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聽了這話,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誰?”
擡頭,又同朱嬷嬷确認了一遍,聽到了安辛酉的名字,此刻氣的腦殼疼。
這些年,一直是二房獨大,安辛酉在安家,可以說是人人都得讓着,許是因爲沒有矛盾,老太太也從未訓斥過安辛酉。
這是她最近幾年頭一次生氣翻臉,其實也就是将安辛酉關起來做做樣子,她滿心滿眼的還是爲安辛酉考慮。
且她畢竟是長輩,她在安家說話,旁人都該聽着。
卻偏偏,安辛酉根本沒将老太太的話放在眼裏。
老太太不是要關安辛酉,那就關吧,一整日了都沒折騰,現在倒好,連家人走了,可以将安辛酉放出來,結果對方将門給拆了。
這就是在報複!
老太太一大把年紀了,就算給她金山銀山她也花不了多少了。老太太難道沒有自尊,難道不懂得體面嗎?她也知道,算計孫女的聘禮不光彩,可是跟孫子一比,老太太什麽都不在乎了,這不舔着個老臉,跟李氏在這周旋。
可是,給她的回報是什麽?
老太太心裏委屈的很。
“将人給我攔住,我倒是要瞧瞧,這個家我到底能不能說了算!”老太太氣的猛的一拍桌子。
攔安辛酉肯定不能隻用幾個婆子了,前院小厮得叫幾個,看這樣子安辛酉也在氣頭上,想要将人攔住肯定要花大力氣。
幾個男人拳腳摩擦,難免會傷到人。
老太太這次是真的氣的不輕。
老太太跟本顧不上李氏在不在跟前,手都因爲生氣開始發抖,“我,我親自去瞧瞧,她究竟是如何将我孫子養到這個德性的。”
“老太太您息怒,許是小少爺一時糊塗,您萬要保重身子。”朱嬷嬷一看這要出大事,連忙在跟前勸着。
“是呀,辛酉是一時糊塗,可是她那個娘呢,我瞧着精明的很!”老太太自然不會跟安辛酉真的計較,她所怪罪的還是張氏。
朱嬷嬷瞧着老太太是攔不住了,讓人拿了外袍,又給老太太戴上抹額,捧上手爐,确定老太太出門不能受風,這才浩浩蕩蕩的往二房走去。
臨走的時候,小聲的交代下頭的人,趕緊去将二爺尋到家來,有什麽事,家裏有個男人也好有定性。
她們出去的時候,許是安辛酉才被壓住,聽着不遠處還傳來安辛酉的叫罵聲,“都給老子放開,祖母啊,你老糊塗了!被個賤人糊弄的分不清是非!”
老太太本就陰沉的臉,又黑了幾分。
此刻想想就害怕,幸好安辛酉是等連夫人走了以後才将門拆的,這要是沒走,安辛酉上去沖着人家罵一頓,這不是給安家招來災禍嗎?
這錯,又加在了張氏的頭上。
李氏走在老太太左後方,一步步的跟着,也沒計較安辛酉剛才的話,沉默不言。
二房這邊也得了消息,老太太一進屋子,張氏随即上去見禮,“娘怎麽過來了?”、
啪!
老太太二話不說,直接給了張氏一巴掌。
張氏哭着跪了下來,“娘,就算您讨厭兒媳,可兒媳畢竟是二爺明媒正娶的妻,您打罵兒媳,總得由個理由不是?”
看着張氏還在犟嘴,老太太冷笑一聲,“要不,你當婆母,我當兒媳,你再教我做事?”
“兒媳不敢。”張氏話說的好聽,可那神色,明顯是不服的。
在來的路上,老太太氣的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如今看張氏這般神色,反而冷靜下來。
她将袍子脫下交給下頭的人,自己坐在主位上,也不讓張氏起來,“我且問你,老二去哪了?”
提起二爺,張氏心裏就憋的厲害,“二爺在外頭,怕是都忘了這個家了,兒媳怎知他的去向?”
聽聽這滿嘴的抱怨。
老太太給朱嬷嬷一個眼神,朱嬷嬷有些猶豫,可是老太太表情一邊,朱嬷嬷也沒法子,隻能硬着頭皮,上去便又是給了張氏一巴掌。
張氏吃痛捂着臉,“娘!”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老太太,今個晚上,老太太這是打定主意的來蹉跎自己了?
老太太眼皮沒擡,隻是冷冷的說了句,“娶你回來,便就是伺候爺們的,你如今連他的去向都不知道,如何伺候人?伺奉不了自己的主君,你該不該打?”
“娘這是強詞奪理,他去找女人,我還得伺候他們?娘讓我怎麽伺候,難不成,讓正妻給外室守夜?”張氏被打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卻強迫自己不掉下來。
她張口閉口就提起身份,一來這是底氣,而來卻也是說給李氏聽的。
李氏再得老太太歡心又如何,她從前就是個妾,這是不争的事實。
朱嬷嬷這邊,之前動過手了,現在也順了,老太太一個眼神過來,上去便又是一巴掌。
張氏被打的喊了一聲痛,左右兩邊的臉都腫了起來,傷上在挨巴掌跟第一巴掌總還是不同的。
眼淚,到底還是沒忍住,大滴大滴的掉了下來。
老太太臉色依舊難看的很,“我兒跟前就你一人,他若有心爲何不擡妾回來,定然是你善妒不容人,逼的夫君有家回不得,朱嬷嬷給我教訓這個賤婦!”
這些話,老太太不定都憋了多少年了。
隻不過礙着安辛酉的面上,不想太讓張氏難看,能讓便讓着她點。
這會兒個,便就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老太太不說停,朱嬷嬷的手掌啪的一下下又一下的,就這麽打。
疼的張氏,哭喊着不停,終是求了饒,“娘,兒媳知錯,兒媳知錯。”
這夜本就靜的很,再加上張氏養尊處優這麽多年,頭一次挨這麽重的打,無論是臉還是自尊都是受不住的,叫的格外的凄慘。
期間,安紅葉聽見動靜跑過來了一趟,可也隻敢在外頭站會兒,不敢上前。
買了個新本本,用着好不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