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如信被踹的趴在地上,好半晌沒起來。
周氏雖說氣惱連如信,可是卻也不想讓連如信被打出毛病來,扶着椅子趕緊起身。
連母肯定不能讓懷着身孕的兒媳婦去拉公爹,剛坐下此刻連忙起身,去扯連父的胳膊,“如信的品行你該是了解的。”
“我如今就是懷疑他的品行!”連父氣惱的指着連如信。
此刻覺得他沒有半分男人的擔當,若是想納妾,光明正大的提便是了,暗地裏做龌龊事,如今事情敗露,卻連承認都不敢,樁樁件件都讓人看不起。
“你給我讓開!”連父想要上去再打連如信,卻被連母拉着不好動彈,随即口氣不善的瞪着連母。
“父親!”連如期皺着眉頭,這場鬧劇他原是不想多言的,隻是瞧着連父生氣的樣子,不定再失手傷了連母。
父母如何相處,他作爲晚輩不好多言,可你若是讓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受傷,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迎上連父的視線,連如期側着的身子往正調一調,卻沒有起身,“既然兄長不記得了,那隻能去查,到底是不是眼見爲實。”
“是呀老爺,如信這孩子自來都不是糊塗的。”連母連忙接過連如期的話說到。
連父的臉上有一絲猶豫,“查,就說怎麽查?”
連母拉着連父往後退了幾步,讓人先坐回來,“去驗身。”
連如信不是說沒有任何印象?那就是說萬一對方是陷害呢?若是在書房沒有落紅,那就驗明是否處子之身。
看看她的衣裳,到底是怎麽破的。
正常來言,萬一連如信同這婢女到底有什麽,她自然就成了連如信的妾,可是這麽不光彩的一幕,連母就當着連父跟連如期的面提了出來,在連母眼裏,她便是連個人都算不上。
周氏攥着帕子,心微微的提着,因爲連父對連如信這麽嚴厲,倒讓她的火氣消了不少。
驗身的事,是郭嬷嬷親自領着人去的,此刻那婢女被連母壓在了暗室,正聽候發落。
過了許久,郭嬷嬷過來複命,那婢女此刻還是處子之身,隻是卻還是一口咬定,連如信對她欲行不軌!
說是她去送醒酒湯的時候,被連如信欺負了,等着過後連如信睡的沉,她得了自由,坐在床榻前心亂如麻的哭泣,等着緩和過來得了理智,這才往外跑,不想竟被人瞧見了。
“爹,爹,兒子真的冤枉。”一聽自己并沒有将她如何,連如信這才松了一口氣,再次揚聲解釋起來。
他喝成那樣,若真的還有力氣撕扯人家,怎麽可能關鍵時刻就停住了?
分明就是她,趁着連如信睡着後,爲了富貴铤而走險。
連母親自給連父倒上茶水,“你瞧,我便說如信的人品該是信得過的。”
不過也慶幸,那婢女到底是沒經事,不然尋了東西毀了自己清白,這就不好查了。
“如此,如信你覺得此事該如何安置?”連母緩了語氣,輕聲問道。
“娘,我要殺了她!”連如信恨的牙癢癢,誣陷自己無非就是多納個妾,可若是驚着周氏,萬一傷着周氏的肚子,那賤人便是死一百次都不夠賠罪的。
連母看了連父一眼,抿嘴沉默卻沒有應聲。
看連母爲難,原本不想插嘴的安紅韶,突又想到什麽,擡頭看向連母,“母親,那婢女可是死契?”
聽了這話,果真瞧見連母搖頭。
是了,若真是死契,完全不需要鬧這麽大的陣仗。直接做死,也就算了。
是了,若真是死契,完全不需要鬧這麽大的陣仗。直接做死,也就算了。
可是活契犯了錯,或是攆出府發賣,或是報官。
當然也不是說,真的不能弄死個婢女,真要弄死了,等着到了日期對方家裏人尋上門去,之說病亡賠上點銀錢也就罷了。
可現在,那麽多人盯着尚書府,還真不好這麽草草的處置。
可若是報官,按照我朝律例,隻要女子承認有私情,公堂之上那就是說明有奸情,不需要再提供旁的證據。
送官這條路,也就堵上了。
既然安紅韶提出了關鍵的問題,連母隻能看向周氏,“内院的事,如信這個男人不懂,你同母親說說,你如何想的?“
周氏緩緩的擡頭,她不想松口,可是見連母的神色不妥,咬了咬牙,“那,那就擡爲賤妾吧。”
就,按照連母她們所期望的那般。
這樣一來,都省事了。
看着周氏心不甘情不願的,連母隻能看向連父。
連父卻不給連母一個眼神,這會兒個隻低頭品茶。
安紅韶看着周氏的肚子,她原是不想多話的,此刻到底忍不住了,“嫂嫂想也累了,我扶嫂嫂先回去歇着吧。”
她這會兒說話,隻當是爲連母分憂了。
連母點了點頭,示意大家都散了吧。
既然已經清晰明了,剩下的事,就交給大房兩口子自己商量吧。
等着人離開後,連父坐在椅子上,許久都沒有動。
連母不想同他多言,看着他遲遲不說話,連母便想着起身去裏屋待着去,“如信我瞧着比不上如期許。”誰料連父突然開口。
真正讓連父生氣的是因爲一個女人嗎?不,自然不是的。
是因爲連如信在外頭喝成那樣,是,他也知道在外頭不能失态,可是家裏面就完全放心了?書房這種地方,還能讓個女人跑進去?
幸好連如信的官品不高,這若是官品高點,那有多少機密不得洩露出去?
人家連如期現在官品比他的高,又得了聖上看重,無論是外頭還是内院,人家都不出事。
今日,連父看到的,并不是連如信睡沒睡一個女人,而是看到的,内宅的混亂。
看到的是,連如信沒有上進心。
他現在隻在工部名不見經傳,可是該時刻做好往上爬的準備。
書房這個地方,不是說主子在這裏,不通傳你就不能進去。而是說,主子不在,也不能随便的進去。
就這婢女說什麽醒酒湯,連父都可以想象的到,周氏現在有孕照顧不了連如信,有什麽事定然安排了婢女去通傳,或者禀報。
而且連如信一擡頭,上來就說什麽要殺了那婢女,他以爲他今日挨打是因爲那個婢女陷害。
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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