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聽見了,你不是散修你就是邀仙宗人!不過放心,因爲是你,我不會說出去。”
江迎眼角一抽,看着魏篌盤算着怎麽把他殺了最省事。她可不相信這人的嘴。
“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家族裏那些合縱連橫的事我從不參與,你和你師兄經曆過什麽都與我無關,所以你不必因爲四家族做了什麽而刻意回避我、說讨厭我。
我們如常人一般相識相知就可以,如果因爲長輩的恩怨就錯失良人,豈不是得不償失?”
江迎意外地看着魏篌一臉“理所應當”,她沒見過天底下比這更不要臉的事兒了!
但她仍然是以“把他弄走”爲第一準則:“我确實讨厭你這個人,請你别打擾我們叙舊,至于我的身份那都是你的臆想,快滾,别逼我動手。”
首富努力忍住笑意,時間少有人能讓江迎放棄陰陽怪氣,把話說的如此直白難聽。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修爲進境快、實力在築基境是頂尖的,你覺得我這種人一定會爲家族辦事賣命。”
江迎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救命,怎麽能有人每一句話都踩在她的雷點上!誰給他的自信?
她一拍地整個人騰空而起:“少他媽說廢話,幹你丫的就完了!”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隻見江迎右手淩空一震,一道青芒順勢從袖間飛出,青玉手柄穩穩落在她掌心。
正是她一直藏在袖間的鏈青。
江迎橫鞭向下抽劈而去,魏篌霎時變身成一直蝙蝠,躲過了這劈頭蓋面的一鞭!
黑色蝙蝠在夜裏身形靈巧,僅憑月光難以捕捉。
江迎從納戒中掏出一隻勺子,抛向空中。拿勺子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白瓷,卻在半空中轉了數圈,最後穩穩地指向黑暗中某個方位。
月光頓時亮了三分,天上的星星也多了起來!全都向着那處……
“這是什麽?”被勺子柄指到的方位,一隻黑色的蝙蝠在一團煙氣中化作人形,魏篌目光驚異的看看天邊星月,轉而盯着江迎。
“話真多!”江迎見他顯形,腳下突然“閃勢”運氣,一霎便到了他身後,鞭子纏上魏篌的腰,左手向後猛拉,右手卻擡肘狠狠向前落下!
隻聽“咔哒”一聲,魏篌頸椎第一節、胸椎第一節準确錯位了。
江迎好像隻對四大家族的人會下這種事關“人體生命科學”的狠手,首富見過她切李天糾牙,所以不覺得奇怪。
但是魏篌隻當她是個腦筋靈光修行有才的有趣美人兒,沒想過她掰起人來手起刀落好不利索!
“哎呀!”痛得他叫出聲來,那一下他瞬間感覺眼前發黑。
江迎順勢松了鞭子,看着魏篌撲倒在地。倒不是她存心折磨人,而是四大家族之所以能聯合起來,是因爲他們有着“通獸”的共同點。
托原作姜無涯的福,讓她知道了控制他們“通獸”的訣竅——椎骨。
隻要椎骨有損,他們就變不出任何花樣。
“你怎麽知道!”魏篌這才一改看江迎時那種有意無意的輕佻浪蕩,眼睛瞪得溜圓,滿眼不敢相信。
這個女人超過了他的興趣,走向了他無法控制高度,那份好奇和喜歡瞬間蒙上了名爲“危險”的紅紗。
江迎滿意地看着他顯而易見的轉變,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
“我知道的多着呢,不過現在我倒是相信,你們家那些龌龊事,你沒參與。”
“因爲那些蒙着面的修士比你謹慎多了,他們從不輕易展示自己非人的一面,即使是面對死亡。”
而他就因爲要挨鞭子,輕易地在人前施展“通獸”之術。
他,連爲家裏做髒事都不配。
聽懂了江迎的話外之音,魏篌的臉羞憤脹紅。
“我幹脆跟你把話說透,今後你是要殺我也好、回避我也好,總算落個明白!”江迎走開兩步,盤坐回原地,雙臂抱胸和魏篌平視。
“你們王李孫魏四家族不管做什麽,不可能損害家族利益。而你,就算不是長子長孫,也注定是家族裏錦衣玉食不斷供奉的既得利益者。
所以無論你做了什麽,沒做什麽,你都直接或者間接享受了他們幹那些髒事的好處。
而你,竟然敢跑到我面前、跑到因爲你們死了三個師兄妹的邀仙宗和壽峰姜首富面前,大言不慚地撇清關系?
你要是坦誠地說:‘對,就是我們家幹的,我也就是對你感興趣。’我倒敬你直接了當。可你拿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享受了無形的好處,拒絕承擔眼前的後果。
呵,真叫人看不起!”
長長的發洩了一通,看着魏篌試圖争辯卻開不了口的樣子,江迎爽多了。
“原本我可以通過接近你的方式,得到很多我想得到的消息。但是我放棄了,因爲待在你身邊讓我覺得惡心。”
對着一張憤怒的帥臉惡語相向,真是堪比砸東西發洩的爽快!
把魏篌拎着丢到魏家在山下的駐地,江迎和一路都在沉默的首富默契地往鎮上走。
“老闆,兩碗水盆羊肉,一張餅。”找了一個小吃攤子坐下,首富點了菜,這才看向江迎:
“你沒那麽讨厭他,我也沒見過你說這麽惡毒的話。”
江迎點頭認同:“他是我見過最直接熱情的年輕人,這些話對他來說是重了些,但我句句沒說錯。”
“好像有一句不對。”首富笑笑。
“哪一句?”
“你覺得惡心那句,你分明很欣賞他。”
看着首富笃定的眼神,果然是了解她的八師兄,江迎也笑了,有點無奈:“我欣賞的東西,不一定是出自他本心,所以還不如沒有。”那些東西有可能是法則設定好的内容,對她好、被她吸引、直接而熱情。
首富突然憂慮起來:“那他回去跟魏家說的話,你又要跑?”
“我倒想看看他會不會說,如果他沒說……”那就說明法則試圖影響她的舉動,也在全方位的影響别人的舉動。
它令誰偏愛,誰就不得不愛。
那這個魏篌反而令人放心了。
兩天以後,體修半決賽結果出爐,熊雄果然赢了王台,将在決賽和他哥王允一決高下。
“這就是大門派,連王家長房都不敢搞小動作。”馬攀看着熊雄攤位上迎風旋轉的留影卡,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本章完)