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知道些,便能警覺一些。
安紅韶也沒在藏書閣多停留,取了書本便出來了。
回來後,安紅韶拿起書來,倒是看了幾眼,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等着瞧着時辰差不多,安紅韶便領着冬青往正院走,總不好去晚了,讓連芸等自己。
走到半路,卻碰到周氏往她這邊走來,“嫂嫂。”安紅韶停下腳步同周氏打招呼。
周氏笑着,親昵的走到安紅韶跟前,“我瞧着時辰差不多了,想着同你結伴而行。”
其實周氏算是出門早的,想來原意是怕安紅韶去的晚了,等着親自去叫她。
自從上次的事發生後,安紅韶是能感覺到,周氏明顯的讨好。
“那正好咱們一塊,婧函呢,等着讓乳娘抱過去嗎?”安紅韶笑着回話,将心事掩下,佯裝她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麽。
妯娌兩個人說說笑笑的結伴同行,到了的時候,連母也等着了。
連芸到的是最晚的,就連連父跟連如信都回來了,她才姗姗來遲。
說是回去睡着了,這才來晚了。
連父看妹妹瘦的厲害,心疼還來不及,怎會挑理?連如信一個晚輩,更沒有他說話的份。
都坐下來後,連芸讓婧函坐在到自己跟前去,“如今就你最小了,自然是要大家的寵着的。”
說完,還笑着點了點婧函的小圓臉。
“謝謝姑祖母。”婧函說着正宗的官話,嬌聲嬌氣的,連芸也笑了起來。
桌子下面,周氏擡腳踹了一下連如信,連如信猶豫了一下,可還是站了起來,“小孩子皮鬧,還是坐在她母親那吧,姑母剛到家,好生歇着才是最重要的。”
連如信一說完,周氏也笑着同婧函招手,讓她到自己跟前。
婧函頭一次見連芸,不知道爲何母親要格外交代,不要惹連芸生氣,像是這個姑祖母是會吃人的樣子。
連芸也确實不會帶孩子,自己的孩子是乳娘帶的,孫子由兒媳婦照看,連如信抱起來便抱起來了。
“對了哥,我剛跟嫂子提了,将顔玉配給我家老二正正合适。”連芸今個心裏還不痛快是,在揚州還沒人敢當着面駁了她的面子,如今回到家裏,卻被一個小輩不放在眼裏,越想越生氣。
即便現在,連顔玉低眉順眼的,臉上依稀還能看出挨打過後的巴掌印,可依舊讓連芸看着心裏不舒坦。
“先用膳,這事咱們以後再提。”回來的時候,連父看着連顔玉哭哭啼啼的樣子,已經允許不将她随便嫁人,原想着尋個合适的機會,單獨同妹妹解釋這件事,不曾想,連芸又當着所有人的面提了出來,連父隻能笑着岔開話題。
連芸眼神微轉,便明白的裏頭的道道。
對于連母來說,一個庶女嫁給誰不是嫁,沒必要因爲個庶女駁了小姑子面子。那便就是連父不想放手了?
連芸冷笑一聲,“兄長是覺得,我們老二配不上連顔玉?”
這會兒,已經不是說成親不成親的事了,同樣是庶出,連芸也不是非要連顔玉嫁過來不可,也不是真的對庶子的婚事關心的很。就是單純的,受不住别人的拒絕。
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的兄長。
她們一母同胞,自己在兄長眼裏,還沒有一點分量了?
連父臉上有些挂不住,“這是哪裏話,我隻是想着,倆孩子沒有接觸過,性子是否合适尚且不知,等着咱們得了空了,再細聊此事。”
連芸臉越來越沉,“兄長這話有意思了,我成親的時候父母可考慮過我們的性子相不相合?誰人不是看家世是否相當?那孩子是我教養大的,品性自得保證。我原想着,嫂嫂這般敦厚的人,教養出來的孩子定也不差,這才好心的提起倆孩子的婚事,若是知道,這孩子是兄長帶大的,就算白送到我家裏來,我也得好生考量考量。”
說句不好聽的,在揚州城,連芸就跟土皇後有什麽區别?性子極爲強勢,能壓得住人,必然嘴巴也是個厲害的。
這幾句話說的,讓連父無地自容。
連芸筷子一扔,“這飯誰愛吃誰吃,我氣都氣飽了。”說完,拎起裙擺,也不看滿桌子的人,直接扭頭就走。
“二妹,二妹。”連母自然要喊兩聲的,可是眼底全是幸災樂禍。
周氏将連婧函交給乳娘抱下去,連芸都氣走了,這頓飯肯定吃不成了,趕緊抱回去,讓小廚房給連婧函現做點飯菜,免得餓着。
“我說三妹啊,你是不是有心儀的男子了,怎麽就瞧不上姑母家呢?嫂子我說句掏心窩的話,配巡撫家公子,你并不算低嫁。”即便隔着安紅韶,周氏也探着頭同連顔玉說話。
上次連顔玉欺負連婧函的氣,她總算是可以出了。
周氏說着,又踢了連如信一下,希望他幫着自己一起念叨連顔玉。
連如信卻半低着個頭,當沒有感覺到不說,還将腳往一邊挪了挪。周氏踢第二腳的時候,發現連如信的小動作,當下惱的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連如信的大腿。
連如信憋的臉都紅了,咬着牙不疼的出聲。
連顔玉自是知道周氏消磨她,将頭轉到連父那邊,“誰愛嫁誰嫁,反正我不嫁。”
“你怎麽同你嫂嫂說話呢?你嫂嫂說的是,巡撫家的公子你都瞧不上,你等着嫁給什麽樣的人家?”連如信被周氏瞪的,到底還是開口訓了連顔玉。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連父不耐煩的讓衆人住口,說完便又看向連母。内宅的事,想着連母都上上心。
連母這次倒沒裝聾作啞,連父一看她她立馬說到,“老爺不是說了讓我給顔玉上心婚事?如今巡撫家公子都瞧不上,莫不是等着與龐家結親?我可沒那個本事,老爺瞧着誰能有這麽大能耐,交給誰便是了。”
正好,将這事撇出去,省的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