連母心煩的皺着眉頭。
隻是兒媳婦要生了,她肯定也得在跟前守着。
“去給周家送消息。”連母有條不紊的安排,若真是連如信的錯,等着周家來人就讓連如信給周家二老道歉。
這事連家不占理,人家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交代了這事後,連母轉念一想,又讓人給李氏送了消息,讓她也過來一趟。
周氏這若是能平安也就算了,真要是出了什麽事,周母也不是好說話的,不定再牽扯什麽。
當然也不是說連母就怕了周家了,她是能護着安紅韶的。隻是連母的反應沒李氏快,做事也沒李氏狠,不定哪個地方想不到就讓安紅韶受委屈了。
自己的兒媳婦,自己想法子護着。左右就是,連母自己清楚自己有多大能耐,這個時候不定要戰鬥,當然是請個厲害的過來與自己坐鎮。
左右周氏要生了,安紅韶也得露面,便同連母一塊過去瞧一眼。
等着到了,大房這邊已經忙活起來了。
府醫那邊也說了,這孩子不用保了,直接往外生。
既然準備生了,屋子裏頭血氣重不吉利,又不是自己的親兒媳,連母也不願意進去,便在外頭聽着禀報。
連母也沒什麽好交代的,“千萬,保着大人康健。”
若真出了事,孩子不如母親重要。這是作爲婆母,能給她最好了。
連母覺得,她在這将話一說,已經對得住周氏了。
連如信在屋裏陪着周氏,許是聽見了連母的聲音,彎腰走了出來,“母親,弟妹。”
連母哼了一聲,上下斜了一眼連如信,瞧着他像是吓到了,臉色也灰白灰白的難看的很。
連母擡了擡下巴,“屋裏如何了?”
“準備催生了。”畢竟不是正常的瓜熟蒂落,肯定得要用些手段。
這女子生孩子,向來也沒那麽快,連母擡頭看了一眼,也瞧不見什麽,指了指旁邊的廂房,“你同我來。”
“你将今日的事,都與我說說。”連母進屋之後,隻安頓了安紅韶趕緊坐下歇息,自己卻站着,一手掐着腰,不停的做着呼吸。
“讓母親煩憂了,是兒子的不是。”連如信拱着手,輕聲歎息。
連母煩躁的左右踱步,“自然是你的錯,你明知道周氏這胎兇險,别人都能忍則忍,怎偏你就沖動的直接動手了?拉拽也就算了,怎麽能打人?”
連如信頭垂的很低,“兒子知錯。”
當時也是一時沖動,現在他滿心的後悔,怎麽就沒控制住自己?
他堂堂男子漢,怎麽就跟個女人動手了?現在想想都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你光知錯有什麽用,你倒是趕緊說道說道,到底出了什麽事?難不成,讓周家的人來指着我的鼻子罵?”到時候,連母什麽都不知道,隻能人家說什麽都受着。
“兒子一人做事一人擔着。”連如信連忙說道,他自不能讓母親給受罪。
“你擔的起嗎?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子不教父之過,父不在家母代爲過,人家找我自是合情合理的。”連母很少這般暴怒,如今看着連如信這般溫吞,着實是氣不打一出來。
連母不是聖人,不是說出事後不想爲自己開脫,要生生的受着。常言道,一個巴掌拍不響,連如信是有錯,可是她不信周氏就做的全對?
等會兒周家來人,連母總得找話給擋回去。
連如信這會兒個吞吞吐吐的,連母也是知道,他是不願意在這說周氏的不是。
可都到什麽時候了,你現在念着夫妻情深,早做什麽去了?
連如信被連母罵的一句又一句,全程低着頭也不敢反駁,隻能小聲的說了句,“周氏不賢。”
今個本來挺安穩的,結果早起的時候,聽着下頭人禀報,周氏又在發脾氣了。
連如信還不知道周氏這是氣什麽呢?前兩日剛笑話了連如期,今個一早就得知消息,昨個夜裏人家半夜就被聖上叫走了,可見人家尚未失了聖心,顯得她之前那話,說的就跟個跳梁小醜一般。
本來連如信當不知道,離着遠遠的就礙不着自己,結果等到他用完早膳換了衣裳去工部,就聽說周氏要打殺梅姨娘。
連如信趕緊去攔着,周氏這脾氣是真大了,從摔摔打打這就發展成,要殺人了?這還得了?
把人攔着後,也知道了事情經過。
原來是梅姨娘身子不舒服,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處境,要是跟周氏禀報請府醫給看看,不定下場比現在還難受。
素來不出院門的她,今個出去,尋思着在外頭偏僻地方,尋個人打聽打聽,能不能有機會用自己的私房錢,給人換點藥草。
至于要去偏僻的地方,梅姨娘也是沒法子,大房的下人估摸沒人願意幫自己,而且人多的地方,人家旁人也怕惹麻煩,肯定求了也是白求。
可偏偏,也是她倒黴,遇見了連婧函。
連婧函養在連母跟前,白日裏隻要不在女夫子那啓蒙,整個連家她想跑哪就跑哪。
連母看孩子盡心,下頭的人不敢糊弄,連婧函身後肯定跟了好幾個人,就因爲惹眼這才傳到周氏耳朵裏。
她罵梅姨娘是别有用心,心思歹毒,這就喊着要打要殺的。
可是聰明人都知道,周氏這罵的是梅姨娘?分明就是罵連母。
連如信是越聽越氣,這就訓斥周氏閉嘴,周氏這就跟被踩着尾巴了一樣,便就鬧起來了。
連如信在氣頭上,推了周氏一下。
連如信其實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這麽一推周氏踉跄了幾步,就被下頭的人扶住了。
連如信沒當回事,語氣裏滿是責難。周氏卻沉默不發一言,直到下頭的人驚呼,連如信才發現,周氏臉色發白,腿有發抖。
秋日裏的衣裳穿的還不算太厚,所以腿間流下來的東西,很快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