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虔誠的信徒,隻能是他!
所以外頭牆裏的人,也不都是“強盜”,那些和他一樣信仰着猴王的人,隻會死得更快。
但沒關系,他每次都會全心全意地忏悔流淚,他犯下罪孽全都是爲了守護佛國。
而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幹脆要帶走猴王和寶藏?不可饒恕!
于是老頭把手指伸進嘴巴裏,“咔”地一聲悶響,他竟掰斷了自己的一顆牙齒。那牙齒被他拿出來,居然是一塊晶瑩剔透的藍色水晶!
一打眼江迎就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小小一塊雖然是牙齒的形狀,但方寸間有天地無所拘束的浩瀚感,一般的寶石、法器可沒有這份靈氣。
有這玩意他還要什麽靈石啊?
老頭把牙齒攥在手中,風一般的身法頓時勢如閃電,竟快上五成!而且江迎憑着至少金丹中上層的實力,竟然看不到老頭移動路徑上一丁點殘影。
仿佛他不是用身法移動過來,而是在“穿梭”!
江迎見勢不好,直接土遁離開猴王洞。兩息之間,她回想着剛才看到的,那老頭詭異的“身法”。
“到底是那裏不對勁?”江迎回憶着,驚覺老頭每次移動的距離都是相同的。
莫非……是什麽限制?
迅速定計,江迎遁至洞口,等着老頭追上來,隻要薛定谔還在自己手裏,他一定馬上就到!
如果自己想的沒錯,并不是自己看不清築基期的身法,問題出在那顆水晶牙上,它應該是什麽空間穿梭法器,但“穿梭”一定是有條件的!
如果提前布置,或許可以定位稍遠,但是捏在手裏直接用,最大範圍就是身周一丈之地!
所以,逃跑是沒用的,“閃勢”再好用也是“位移”,“穿梭”可是零時間消耗直接換地方!
唯一的辦法就是——硬剛!
這老頭的殺人手法江迎鬥法差不多——拖人下地(上牆),直接定死。
現在猜測到他的施術距離限制,隻要在他進退一丈範圍内奪寶,一旦得手可保無虞!江迎攥緊手裏的“鏈青”,方才應該已經讓對方放松了警惕,現在要做的就是确保一擊即中。
江迎撲通一下“摔”在洞口地上,腿插半截在江底淤泥裏,握着“鏈青”的手虛壓在身子下面,“掙紮”着想站起來,但是嘗試幾次都未果。
老頭緊跟着出來,看到江迎半截腿在淤泥中,心說土遁術果然難控制!這不正是奪回猴王的好機會?
他心裏清楚和江迎鬥法實力差距太大,就算是江迎受制與土遁術意外,自己也不是對手。但憑着自己手裏的寶貝,隻是搶個東西總可以吧!
江迎一邊“拔腿”一邊警惕地看着老頭靠近。
三步、兩步、一步!正好在一丈地外,江迎突然擰身出手!藏在身下的“鏈青”像一條蟄伏已久的竹葉青蛇,沖着老頭握着水晶牙的左手,彈身直擊!
老頭意識到是這女人的陷阱時已經晚了。
進一丈,未到她近前,無法以攻爲守;退一丈,躲不掉靈鞭,不夠金蟬脫殼。
“你這妖女!”老頭氣極罵人,江迎樂得接受。
現在社會的人也喜歡把那些比自己聰明的、善于僞裝的女人成爲“妖”,“其智近乎妖”的“妖”。
“鏈青”緊緊纏住老頭的左手,江迎倒想看看,被困住的他還能不能“穿梭”!
這是一場賭博,因爲江迎心裏很清楚,宇宙中的“躍遷”作爲一種理論上的“穿梭”,可能切斷力場外的一切。
“鏈青”有被齊齊切斷的可能!
但是如果那顆水晶牙的“穿梭”達不到“躍遷”級,那她要麽獲得一張“穿梭體驗卡”,要麽老頭的寶貝她就敬謝不敏的收下了!
老頭果然攥緊拳頭,發狠地握着水晶牙,直到攥出血,血液散到水裏。
江迎勸到:“你把它鑲成牙,都沒馴化得了,現在搞這套小心适得其反!别怪我沒提醒你,這些有靈智的玩意,心裏面彎彎繞多着呢!”
此時秘境中心岩洞中漂擺搖曳着的一朵獨瓣冰花,突然抖了一下,身周江水瞬間冰晶化!
“一片冰心”感覺自己被罵了。
但此時的老頭哪裏聽得進去,猴王要被帶走,佛國寶藏一旦被人收入囊中,佛國就不存在了!
爲了阻止這一切,他還賠上了如何艱難都沒拿出來過的寶貝!
雞飛蛋打、天地間無所寄托的結果他絕不肯任其發生!
江迎看到他雙眼從布滿血絲瞬息蒙上藍水晶般清湛的底色,不再打嘴炮,爲了防止事情超出她的控制,手中騰霜劍一亮。
一劍幹脆地斬下了老頭的左手!
那一片水域瞬間血污彌漫,江迎也不躲避,反而上前一把撈起斷手,摳出那顆藍水晶牙。緊接着不顧老頭吃痛地慘叫,把切面平整地斷手直接怼到老頭斷肢處!
騰霜繞上他的胳膊,從鞭身上蔓延出數道細藤,密緻地将兩截手臂捆紮起來。
江迎收起騰霜劍,在老頭斷肢處撐起靈力罩壁。
一通血腥又麻利的操作下來,老頭除了喘氣什麽也不敢做——這妖女,把自己當家具拼,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江迎把“鏈青”一抛,靈鞭順勢把老頭綁了個結實。
她把水晶牙反複抛起、接住,并說出了讓老頭堅信她是妖女的話:“說說這個吧,你從歸雲水閣偷出來的玩意。”
“……你!你如何知曉,莫非你是歸雲水閣的人?”
江迎眼珠一轉:“你要非這麽說,也算是,我是歸雲水閣的女婿來着。”
“……”老頭現在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确定了,打量一眼她的身段,心想:這不會都是假的吧。
“不逗你了,我不是來抓你的,我問話,你隻管回答!”江迎水晶牙一握,面露認真。
怕這妖女還有什麽折磨人的手段,老頭隻好如實招來:“這……這是‘雲間路路通’,是我三十年前,爲歸雲境更換長明燈油時……不小心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