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前幾日犯了錯,雖說大家都沒有說什麽苛責的話,而是她心裏該是有數的。
連母在爲大房善後的時候,因爲這也是一個好時機,連母便帶着安紅韶一塊處理。
當然,面上自是連父安排的。
周氏對于這事上,想來也說不出什麽閑話。
可是現在,安紅韶要請宮裏的人來,人家自是有身份的,肯定不能說當個尋常的嬷嬷塞近府來就算完了,肯定是要公布出來讓人家敬重的。
這要是沒安紅韶出錯這一出,周氏肯定受不了,覺得連家這是将安紅韶當當家夫人養了。
當然,周氏心裏能不能過這個坎,那是她自己的事,安紅韶不可能爲了照顧她,自己就得一直不出頭。
可問題是現在周氏肚子裏有孩子,安紅韶這是爲了孩子低頭。
在這演戲,成了連母挑安紅韶的理,連如期這才護到頭裏,給安紅韶尋了個好師傅來。
不管周氏以後能不能想明白,先将最危險的時候過去了再說。
作爲當家主母,不能一昧的強勢,對于二姨娘的态度,說明安紅韶不是低三下四懦弱的人。對于周氏開解,說明安紅韶對夫君好,如今又對周氏低頭,說明安紅韶看重連家,看重連家的子嗣。
人人都說,長子長媳該是掌家之人。此刻連母微微的擡起頭,次子次媳也不差。
“周氏并非小肚雞腸的人。”連父到這個時候還在嘴硬。
好似在說,安紅韶這般作爲,是多此一舉。
連母也不跟他犟,來日方長,總能讓連父看清,周氏的心有多大,能不能擔起長媳的重任。
連母原也沒想着跟原配嫡子争什麽,隻是連父說這話,讓她聽的不舒服。都說佛争一根香,人争一口氣。就算是爲了這口氣,她該說的也會說的。
連父看連母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你同我驕傲的什麽,都是連家的媳婦,哪個好了,對連家也是有益的。”
好像,安紅韶隻是連母的兒媳婦,同自己無關一樣。
連父扯了扯領口的位置,“我先去書房,晚點回來再同你說話。”
等着連父一走,連母随即讓人将外院的門都給鎖上。
什麽叫都是連家的媳婦,這會兒說的倒是好聽。
他倒是跟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可連母心裏卻是始終有那個疙瘩。
聽那意思夜裏還想着過來,他愛跟誰睡便跟誰睡,别來沾自己便是了。
連如期辦事自然是快的,隔日便将嬷嬷尋來了,這嬷嬷說是伺候過皇太妃的,隻是當初奸妃當道,皇太妃同她要好,費了心思讓她平安出宮。
事情真相如何,外人準不得而知,但是能在奸妃跟前全身而退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
嬷嬷年歲大了,能請來自然是連如期花了大力氣。
等嬷嬷來了後,連母親自陪同,她過來也不用做活操心,隻是平日裏給安紅韶授課,在旁指點一二便是。
爲此,連母還單獨劈了院子給這嬷嬷住,怕她老人家腿腳不便,尋了丫頭伺候,平日裏安紅韶也是過來聽課。
給足了嬷嬷禮遇。
夜裏,等着連如信回來後,原想着先去趟書房,卻被等在院子裏的周氏的人來請了。
連如信以爲出了什麽事,連忙匆匆的進來,瞧着燭光下,周氏半躺在椅子上,面色不太好看,“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坦了?”
手很自然的放在周氏的肚子上,莫不是這孩子又讓周氏遭罪了?
周氏一巴掌打開了連如信的手,“一日日的就在外面,也不關心關心家裏頭。”
連如信讪讪的收了手,“這是誰惹你了,我這不是忙,等着忙完這一陣,定然會多在家裏陪你的。”
眼看就要春忙了,工部的事情也多了起來。
周氏撇了撇嘴,眼神中閃過幾分不屑,“二弟不也忙,人家怎麽就知道護媳婦?”
什麽事,都給安紅韶安排的妥帖。
連如信不過是從六品修撰,工部的事能忙到哪去,能比人家正三品指揮使操心的還多?
連如信摸了一下鼻尖,他到底是男人,聽了這話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可如今周氏有着身孕,他總不能讓周氏動火,隻能扯了扯嘴角,“正因爲我比二弟官品低,辦事愚笨,這才忙的。”
若是聰明人,手頭上的差事,自然辦的也就快了。
周氏哼了一聲,“若是當初進宮的人是你就好了。”
是不是現在,指揮使的位置就是連如信的了?
連如信沒說話,這個心思他是從未有過,就家裏發生的事,他自問是應付不過來的。
别的不說,就是去趟大理寺,就算以後再升,估摸他心裏那個坎也過不去。
隻可惜,周氏這個内宅婦人,是不了解大理寺是多麽可怕的地方。
周氏抱怨了幾句,便說到今個人家來了個包嬷嬷,是在宮裏待過的,專門來教導安紅韶的。
“你前日還同我說,弟妹被母親罵了,這會兒尋人教導,不是正好?”連如信今個在外頭辦差,站了一下午,腳疼的厲害。
看周氏一時半會兒估摸也停不下嘴,便坐在床沿上,一邊脫靴子一邊回話。
“你懂得什麽,那可是在宮裏待過的,二弟請這麽一尊神過來,這要将她安氏養成連家未來大主母?”到時候,自己這個嫂嫂還要看弟媳婦的臉色?
說着,周氏眉頭緊皺,“你就不能在外頭脫了再進來,你聞聞,滿屋子汗腳味。”
連如信張了張嘴,不是周氏讓自己進來的?進來後,連口水都落着喝,哪裏還得空,去聞聞腳臭不臭?
視線落在周氏的肚子上,連如信有笑了笑,“今個去外頭了,尋常可不是這樣。再則說了,你不是羨慕二弟品級高,他一站便是一整日,弟妹不也忍着了?想想,咱這樣不也挺好的?”
周氏聞不得這味,真要是連如信進宮,回來後太累,可能腳都沒洗,就躺在床榻上歇着去了。
周氏不得更受不了了?
連如期對安紅韶那麽好,同是男人,連如信自是覺得,肯定安紅韶對連如期也好。
要是安紅韶處處挑剔,滿臉的不耐煩,再熱的心也會變涼。
就算,連如期平日裏都很注意,都是洗幹淨了回來,可連如信不信,連如期能每一次都這麽做,沒有一次累的堅持不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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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