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連如期長的再大點,二姨娘的孩子也會争寵了。跟個庶子論高低?瞧瞧那谄媚的樣子,連如期真是不屑的很。
再後來入了宮,最講究是管的住嘴,所以連如期的話也就沒那麽多了。
看安紅韶沉默不言,連如期輕笑一聲,“放心,我即便是說話沖,父親也不會将我如何。”
他們到底是父子,又不是仇人,說上一兩句難聽的話,過幾日也就忘了。
真要有什麽事,連父會拿捏着不管自己親兒子?那不能夠。
當然等着連父老了,連如期該照顧也得照顧。
再則說了,男人之間,無論跟老子還是親兄弟,主要也是靠實力說話。有實力的人,站在誰面前也不怕。
作爲連如期的妻子,安紅韶做什麽事自也不必畏手畏腳的。
連如期知道,安紅韶的娘家比不得旁人,可那又如何,如今她嫁給了自己,自己便是她最有力的後盾。
安紅韶也不知道是被前頭的爐火烤的旺些,還是因爲連如期的話,心是暖的。
這麽好的男人,以前就怎麽就眼瞎的錯過了。
潘澤宇站在連如期跟前,算得什麽東西?
趙嬷嬷回了安家,院子裏的事也就落在了冬青的身上,安紅韶不喜歡讓不熟悉的人伺候,讓人拎了水過來,便自己去二房洗身子。
連如期在外頭往裏看了一眼,他是想一起的,不過到了門口的步子卻停了下來,思量片刻,還是選擇等待。
兩個人洗完後,安紅韶躺在裏頭,眼睛直視前方,不敢亂看。
連如期掀了被子進來,伸手點了一下安紅韶的胳膊,察覺到她依舊緊繃着,連如期将人環住,“你翻個身。”
既然緊張,那還是别看了。
安紅韶咬着唇,惱怒的瞪着連如期,連如期之前怎麽就能自己動手?現在突然讓自己主動。
連如期看安紅韶遲遲不動,到底還是他的胳膊用力,将人翻了過來。與此同時,左手拽了枕頭墊在了安紅韶的肚子下。
安紅韶吓到了,連忙往前爬,被連如期猛的拽了回來,“還這麽容易羞?”
說話的功夫,完全不耽誤他忙活。
次日一早,連如期便去宮裏當值,本來是夜裏才當差的,隻是三日沒過去了,有些事還是要提前問問,莫要出什麽岔子。
連如期在宮裏有歇息的地方,安紅韶領着冬青又準備了一些連如期能用到的東西,和萬一有事需要換洗的衣裳,以及,安紅韶之前爲連如期做的那雙靴子。
“明我就回來了,又不是出遠門。”看着她前前後後的忙活,連如期不由出聲阻止了句。
說話的功夫,連如期的手也不閑着,拿出靴子來,原想着告訴安紅韶用不着,你在宮裏穿的都是官靴,不能用自己的。
結果他一拿起來,安紅韶慌張的奪了過來,将靴子壓在了最底下。
一雙靴子而已,情緒這般激動做什麽?連如期心思百轉千回,忽然問了你,“你做的?”
“怎麽,嫌棄?”安紅韶佯裝生氣的瞪着他。
連如期眉目中隐藏不住的驚喜,他沒有明說,隻是在出門的時候,唇印在了安紅韶的臉上。
當着屋子裏,所有下人的面。
婢女們很自然的垂頭,安紅韶一臉嫌棄的将人推開,隻是唇勾了起來,帶着些許笑意。
連如期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安紅韶一眼,心中默念,“你這般好,所以我永遠不會放手。”
他不會早死,也不會讓安紅韶心裏的那個人活!
轉過身子,連如期的臉上挂着冷漠。
“主子。”呂佑湊到連如期跟前小聲的嘀咕了句。
連如期點了點頭,好的很,眼裏閃過嗜血的光芒。
他最喜歡碰到這種,找死的人。
上了馬,卻沒有奔向宮裏,而是拐到了外郊。
送走連如期,安紅韶領着冬青去給連母請安。
安紅韶到的時候,女眷裏頭就等她了,“娘,我來晚了。”安紅韶站定見禮。
“起來吧。今個如期當差,你去送他來晚了,理所應當。”連母對安紅韶說話溫和,可是臉上卻沒個笑容,瞧着嚴肅的很。
連母身後的郭嬷嬷沖着安紅韶眨眼睛,示意她莫要多想,連母這不是沖着安紅韶發脾氣的。
等安紅韶起身,周氏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兩個兒媳婦坐在連母左手的位置,二姨娘同連顔玉坐在右手的位置。瞧着連顔玉大概昨日氣壞了,眼睛都哭腫了。
二姨娘大概也不好過,瞧着眼下的青色明顯。
連母坐在主位上,目不斜視,“我這個人不愛成日裏将規矩挂在嘴上,可是這今日有些人的規矩,真真叫我大開眼見,我覺得,還是請嬷嬷來,重新教教那些人的規矩。”
這一請嬷嬷,少不得會被蹉跎。
看樣子,連母是真的生氣了。
雖說沒明說,但是昨日的事大家都知道,一準就是說的連顔玉。
二姨娘這個時候起身,拽着連顔玉跪到連母跟前,“夫人恕罪,三姑娘做錯了事理應受罰,昨個夜裏老爺也親自訓斥三姑娘,如今她知道錯了,必當謹遵夫人教誨。”
說完,拍了連顔玉的頭一下,“還不趕緊給夫人叩頭?”
連顔玉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還不落下磕頭,樣子是好生的凄慘。
周氏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又來了,這一家人慣會裝可憐。
連母本來還憋着氣,瞧着連顔玉哭的生氣不接下氣的,一時沉默不知道下頭該說什麽。
安紅韶心裏卻關注到,連父昨個夜裏是宿在二姨娘屋子的?
昨個連父因爲連如期訓斥連顔玉擺明了不滿,他去二姨娘屋子裏,究竟是主持公道了還是去安慰誰去了,顯而易見。
周氏拿起了旁邊的橘子,遞給了安紅韶,“弟妹嘗嘗,甜的很。”
語氣裏是滿不在乎的,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