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這是肉靈芝了,怎麽不去大金峰‘拾金不昧’呢?”雲初光速反駁。
“……”馬攀說不出話,那點小九九誰不清楚呢,他本就想跑路,這個東西築基期不能改換容貌,但可以幫助他改變身形,是很有幫助的。
争不過雲初,馬攀隻能又看回江迎,語帶哀求:“你别不要我,大不了邀仙宗找來了,我再和你斷袍割義。”
“可是你爲了我的事放棄了大好前程,這人情我承擔不起,我不想要。”每當牽扯到欠人情還人情的事,江迎就會變得拒人于千裏之外。
馬攀問言,臉色變換了半晌,終于敗下陣去。整個人好像被一層罩壁封了起來,木木地回身,也不說要去哪。
江迎心中突然警鈴大作——他離開以後不會要變成“馬大魔”了吧?那豈不是會先拿自己和雲初開刀?或者先搞最熟悉的邀仙宗?
“等等!”江迎嘴比心先動了。
馬攀回頭,眼裏還剩一點希望的小火苗,江迎清楚地認識到,這點希望現在要是吹滅了,下次再見就會是生死相搏。
江迎咽了咽口水,和生死相搏比,邀仙宗抓小偷什麽的一點也不恐怖:
“那我就給你煉一套好陣旗作爲回報吧,你本就是自己悟道的,和任何人的教導相比,一套趁手的家夥才是最重要的,對吧?”
她試探地看着馬攀,後者仿佛不敢相信,看着她的眼睛确認着什麽。
“真的?你不會變卦吧。”
“嗯真的,總用身體完成陣法,還是太危險了。”江迎用力點點頭,看着這個胖子一臉委屈樣,上前拍了拍他的肚子,像往常一樣。
“等那個三才陣破解了,新陣旗的材質、顔色都由你來挑!”
“好耶!”馬攀高興地跳起來,落回地面的時候江迎感覺到大地都震了一下!她笑着看向一旁的雲初。
果然,雲初仍抱着臂,一臉狐疑加吃醋地看着她。
江迎淺淺反思,自己這個臉的确翻得太快了,雲初不知道内情,一定會覺得被背刺了。
“馬攀”江迎叫住高興的胖子,“剛才雲初說的話,對她自己沒有一點好處,完全是在爲我考慮,你……”
馬攀急忙點頭:“我明白的,我和雲道友也有些交情,她這人面甜心苦,隻對你好,以後我們一起,她應該也能對我好了點嘿嘿。”
“你他媽的……”雲初抄起還沒收的短刀,追打起馬攀來。
“你說誰面甜心苦?你說誰?”
馬攀怎麽可能跑得過雲初,很快被騎在脖子上亂打,但是嘴還是很硬——
“已經很好啦,你易容的話就是面苦心苦了!”
他們三個都明白,以一場玩鬧結束這段“抉擇”是最好的。
“話說,雲道友是歸雲水閣的大小姐,這樣在外面遊曆真的可以嗎?”
“今年奇門科我的對手都是金丹後期,能拿到第二名,我媽已經很滿意了。
她也看出這次的金丹都挺水的,爲了比賽猛提境界其實沒用,索性給我放了兩年假,讓我好好沉澱沉澱再回去閉關。”
“說起閉關來,我這次在邀仙宗,發現一個很奇怪的洞府,就是首富道友的和壽峰,山腰有一間洞府,外面花團錦簇還有很過珍玩,時時有人專門裝飾,卻不住人。”
“馬攀……”
馬攀正講得高興:“他們說這是‘江仙’的衣冠冢,門口的花草和珍玩都是修仙界她的粉絲寄送來的。我這才知道,還有這麽一号奇人!”
“馬攀……”
馬攀手舞足蹈,沒有要停的意思:“她二十出頭就築基成功,築基期一個人單挑一個邪教,上萬邪修盡數斬落,邀仙宗都說,如果她不是死于救援師兄師姐,今年的蟾宮賽根本沒有懸念!”
“馬攀!你等等!”
江迎一嗓子終于讓馬攀住了嘴。
“咱們聽八卦要有分辨能力,一個人别說打一萬個人,就是打一萬條瘋狗也得累死!别說了,趕路吧!”江迎沒好氣地說。
雲初從剛才開始就在後面咯咯笑,馬攀被訓了之後,轉頭悄聲問她:“雲道友,你在笑什麽?”
眼珠一轉,雲初開始發壞:“嘻嘻,沒什麽,馬攀,這位江仙叫什麽?”
“啊,對了,這才是我要說的,你們知道多有緣分麽?她叫江盈盈!和……”
“馬攀!!!”
“我不說了。那我能不能說個和這件事無關的。”
“……你說吧。”
“你爲了讓我參賽,買下了樵門原址,可是你分明比我強,爲什麽不自己買個小門派參賽,反而要首富修士赢了名額再送給你呢?”
……江迎無語,這和剛才的話題分明就是同一個。
因爲她一旦上場,所有人就會知道,江盈盈沒死,那些法器遺物也沒憑空消失,她變成了妖修……
“因爲我想賺錢,比賽的話沒時間賺錢。”
她一句話殺死了比賽。
在進城前,三人重新易了容,小腹平坦的馬攀一看見呲着龅牙的雲初就笑個沒完。胸前一馬平川的江迎反倒少年老成,一看就是三人中的“兄長”。
“掌櫃的,三間房。”
台前老掌櫃正在算賬,擡頭一臉歉意的笑:“哎呦真不巧客官,一間都沒了、馬廄都沒了!
這個月下旬,咱們吳越國君選妃,十三州的有頭有臉的小姐們全都帶着仆人來咱們錢塘,别說我這,全城都不見得有空房了!”
“選妃?這國君要娶幾個?”雲初眼睛亮了,修仙界的“體驗派”是這樣的,什麽都好奇。
老掌櫃捋捋胡子:“國君娶幾個小老百姓是不知道,但是國君一下,整個錢塘的世家貴胄都相看起來了,後面半年啊,這喜事少不了!”
雲初還欲再聊,被江迎拉着出去了:“不好意思啊掌櫃,我們再去找找。”
錢塘城夜裏的風還有點涼,三人在街頭站着。
“我們不用睡覺,但也不能公然露宿吐納吧?”馬攀左右看看,果然客棧都挂上了“客滿”的牌子。
江迎望向兩條街外,紅燈籠招搖的一處樓閣:“公子哥們都等着議親,那我知道咱們應該去哪了。”
她指指那仿佛空中樓閣的地方:“我們去煙花柳巷中,最貴的那家!!”
本章又名:關于我不得不去住青樓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